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聶雨軒和安安都已經睡了。
吳敵沒有打擾她們,洗了個澡回到自己房中倒頭就睡。
次日一早,吳敵一起床就和聶雨軒說,自己接下來幾天可能得有事離開一段時間。為了防止聶雨軒她們擔心,吳敵還把李千拉出來為自己做擋箭牌。
反正李千她們那個神秘部門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隨便編一個理由就是了。
不過,即便是李千,在得知吳敵要回山上,也感到驚訝:“吳敵啊,你為什么突然想不開要上山?難道……”
吳敵沒好氣地回答:“你就不能盼我一點好,什么叫想不開上山?我這是回去有事好不好!再說了,我也好久沒見咱師父了。回去看看他老人家,難道也不行嗎?”
“行,不過我卻還是想提醒你一下。這段時間山上可能不甚太平,你自己多注意一點。”
“不太平?”吳敵想要追問。
但李千卻說:“總之,你回去了之后就清楚了。”
拋下了一個懸念,吳敵更有了迫不及待回去的想法。因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師父出什么意外。
經過了幾次倒換交通工具的奔波,吳敵終于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山下的鎮子還是那樣的安寧、祥和,令人懷念。
雖然鎮子是在山下,但想要回到師父住的道觀卻還有很長的山路要奔波。而現在天色漸晚,吳敵就選擇在山下的旅店住一宿,明天再上山。
深夜,吳敵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過往種種回憶浮現心頭,道觀就像是吳敵的家一樣。
然而,明明已經到了自己的家門口了,但吳敵的心里卻為什么總是不得安寧?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似的。
吳敵的心中悵然,就來到旅店的天臺上乘乘涼、吹吹風。
可就在這時,吳敵卻看到遠處的山路上有無數火光迭起。
“那是……”
火光所在之處,是吳敵再熟悉不過的方向。
沒錯,就是通向山上道觀的地方!
師父所住的只是一般的道觀,也不是什么旅游景點。那這大半夜的,為什么會突然有這么多的火光?
吳敵心中頓時浮現出一股不詳的感覺,一念至此,他不再猶豫。
都顧不得其他,直接從天臺上一躍而下,朝著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俗話說,看山跑死馬。
像是這樣重巒疊嶂的山區,很多東西看著很近,但真正想要跑到那里,卻需要不少時間。
吳敵出了鎮子,在山路上七繞八繞,足足用了小半個小時,這才接近了火光所在。而這時候,他才看到,那道道火光居然是會活動的一樣。
它們沿著山路一直往上,目標,就是山頂的道觀!
“可惡……”
吳敵飛步上前,拾階而上。
隨著吳敵越來越逼近,他發現這些火光,竟然是一個個舉著火把的人。
而那些人此時也看到了吳敵,竟然就二話不說,朝著吳敵沖殺了過來。
火光掩映之間,一把把閃爍著寒芒的利刃交錯成了一張非常鋒利的大網。在那張大網的籠罩下,吳敵好似無處可退。
砰!砰!
吳敵接連出招,拳風凌厲。
山路狹窄,他需要一邊閃避敵人的攻擊,一邊前進。
即便是吳敵實力強勁,竟然也有些吃力。
與此同時,隨著吳敵越來越往上,出現的敵人竟然也是越來越多。
“閃開!閃開!”
雖然不知道山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既然有這么多敵人出現,那就代表必然是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吳敵殺紅了眼,聲音都有些嘶啞。
他就像是化作了一頭發狂的野獸。任由敵人兇猛,卻根本攔不住他的去路。
終于,當天將破曉之際,吳敵踏上了山巔的平臺。
在東方亮起的朝霞照射下,映入眼簾的,是三百多號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他們分列在平臺的兩邊,正對著吳敵的方向。看上去,就像是在等著他的到來一樣。
當然,這些人只是最底層的嘍啰而已,根本不足為懼。吳敵的目光,是落在站在道觀大門口的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老者,身穿傳統樣式的服裝。
背負雙手,昂然而立。
“王!啟!發!”
幾乎是一字一頓,吳敵從牙縫中擠出了這三個字。
沒有錯,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王啟發。
聞言,王啟發便緩步朝著吳敵的方向走來。一邊走著,他還一邊鼓掌:“嘖嘖嘖,看來我的算計還真是準確,你終究是會回到這里。”
吳敵深深地喘著粗氣,雙目之中充滿了怒火:“你的速度還挺快啊!我師父呢?把他放出來!”
王啟發的出現,是吳敵始料未及。
但仔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既然四大家族都和自己的事情有關,那他們最終回到這里守株待兔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只是,吳敵所不能忍的,是用自己的師父作為威脅!
“你放心,你師父很好,我根本就沒有動他。”王啟發氣定神閑,“不過,前提卻是你必須得跟我回去。既然孟永浩那個老東西都告訴你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沒錯,我需要你。準確地說,是需要你的力量……”
吳敵哼了一聲:“你還不死心?”
他當然知道這個老家伙要自己的力量干什么,無非就是追求那虛妄的長生不老之夢。
王啟發卻深吸一口氣:“懶得跟你這種螻蟻廢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直接跟你挑明了吧。如果你不跟我回去,那你的師父、師兄弟們,哼哼……”
說著,他一拍手。
道觀的大門打開,從里面魚貫而出三十多個黑衣人。
他們每個人都押解著一名道士,都是吳敵的師兄弟。
而最后出來的兩個人所押解著的,則是吳敵的師父!
他們在王啟發的身后一一排開,就好像是他的戰利品一樣,盡數展示給吳敵看。
師兄弟們應該都進行過反抗,此刻的他們,渾身上下遍體鱗傷。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仿佛如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
師父衣衫倒還算是整潔,并沒有受到粗魯的對待。
但他一左一右兩個人像是押犯人一樣押著他,讓吳敵看了非常不爽:“王啟發,你放了我師父!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