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獻忠這頭,眼看三百敢死之士已經募集完畢,為此張獻忠有是威脅又是利誘,這工作有夠累人的。
奈何這年頭政委還沒有普及,就在共和國有專業的,別的地方最多就是一個監軍,哪懂得搞什么思想工作?再說,就算要搞,到底要讓士卒們信仰什么,這都是一個很大的難處。畢竟這個信仰,要深刻到足夠讓對方赴死的程度。
最后要信奉什么?當然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當道,家人一應老小大西皇帝養了!
那好,拼命唄!一輩子當兵,也不見得能有那么好的福利,再說死了誰知道自己的撫恤會不會被當官的貪污掉?
三百壯士也不是什么都沒有準備,三套打濕了的大棉被就擋在前面,中間把三個行軍灶串成一條支線擋在前面,這下子應該不害怕對方的子彈了吧?再說,用這大棉被鋪在鐵絲網上,再好的鐵絲網墻,也得變成陽光大道!
隨著張獻忠的一聲令下,這三百士卒算是豁出去了,大吼著朝著對方所在殺了過去。
卻不想,炮臺那邊傳來一陣陣的轟鳴聲,四發炮彈就那么落了下來。
第一發,還好,打在了部隊的后方。
第二發,最后幾個哥們受苦了。
第三發,快跑,中間三十幾個哥們沒了。
第四發,哪有那么缺德的,自己剛走了兩步,居然跑到了炮彈的落點……這不是標準的趕著投胎么?
整個隊伍亂成一團,但剩下還活著的,都在想辦法向前沖刺,想盡辦法把棉被給鋪在鐵絲網上。
只是對方的碉堡豈會讓他們如愿,隨著一陣“噠噠……”的聲音傳來,最靠前面的幾個兄弟,只覺得前面似乎被什么重物狠狠的撞擊了幾下,然后就聽到前面行軍灶發出了“當當……”的聲音。
同時,露在外面的胳膊身子什么地方,突然痛了一下,整個人就滾倒在地了。大家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敢死隊員們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自己想來是中彈了。
但是,心里總覺得不科學啊?
火銃不是打完一發換一發的嗎?要知道這**子彈什么的,若是不一次次填充,要怎么打出來啊?再看看對方的碉堡,那槍口怎么看都只能容許一桿槍對外射擊,就算是打完一發換一桿火銃,也沒有那么快才對吧?
鐵砂彈?也不是不可能,但那玩意射程很短,哪能打那么遠?
帶著不甘心和不情愿,士卒該休克的休克,該投胎的投胎,還活著的繼續承受著兩挺輕機槍的掃射。只可惜輕機槍就是輕機槍,沒辦法和重機槍一樣掃射個過癮,掃了七十多發子彈之后,士卒不得不把打空的**取出來,把另外一個新**給安上去。
本來這回造成一點防御的空白,但沒關系,不遠處的斜坡上,不還有四門火炮么?
“轟轟轟!”炮彈傾瀉而下,距離之前那一次相差還沒有七秒鐘。
就算是這樣,一通掃射外加兩輪炮擊,三百壯士……憋屈的掛掉了,他們唯一的戰果,就是走近了鐵絲網五十米。
“TMD,居然是連發火銃!這也就算了,NND居然可以一次性打那么多發子彈,而且每一發的射程和威力都比我們的火銃要厲害!共和國到底有什么樣的妖孽,居然可以發明這樣,可怕的火銃!”張獻忠差點就要抓狂了。
“義父不要動怒,這對我們何嘗不是一個好消息?若是我們打下這個碉堡和炮臺,就算沒有被的收獲打道回府,就拿可以長距離射擊目標的火銃,那種可以連發的火銃,以及那種威力巨大而且可以速射的火炮,這一趟出征我們就值了!”孫可望立刻上前勸諫到。
“而且,這一輪攻擊還沒有結束呢!”艾能奇大手一揮。
卻是這個時候,炮兵早已把火炮推向前了一些,剛好可以把炮彈打在碉堡上的程度。隨著艾能奇的揮手,早已準備好的炮兵二話不說,就立刻點燃了引信。
三十多發炮彈,直接打在了碉堡上,一時間也算是塵土飛揚……說好的塵土呢?
