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辰靜靜的凝視著蕭湛,想到過去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面色微沉了沉,隨即冷哼一聲:“因為你心情不好,所以才在我回到冷宮時命霍青傳我過去,不但把我當(dāng)猴子耍,還踹我一腳解氣?”
“呃……”
蕭湛見沈良辰要翻舊賬,面色微變了變,伸手扶住她的雙肩:“辰兒……”
“哼!”
沈良辰想起蕭湛當(dāng)時踹自己時那叫一個狠,眸色微冷的瞇了瞇眸子,然后沉聲一哼,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生氣了?”
蕭湛深凝著沈良辰氣鼓鼓的美麗模樣,心里暗道如果那個時候,自己知道會栽在她手里,打死都不會那么對待她!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都已經(jīng)晚了,他能做的,便是繼續(xù)陪著小心,輕言軟語道:“辰兒,以前是我錯了還不行嗎?那……你看這樣好不好,如果你覺得虧了,大不了回頭什么時候不高興得了,來踹我一腳!”呃……話說到這里,他不由輕蹙了眉宇:“我想起來,你也踹過我的!還不止一回!”
“我踹你,跟你踹我,那能一樣嗎?!”
沈良辰一聽蕭湛這么說,又是一聲冷哼,再次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
她冷情的俏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蕭湛,老娘現(xiàn)在很不高興,十分的不高興,不想搭理你!
“辰兒……”
“哼……”
“辰兒……”
“邊兒去!”
“辰兒……”
“皇上!”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霍青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屬下有要事要稟!”
聞聲,蕭湛眉宇一皺,十分不悅的冷冷出聲:“現(xiàn)在能有什么要事,比朕哄皇后來的更重要?”
這霍青,也真是的,沒看見他正在哄媳婦兒嗎?
越來越?jīng)]眼力價兒了!
“呃……”
霍青因蕭湛的話,微頓了頓,語氣里雖然帶著遲疑,卻很快就見風(fēng)使舵:“那屬下稍后再來稟報!”
沈良辰見狀,不由微微擰眉,回手嬌嗔著給了蕭湛一下子,然后轉(zhuǎn)頭面向門外:“霍大人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吧!”
“這……”
霍青聽沈良辰如此一言,不由略帶遲疑。
沈良辰微微擰起的眉頭,微微動了動,挑眉看向了蕭湛:“皇上……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是臣妾不能聽的嗎?”
蕭湛聞言,不禁臉色更沉,直接對門外吼道:“皇后讓你說,你就說!”
現(xiàn)在不是皇上最大,根本就是皇后最大,
如此精神,日后一定要好好貫徹!
“是!”
霍青心思沉下,心想這可是您讓我說的,隨即語氣凝重道:“屬下剛才接到消息,慕容睿并非過境魏國要去北遼,而是直接從東華轉(zhuǎn)道,如今已然到了京城!”
他此言一路,不禁是蕭湛眸色暗暗一沉,就連沈良辰也跟著緊皺了娥眉!
遙想芙蓉鎮(zhèn)蕭湛和沈良辰成親之夜,慕容睿阻攔蕭湛時,沈良辰昏迷不醒,事后醒來她才從云染口中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
那夜,慕容睿為她,賭上一切,卻輸?shù)膹氐住?
她的父親早已下了命令,吳國再也不容慕容睿。
既是吳國不容,他傷了蕭湛,魏國又豈會容的下他?
是以,在東華時,當(dāng)她聽蕭湛說他在魏國時,她以為他只是過境魏國,前往北遼安置,卻不曾想,他現(xiàn)在居然到了魏國國都!
如此,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這慕容睿,還真是該死的很吶!
“辰兒!”
蕭湛見沈良辰眉心緊皺,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不由微微抬手,輕撫沈良辰緊皺的蛾眉,看著她變幻莫測的神情,他眸色漸變深邃,心里又開始不舒服起來:“這慕容?磥韺δ氵是沒有死心!”
“他死不死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沈良辰斂了思緒,伸手握住蕭湛的手,盈盈抬眸,對上他深邃的雙瞳,凝眉問道:“云寒,若是我想讓你放過他,你可會答應(yīng)?”
她在猶豫,若是蕭湛不答應(yīng)放過慕容睿,她是不是要將同命之說,告與他知道……
可是,蕭湛卻是淺淺一笑,伸手擁她入懷,在她耳邊輕輕淺淺道:“如今你的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他只是我的手下敗將,我何必趕盡殺絕?”
聞言,沈良辰眸色一亮,心弦微微一松。
覺察到她眼底的亮色,再想起以前自己拿慕容睿逼她就范之事,蕭湛心下黯然一嘆,卻是收緊雙臂,轉(zhuǎn)頭對門外說道:“霍青,進(jìn)來回話!”
“是!”
霍青應(yīng)聲,推門而入。
抬眸看了眼窗前濃情相擁的兩位主子,他微斂了眸子,低頭等著主子問話。
蕭湛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霍青低眉斂目的樣子,微擰了擰眉,輕聲問道:“以你看來,慕容睿此行到京城,是短暫停留,還是另有所圖?”
