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嗎？
孟時川夠了勾唇，對此一點都不擔心，“等官司結果出來，你會死心，我等你。”
不過是時間問題，女人大抵都如此感性麻煩，即便是事實擺在眼前也要等它真正發生了才會相信。
不過……他不介意陪她等等。
“不，我是想為自己爭取，我不想就這么坐以待斃。”舒恬不想認輸，更不想因為江楚婧這樣一個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所以她想在最后的關頭努力一把。
“如果這句話是在我第一次去警局見你時說的就好了。”孟時川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不過是幾天之前卻好像過了很久，“可惜那時候的你并不信任我。”
舒恬恍惚笑著，“現在你可以盡情嘲笑我。”
嘲笑她這份自以為堅定不移，實際只是獨角戲的感情。
“我沒這個愛好。”孟時川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把這個對于自己來說特殊的女人帶走，“我等你跟我聯系。”
掛斷電話后，舒恬整個人都靜不下心來，不到萬不得已的這一步她不會去找孟時川，那絕對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招惹的男人。
可是現在連他都幫不上忙的話，自己除了等之外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一想到官司還有最后的結果，不知是太過緊張還是情緒崩的厲害，突然胃里一陣翻涌難受，胃部痙攣緊縮，喉嚨也干澀泛著酸水，她一下惡心反胃的不行，猛地彎下腰干嘔起來。
拿著電話還沒走遠的警員聞聲立刻趕來，見她縮著身體蹲在地上，緊張的詢問，“舒小姐，您沒事吧？”
從進警局的第一天開始到現在，這位舒小姐可是這里的‘座上賓’，即便是嫌犯也絕對怠慢不得。
舒恬剛想說自己沒關系，才一張開嘴巴立刻又翻天覆地的難受起來，連續干嘔的好幾次卻什么東西都沒吐出來。
她從桌上端過水杯灌了口，終于有所緩解，“沒事，估計是太緊張了。”
她昨晚一夜沒休息，今天又跟厲函見面，情緒波動的厲害，加上心情也不好哭了很多，估計是太疲憊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聽她這么說，小警員依然不放心，“要不要讓隊醫過來給您看一下？”
“不用。”舒恬怕他不信，隨口扯了個謊，“我偶爾會這樣。”
見她堅持，警員也不再勉強，“那行，如果您哪里不舒服就喊我。”
“嗯。”一句‘謝謝’卡在喉嚨里還沒說出口，那種感覺又來了，舒恬強忍著，等對方走了才開始急促的呼吸起來。
好在這樣惡心的感覺并沒有持續很久，一陣過去便恢復平靜。
起初舒恬并沒有放在心上，以為就是普通的反應，直到第二天中午飯菜送來，看著眼前幾道賣相不錯的飯菜，她竟然又開始惡心。
雖然警局的飯算不上精致，可也絕對不會引起這么大的反應……
這一次反胃的時間明顯比上次要長，特別是聞著芹菜的味道，她整個胃都快要嘔出來。
她是喜歡吃芹菜的，可此時卻直想吐。
身為女人，最可怕的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難道是……舒恬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巴掌大的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色，心跳瞬間飆升到極點，扶著桌子的手都撐不住力氣。
胃里持續翻江倒海的感覺是對她最好的威脅，她的手下意識滑落到小腹上，淺淺摸了兩下又像是觸電一樣快速拿開。
千萬別像她想的那樣，千萬別……
飯菜怎么端進來怎么端出去，她一口都沒吃，非但不餓還氣順了很多，特別是屋子里的飯香味散去，那種掐住喉嚨無法呼吸的感覺終于緩解了些。
舒恬進警局之后就沒有再聯系家里人，葉麗華和舒長磊那邊有厲函派人去安撫，付清童得知消息后就回了國，雖然一直沒見到她人，但是舒恬很清楚她肯定沒有離開J市。
這件事沸沸揚揚鬧得這么大，她一定擔心壞了，可就是怕她太過擔心，也怕牽連到她，所以舒恬自始至終沒聯系她。
而今天，恐怕要破戒了。
舒恬思來想去，一顆心根本無法落地，糾結猶豫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電話撥通，興許是陌生號碼，對方接起來的速度并不快。
“喂？”
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舒恬眼眶立刻紅了一圈，聲音哽咽的道，“童童，是我。”
付清童原本正坐在沙發上，聽到她的聲音后整個人都彈了起來，“舒恬？！”
不等她回答，她又趕緊問，“你是不是舒恬？”
“是我。”舒恬走到離門口最遠的位置，壓低聲音道，“童童，我現在有件急事想讓你幫我，時間不多我就撿重要的說，我需要驗孕棒，簡易的那種。”
付清童一顆心還沉浸在她來電話的喜悅中，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都石化了，緩了半天才找回聲音，“驗孕棒？你要這個做什么，難道你……”
她到這頓住，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驚詫的說不出話。
“我不知道。”舒恬呼吸都帶著顫音，“希望不是。”
“你先別著急，東西下午我給你帶過去，萬一不是你別瞎操心。”時到今日，她也只能這么安慰她。
舒恬朝門口方向張望了一眼，“我用的是警局的電話，不能說太多，見面聊。”
“好。”
……
下午三點，付清童帶著驗孕試紙來到警局，如果帶電子類型的會被發現，只能這樣。
通過檢查門的時候，她心里很慌，不過還好通過了。
付清童跟著警察一路朝審問室走，彎彎拐拐終于到了那道鐵門前，推開門看到里面坐著的瘦弱女人時，眼淚立刻涌了上來。
一段時間不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若不是骨架小估計都已經脫了相，原本白皙的皮膚薄的能看到下面的紅血絲，眼睛浮腫的厲害，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付清童站在門口的雙腳像灌了鉛，一步都靠近不了，眼淚掉下來的前一秒，她背過身去，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或許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她也跟著難過。
舒恬看著她雙肩止不住的顫抖，走上前從后背將她擁進懷里，輕聲安撫，“童童，我沒事。”
殊不知這句話，卻讓付清童哭的更兇，對她又急又氣，“你哪里沒事，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