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也只是微微一笑,“還是你化的好。”
于是,化妝師就更加仔細認真,一番功夫活出來的成效自然也是雙倍的,看著鏡子里那清然淡雅卻又不是莊重的面孔,舒恬有些晃神。
回想起昨天跟葉麗華的對話,結婚前一晚上,自然要回家一趟的,聊起這次的婚禮,她還說一點都不覺得緊張。
葉麗華只是調笑她還沒到緊張的時候,等換上婚紗,站到酒店的那一刻,才會有感覺。
現(xiàn)在,舒恬覺得這感覺已經(jīng)來了,因為還沒穿上婚紗,她整手心的都開始往外冒汗了。
化完妝之后,發(fā)型師給她做了一個精致的盤頭,最上面固定著一座鉆石定做而成的皇冠,每一根頭發(fā)都停留在恰到好處的位置,襯的那一座頭冠熠熠生輝。
“待會兒入場的時候你一定要走的穩(wěn)一些,別忘了頭上的皇冠。”發(fā)型師一邊進行固定,一邊不忘囑咐她,“這真材實料的東西可沉著呢!”
舒恬輕輕晃了一下腦袋感受到那份重量,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就在此時,化妝間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屋里的人紛紛一愣,站在門口的小姑娘開了一條縫將腦袋探出去,一看是付清童才放行。
付清童穿了一條淺藍色的長裙,無袖收腰款式,沒有過多的裝飾,非常素雅,她化了一點淡妝,口紅都是裸色的,生怕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頭,可即便這樣卻還是掩蓋不了那份天然的美。
她大步走進來,瞥了小姑娘兩眼,“怎么了,跟防賊似的。”
“你說對了。”舒恬無奈的笑了聲,“怕厲函會突然闖進來。”
“哦,我說呢。”付清童聳了聳肩,并不感到意外,就以厲函現(xiàn)在對她的熱烈程度,闖進這屋子什么的太有可能了。
她看著鏡子里臉色有點緊繃的女人,饒有趣味的問道,“緊張不?”
舒恬撇了撇嘴,“你別鬧我了。”
“好好好。”付清童索性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也不知道是誰,頭天晚上嚷嚷著不緊張,我看你待會上臺了什么表現(xiàn)。”
“你真是損友。”
付清童嘿嘿一笑也不反駁,視線一轉看向旁側櫥子里掛著的婚紗。
整件禮服都用一層米白色的布包著,生怕會沾染上一點點的痕跡和污垢,禮服比較重,上面很多手工縫制的水晶和碎鉆,必須兩個人才能將婚紗從架子上取下來。
服裝師正小心翼翼的將婚紗拿到一側的換衣間,“舒小姐,時間快到了,換一下婚紗吧。”
舒恬起身跟著走過去,看到那米白色的罩子掀起來,婚紗頂上那一顆顆水晶折射著璀璨奪目的光,這件婚紗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全部完工她是知道的,之前也有試穿過,可今天在這樣的氛圍中,卻更顯得神圣。
“這條婚紗裙是我從業(yè)以來見到過最美的了。”服裝師也嘖嘖稱其,單單是看著也能感受到男主人耗費了多少的人力和物力。
許多富豪辦婚禮只是排場很大,但婚紗卻只是要品牌的就好,畢竟他們只需要讓外人看的過去就好。
能讓著名設計師親手操刀,并且花費如此漫長的時間制作,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這種細節(jié),才是真正愛一個人的體現(xiàn)。
就連付清童也忍不住感嘆,“哇,你家厲總真的是下血本了啊?這婚紗真的是絕了!”
所有女人心底都有對婚禮的憧憬和向往,要說其中最夢幻的,估計就是自己穿上潔白婚紗的樣子,舒恬也想象過,但她的想象都沒有現(xiàn)實這般美好。
付清童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羨慕什么的人,此時此刻,她竟然有些期待自己跟季川祎婚禮那天。
他會送自己這樣一條絕美的婚紗嗎?
服裝師深跟另外一名同事非常小心的將婚紗穿在她身上,舒恬里面套了一個白色的抹胸,婚紗太重防止會刮傷皮膚。
舒恬目不轉定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視線幾乎離不開這件婚紗,她一點點感受到那越來越重的分量,直到完全穿上之后,服裝師踮起腳尖將頭上帶的白色紗幔固定好。
她不能輕易亂動了,可也不想動了,因為只是這樣站著看著已經(jīng)足夠令人驚心動魄。
人生三十二年,舒恬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美若天仙,她對外表向來都不在意,不過是覺得還過得去就好。
曾經(jīng),她有過一次婚姻,在她二十出頭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沒有認識厲函,唐澤辰不過是從婚紗店里租了一套廉價的婚紗丟給她,她已經(jīng)如獲至寶。
她不在意形式,但如今這樣一條讓人看一眼都會心跳加速的婚紗穿在身上,不能否認,她總是更加欣喜幸福。
因為她知道,這條裙子的背后,是一個愿意將她捧在手心里,愿意耗費巨大的心力只為討她歡心的男人。
付清童替她將頭發(fā)一點點的理好,剛剛還在笑話她緊張,現(xiàn)在卻輪到自己眼眶發(fā)熱了,“哎,我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好白菜終于到了拱手讓人的時刻了。”
舒恬聽著她這話怎么聽怎么別扭,好歹她沒說成好白菜被豬拱了。
不過看到她泛起紅暈的眼眶,舒恬也為之動容,“你的白菜還是你的白菜,只不過換了塊地栽種而已。”
付清童被她的話逗笑,噗嗤一聲破涕。
“舒小姐,您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
“是啊,這一會兒登臺,大家一定會看傻眼了。”
“還不知道新郎官什么反應呢……”
身邊的工作人員紛紛打趣起來,眼底都是羨慕和祝福。
不說還好,一說舒恬便想起了那個男人,他現(xiàn)在估計正在另外一頭的房間被好幾個人圍著精心打扮吧?
就那不喜歡收拾的臭脾氣,也不知道有沒有配合人家,指不定又甩臉子了呢。
思及此,舒恬也只能幸福又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啊,肯定冷著一張臉裝淡定呢。”
事實證明,舒恬對厲函的了解還是非常深刻的。
當男性化妝師拿著各種工具在他臉上來回勾勒時,開始厲函還能勉強忍住,畢竟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不要鬧不愉快。
可時間一點點過去,僅剩的耐心也慢慢消磨,終于是爆發(fā)了,“你要弄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