見女人居然還能笑的出來，霍曜臣臉色又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道：“楚云羨，回答我的問題！”

楚云羨抿住嘴，卻還是憋不住笑意，好一會兒，才說道：“你確定你沒有誤解我的意思？”

霍曜臣沉著臉沒有說話，他剛才清楚的聽到，她說她心里還有舊愛難舍，不會再招惹別人，這難道不是變相的在回答一直以來她逃避他的理由？

楚云羨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從床上坐起身，攏了攏自己微亂的頭發(fā)，說道：“霍曜臣，如果說我有愛的難舍難分的人，那只會是豆豆，懂嗎？”

只有豆豆是完全屬于她的，是她生命中的無可取代。

霍曜臣桃花眸微微一瞇，看著楚云羨，“你想說你剛才那些話是指的豆豆？”

“所以說你誤解了我的意思啊。”楚云羨歪著頭用手指梳理著自己的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霍先生，你難道沒有難舍的舊愛嗎？”

霍曜臣微愣了一下，隨即蹙眉，“什么意思？”

楚云羨也沒打算繞圈子，直接說出那個名字：“明蓁。”

自從在咖啡廳霍錦瑤和她提了這個名字之后，她就留了心，對于霍曜臣來說，這個人一定意義匪淺。

而她向來不是個扭扭捏捏的人，若是有什么疑問，直接就會問出來。

因為留在心里，反而是一個疙瘩，不舒服的還是自己。

霍曜臣在聽到這個名字以后，神色倒是沒有太多意外，只是淡淡問道：“誰跟你說的？”

楚云羨笑了笑，“自然是有人跟我說了，不然我還能請私家偵探調(diào)查你不成？”

霍曜臣看著楚云羨的眼睛，“就是因為明蓁，所以你才一直對我有所保留？”

“一半一半。”不單單是因為明蓁，也因為她潛意識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暗示著她，不能和霍曜臣走的太近。

是不能，而不是不要，楚云羨一直覺得，這是一種危險的警示。

所以一開始楚云羨雖然沒有拒絕和霍曜臣來往，但是始終對他保持著疏離，但是奈何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無賴，臉皮厚的堪比城墻，她刻意的疏離對于他來說完全沒有用。

再加上豆豆有意的撮合，結(jié)果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霍曜臣卻是突然笑了起來，神色幾分愉悅，“楚云羨，這是不是說明你也在介意，也在吃醋？”

楚云羨懶得去解釋了，干脆道：“霍先生，我相信沒幾個人愿意當(dāng)備胎吧？”

霍曜臣眼角笑意更深，然后說道：“想知道明蓁的事？”

楚云羨聳了聳肩，一臉你隨意的表情道：“你愿意說我就聽。”

如果不愿意，她也不強求，左右這是他的私事。

“你就是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讓人恨的牙癢癢。”霍曜臣有些無可奈何的磨了磨牙，“沒有一點女人該有的可愛。”

“……”楚云羨囧，這讓她說什么好？

看著女人一臉無辜的樣子，霍曜臣就想直接把她撲倒，吃干抹凈算了。

在心里嘆了口氣，霍曜臣才說道：“我和蓁兒，用俗一點的詞來形容，也算是青梅竹馬。”

“我六歲離開霍家，去了青焰特訓(xùn)營，那是個殘酷的世界，優(yōu)勝劣汰是生存法則，不會因為我是霍家人而有任何不同，相反，因為是霍家人，面對的訓(xùn)練比其他人要更加嚴苛。”

他說這些話時，語氣云淡風(fēng)輕，好像說的是其他人的故事一般。

但是楚云羨卻覺得自己能感同身受的理解他這種心境，當(dāng)你走過那條煉獄之路，再回首，真的是云淡風(fēng)輕。

霍曜臣勾起楚云羨的一縷頭發(fā)，纏繞在指尖把玩，道：“蓁兒也是訓(xùn)練營里的一名特工，和我同歲，比我早一年參加訓(xùn)練，教官安排了她和我一組。”

“那時候我因為家里的變故，對任何事都十分冷漠，獨來獨往，也不喜歡和人交往。蓁兒是個很聰明女孩，心思玲瓏，那幾年的時間里，她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的訓(xùn)練比他們多，她也堅持要跟著我一起。”

“不過那時候我還沒有心思想其他，只是日復(fù)一日的拼命訓(xùn)練，急切的想要獲取力量，回去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為我媽報仇。”

楚云羨想，這個世界上，大約沒什么是比仇恨更好的動力。

而明蓁在那時正好給了孑然一身的霍曜臣最缺的東西——陪伴。

即便還沒有動心，對于霍曜臣來說，明蓁在他心里已經(jīng)是很重要的存在。

霍曜臣看了眼楚云羨的表情，抬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別亂想，聽我說。”

楚云羨抱頭，無語道：“你哪兒看出來我亂想？”

霍曜臣沒理會她，繼續(xù)道：“有一天，我訓(xùn)練結(jié)束一直到晚上，都沒有見到蓁兒，我感覺事情不對，立刻出去找她。”

“后來，我在平時訓(xùn)練的樹林里找到了她，她被人吊在樹上，等我救她下來，解開封著她嘴巴的膠布，蓁兒才告訴我這是一個陷阱。”

“而布下這個陷阱等著我的，是一名教官和五名和我同期訓(xùn)練的特工。說來倒也可笑，這些人竟然是我親愛的爸爸派來的。”

“那時候我已經(jīng)13歲，還有半年訓(xùn)練就結(jié)束了，按例，只要我通過訓(xùn)練，出去以后我就可以接管青焰事務(wù)，成為青焰的少主。”

“而我爸爸害怕我回去以后會威脅到他的地位，所以指使這些人來除掉我。”

“那一場廝殺，我和蓁兒九死一生，雖然最后是我們贏了，但是在一刀插進教官喉嚨之后，我也因為受傷過重倒下了，后來是蓁兒受著傷把我背了回去，才保住了一條命。”

“再后來，從特訓(xùn)營出來，她也一直跟在我身邊，陪我出生入死，幫了我很多。”

“青梅竹馬，生死與共，霍先生，我覺得你和明蓁的感情史可以拍電影了。”楚云羨笑著打趣道。

霍曜臣抬手就又在她頭上敲了一記，“沒有你想的那些風(fēng)花雪月，剛從訓(xùn)練營出來，年齡還小，一門心思只想著奪回青焰和霍氏，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滿世界的奔波，和她也是各自忙自己的，聚少離多。”

“后來，我在歐洲遇伏，險些喪命，她在我的病床前守了七天，那之后，才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楚云羨揉著自己的額頭，在心中腹誹，難怪霍曜臣對明蓁念念不忘，初戀大多都是刻骨銘心的，更何況他們還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

不過既然有了這么深的感情基礎(chǔ)，那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分開才對，但是為什么這么多年，在霍曜臣身邊的人，卻是許清姿？

“你們后來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