“這……”
霍青能夠常年跟隨在蕭湛身邊,且還力壓陳勝等人,心思自然不會差。聽聞蕭湛所言,他抬頭偷瞄了眼沈良辰,見沈良辰正靜靜的看著自己,他很快又低下了頭,沉聲說道:“他剛?cè)刖┏,便暗地里?lián)系了許多京城的商家,似是要在魏國大展拳腳!”
沈良辰聞言,眸中光華微微一閃。
她一直都知道,慕容睿在吳國除了是名噪一時的武狀元,買賣做的也很大。
現(xiàn)在吳國容不下他,他自然要另找安身立命之處。
可是,為何偏偏要選在魏國帝都?!
這簡直是在找死。
“朕知道了!”
就在沈良辰沉思之際,蕭湛輕嘆一聲,對霍青吩咐道:“找人盯著他,若他只是做正經(jīng)生意,可以不必阻攔!”
“云寒……”
沈良辰眸華抬起,迎著蕭湛溫潤的眸子,心中感激莫名。
在芙蓉鎮(zhèn)時,慕容睿咄咄逼人,還動手傷了蕭湛,她方才還以為自己要說多少好話才能讓蕭湛放過他,卻不成想,她相求的話語尚未出口,他竟然自己不追究了!
“傻辰兒!”
蕭湛迎著沈良辰澄清的眸子,自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輕笑著吻了吻她的唇角,他語重心長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跟在你身邊保護(hù)了你那么多年,你對他沒有愛情,也早已有了親情,我那么愛你,怎么忍心讓你傷心?”
自從,篤定了沈良辰對自己的心意,蕭湛對于慕容睿,反倒不那么介意了。
要知道,女人的心,其實很小。
只能容得下一個男人!
沈良辰心里的那個男人是他!
慕容!还茉诟星樯,還是在權(quán)勢上,始終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不值一提!
“云寒……”
沈良辰因著蕭湛的話,心頭一酸,眼底瞬間氤氳起水霧。
霍青看著錦榻上含情脈脈,羨煞情多的兩位主子,眼觀鼻鼻觀心的低垂著頭,恭身退了出去。
“云寒!”
沈良辰深吸了口氣,眼底卻仍是波光涌動,巧笑倩兮的看著蕭湛,眸若彎月,瑩瑩閃閃:“你如此通情達(dá)理,我該如何報答你呢?”
蕭湛身為魏國帝王,若是想要慕容睿死,就如碾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
可即便如此,慕容睿還是有恃無恐的到了京城。
經(jīng)由前世之時,她早已對慕容睿恨之入骨,可是無奈的是,她和他竟然是同命!所以……無論愿與不愿,她便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的幸福,她都不能讓他有事。
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蕭湛的帝王權(quán)威,蕭湛卻在不知內(nèi)情的前提下,礙于她的感受,選擇放過他,這讓沈良辰心中感動莫名。
也許,慕容睿許是算準(zhǔn)了蕭湛不會將他這個手下敗將放在眼里,卻從不曾想,蕭湛肯放過他,并非是因為不屑對付他,而是他心疼她。
他以為,他對慕容睿動手,會傷了她的心,所以……即便知道慕容睿居心叵測,他卻愿意為她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而這,也是唯一的一次機(jī)會!
至此,沈良辰對蕭湛,已然滿懷感激!
吳國也好,魏國也罷,她希望慕容睿日后可以好好的過他的日子。
不要作死才好!
如果作死的話,那她就只能給他另外一條路走了……
“辰兒……”
軟玉溫香在懷,聞著沈良辰身上的淡淡香氣,蕭湛心中一陣悸動,遂微微斂眸,深深凝視著沈良辰嬌艷絕俗的小臉,輕蹭了蹭她的玉頸:“如果你一定要報答的話,那以前那一腳,就這么兩清了,可好?”
“你……”
沈良辰?jīng)]想到蕭湛堂堂帝王,竟然如此可愛,到現(xiàn)在都還想著那一腳,想到自己本來就沒有打算追究那一腳,她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微上揚(yáng),粲然一笑,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是你說算了,那我就賣你這個面子!”
聞言,蕭湛微微擰起眉頭:“用已成既成事實的一腳,換慕容睿的一條命,這買賣你怎么算都是穩(wěn)賺的!
沈良辰莞爾一笑,心道何止是慕容睿的一條命,還有她自己的命,她不由柔情萬千道:“我就是穩(wěn)賺,你能奈我何?”
“奈你何?”
邪魅的笑容,爬上眼角,蕭湛微微傾身,狠狠的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在蕭湛的深吻下,沈良辰無法自制的迎合著,彼此抵死纏綿。
這一刻!
窗內(nèi),翻云覆雨,春情正濃!
窗外,大雪飄揚(yáng),卻是寒風(fēng)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