是的,火炮就是打得碉堡上面的水泥外殼被擦掉了一些,甚至沒有能夠敲掉一塊下來。沒辦法,那么遠的距離用黑**發出的實心彈,到了碉堡那里動能都快沒有了,面對軍用高強度水泥這種玩意,能夠打掉水泥那就是奇跡了。
“這碉堡什么材料做的?”張獻忠一驚。
“應該是水泥,但若是我們那種水泥,按說那么多發炮彈轟擊,沒理由不壞吧?”艾能奇也是不敢相信。
“愣著干什么,既然碉堡打不壞,直接打鐵絲網啊!”孫可望急了,這個時候愣什么愣。
這下可好,張獻忠愣了這共和國炮兵可沒有愣,見對方不動彈又剛好在射程范圍內,二話不說就把炮彈打在了對方的炮陣里面,結果一下子把張獻忠的三十多門火炮給炸壞了。
“這仗沒法打了!”張獻忠一把將馬鞭摔在了地上。
他算是明白了,別看就兩座碉堡,四門火炮,三重鐵絲網。就這樣的配置,外加不足十個士卒防守,居然就能夠擋住他三萬大軍了!好吧,看來是真的逼自己用絕招了!
“全軍突擊,我還不信我們一起沖過去,他能夠殺死多少人?”張獻忠真的火大了。
“義父不可,人多了沒什么意義,只是徒增傷亡,對方的火炮打出來的可是***,站密實了不正好挨炸嗎?要沖可以,讓士卒們分散了沖,這樣或許還有機會。另外讓我們的人想辦法一邊沖,一邊朝著碉堡的射擊口開槍,我還不信那么多人就沒有一發子彈打不進去!”孫可望立刻給出了提議。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就這樣,給我全方面壓制對方,我還不信拿不下這個關卡!”張獻忠一喜,立刻下達命令。
大軍果然是蜂擁而至,憑借著散亂的陣型,卻是最大限度的避免了火炮的殺傷數量。而且通過不斷朝著碉堡進行射擊,終于是讓對方的碉堡沒有了反應。
把掉落在地上的棉被拿起來,丟到了鐵絲網上,依然后是第二重第三重,終于大軍來到了碉堡前。
等待他們的,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那聲音來自地下,隨著聲音的傳來,一朵巨大的死亡之花綻放開來。
是的,這是**,在最后二十米的范圍內,埋下了三顆巨大的**!
不僅僅是這樣,**似乎還牽動了別的機括,一路過五十米的距離內,居然立刻跟隨著升起了一朵又一朵的爆焰。
“哈哈,大西軍,吃苦頭了吧?”正在往炮口丟手**的士卒大笑一聲,隨即立刻遁走。
不多時,炮臺那里就傳來了一陣爆炸聲,四門火炮卻是就這樣毀掉了。憑著這些殘骸,張獻忠就算是把神匠請下來,只怕也未必能夠修復,甚至是仿造一門新的火炮出來了。
至于碉堡里面的兩名士卒,也是把**丟進了碉堡里面之后,就迅速撤離了。隨著他們的離開,**炸毀了***和輕機槍,憑著殘留下來的零部件,張獻忠也別指望能夠復原得了這兩種新槍。
但不管如何,張獻忠扣關成功那是已經成為定局,奈何為此付出了近三千人的代價,真是憋屈得要死。
“好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些什么……修整好,把受傷的弟兄運回去休整……我要血洗共和國!”張獻忠此刻默默的抱著艾能奇的尸體,那是只有一個頭顱和小半塊上半身的殘缺尸體。
艾能奇一直都是身先士卒的勇將,這次自然是帶人沖在了前面。本來他的位置也算是靠后,一般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奈何對方激活的**卻還是把他炸死了。
張獻忠終于知道,五十米敢死部隊在推進對方內線的時候,對方的火炮就不開炮了,原來是擔心誤中**。
三萬人的建制,被打得只剩下二萬三千余,義子都死了一個。對方僅僅付出了足夠的火器和炮彈,甚至一個人都沒有死。這強烈的反差,讓張獻忠此刻已經是恨意滔天,直接泯滅了最后的理智。
他要共和國血流成河,他要用血告訴共和國,他的憤怒不是那么好平息的!
不過沒關系,共和國有手段,讓他平息這股怒火。手段也很簡單,那就給他一個更慘烈的消息。
“報,我方后路補給線遭到敵人攻擊,已經有三座城池被敵人攻陷,所有準備的糧草被人焚燒殆盡!”有士卒在后方匆匆而來,看見張獻忠立馬跪了下來匯報到。
“你說什么?”張獻忠被那么一刺激,立刻冷靜了下來。
“后方遭到敵人攻擊,我們的輜重部隊以及存儲糧草的三座城池,以及被敵軍拿下!”士卒惶恐的說道。
“敵人是怎么過去的?”張獻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敵人目測不超過千人,似乎是小股潛伏到后方,然后再匯聚起來的。他們沒有火炮,但是他們翻墻過戶的本事卻也一流,很輕松就翻上了我們的城墻,然后迅速攻占了下來。我面對人面對他們那種可以連發,而且威力巨大的火銃,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負責前來匯報的士卒哭了。
“哇!”張獻忠長嘯一聲,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