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找遍了所有人身后，都沒有找到她心愛的那個調(diào)皮的小姑娘。

云嵐只好重新看向豆豆，焦急的問道：“豆豆，無憂呢？我怎么沒有看到她？她是不是又調(diào)皮躲起來了，想要我去找她？”

豆豆看著一臉期盼的云嵐，垂在身側(cè)的手捏的死緊，用盡全身力氣，才說出一句話：“阿姨，對不起……”

“對不起？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云嵐不解的看著他。

一旁的賀君珩聽出不對勁，轉(zhuǎn)頭看向楚云羨和霍曜臣問道：“無憂呢？”

楚云羨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賀先生，對不起……”

“我不要你們的對不起，我的女兒在哪里？”賀君珩聲音控制不住激動了起來。

霍曜臣上前一步，滿臉歉意的看著他道：“很抱歉，賀先生，當(dāng)時出了意外，我們沒能救回?zé)o憂……”

賀君珩聞言震驚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道：“你是說我女兒已經(jīng)……死了？”

這回，向來善于言辭的霍曜臣都沉默了。

“怎么會這樣？”賀君珩幾步退到墻上，滑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住頭，悲痛萬分。

他完全無法接受這個噩耗。

而更接受不了的是云嵐，她用力抓著豆豆的手臂，厲聲質(zhì)問道：“不可能！你都回來了，為什么無憂不能回來？”

悲憤中的人力氣格外的大，豆豆的手臂被抓的生疼，可他一下都沒有躲，只低頭紅著眼，一遍一遍的說對不起。

熱淚從云嵐眼中涌出，她用力晃著豆豆的身子，聲聲泣血的質(zhì)問：“你不是跟我保證過，說一定會把無憂帶回來的嗎？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要這么騙我？”

“我每天每天都在等，我那么相信你，無憂也那么相信你，你們怎么可以這么對我們？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云嵐最后一句幾乎是嘶吼出聲，而后一把抱住豆豆，崩潰痛哭。

“我的無憂她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遭受這種無妄之災(zāi)？是你連累了她，為什么不保護(hù)好她？你說啊，你說啊！”

云嵐哭的椎心泣血，那一句一句的控訴質(zhì)問，字字句句如銳利的箭穿透豆豆的心。

豆豆雙眼猩紅，體內(nèi)的病毒也因為他此刻情緒劇烈的波動，開始蠢蠢欲動，寸寸劇痛開始啃撕咬著他的筋脈。

可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承受著云嵐的悲痛與憤怒。

這是他該受的。

他萬死難辭其咎。

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到云嵐的哭聲和質(zhì)問，都忍不住紅了眼，心中被濃重的悲痛籠罩。

楚云羨捂著嘴，淚流滿面。

世界上最痛的事，莫過于一個母親失去自己孩子。

在豆豆病毒發(fā)作假死的時候，她就深刻的體會過，那比她自己死了還要痛。

肝腸寸斷，不外如是。

她心里自責(zé)萬分，要不是她一心想救豆豆，同意讓衛(wèi)晴帶著無憂去引開追兵，她們兩人也許都不會死。

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種痛，卻因為自己的原因，又讓無憂媽媽也經(jīng)歷了一遍。

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