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這是在哪?”
當朱砂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這里環境整潔,家具齊全,桌子上點燃著上等艾香,香氣彌漫在整間屋子。
岳靈兒端著飯菜,走進來見到朱砂蘇醒,臉色一喜,“朱砂盟主?你醒啦。”
說著將手中飯菜放下,將門外的卓一凡喊進來再次為朱砂把脈。
武當劍派除了平常教授弟子劍術,功法,陣法外,也會讓每名弟子學習一些醫術,身為道家門派,最注重的就是養生,學習醫術關鍵時刻也能治療自身的病癥,以免落下病根影響在武學修為上的進境。
“脈象沉穩,強勁有力,看來傷勢初步上是好了,不過體內的劍氣想要徹底消除還必須修煉我武當心法調理自身。”
卓一凡為朱砂詳細檢查完脈象后,松了一口氣說道,“這還得對虧朱砂宮主功力深厚,否則我武當四象劍陣的威力豈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朱砂拿起桌子上的武當心法,里面記載的運氣法門在她看來很普通,不過卻對滋養身體,疏通筋骨,靜心凝神有著奇效,在中原武林中,向來有“外家少林,內家武當”之說,兩家武學可謂雙,峰并峙,各有千秋。
“你將本門心法傳給我,就不怕門中長輩責罰嗎?”
卓一凡聞言,搖頭說道,“那也沒辦法,我的功力太弱不足以為你運功療傷,除了傳授你武當心法自行去化解意以外別無他法,眼下朱砂盟主有要事要辦,切不可因為受傷耽誤大事。”
岳靈兒在一旁輕拍他的肩膀,笑著安慰道,“沒事的,掌門深明大義,心胸寬闊,到時候我再去替你求情,相信他老人家不會責怪一凡師兄的。”
兩個師兄妹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厚,彼此都將對方看作自己的親人,岳靈兒身為當代掌門恒風真人之女,其地位不必多說,而卓一凡天資不凡,品性善良年紀輕輕便能夠使用兩儀劍陣牽制天山地牢中的兩名惡徒,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早已被當做下一代掌門培養。
朱砂見卓一凡心意已決,便不在推脫按照心法上記載的招式運行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后,頓感體內的反噬劍氣正在快速消散。
向來有恩必報的朱砂心想也不能白白接受這兩個小家伙的好處,來到客棧的庭院之中,見到他們人正在練劍便上去指導他們練習兩儀劍陣。
卓一凡和岳靈兒感到不解,兩儀劍陣他們不是已經學會了嗎?再練一遍有什么意思,剩下的等功力提升上去威力自然就會提升啊?
朱砂輕笑不語,親自在他們面前將兩儀劍陣演練了一遍,動作成熟老練,水到渠成,絲毫不拖泥帶水,像是已經沉浸在此劍陣中二十多年的武者,遠比卓一凡他們施展的還要高明許多。
武學修煉到高深境界,一法通則萬法通,對于早就接觸到“悟道”層次的朱砂,對于武學的本質有著深刻的理解,深知學習一門劍法,招式只是次要,最關鍵得還是掌握其中的道韻精髓,武意和劍法中的道韻相結合,方能做到形似神合。
卓一凡和岳靈兒見到朱砂使出的劍法遠比他們熟練,簡直和門派中的長老差不多,不過更令人驚恐的是,朱砂接觸這門劍法才不超過一天的時間啊?!
不愧是武林盟主,其功力之高深,悟性之恐怖讓人望塵莫及,令卓一凡第一次除了掌門師傅以外這么崇拜一個人。
午飯之后,朱砂也沒有忘記正經事,帶上丹書鐵卷朝常百年所在的營地趕去。
常包年軍營駐扎所在地,是一座兩岸對山的地方,河水從中間流過去,山勢地平,規模龐大的營地坐落在河邊不遠處。
“站住!軍營重地閑雜人等不得擅自進出!”
守門的士兵攔住朱砂,語氣嚴厲,表情嚴肅地說道。
朱砂見到軍營中軍紀嚴明,一點也不奇怪,淡然道,“我要求見你們常百年將軍,是京城太后派來的人,勞煩進去通報一下。”
聽到朱砂是從京城皇宮來,守門士兵立馬變得畢恭畢敬,語氣變得十分客氣,拱手稟告道,“這位女俠有所不知,將軍前幾天便追擊后金前來進犯的赤必烈將軍,至今未歸,之前傳來飛鴿傳書,上面說是被困在宜城,軍營中的士兵們正在商量著如何營救。”
朱砂沒想到千里迢迢趕來,軍營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立馬沉聲問道,“既然如此,常將軍被困你們為何還遲遲不發病營救?”
守門士兵神色一怔,為難地說道,“這...實在是軍中副將宋義手握兵權坐鎮大營,他沒有下令誰敢冒然出征。”
另一個守門的老士兵罵道,“我呸!這宋義不過就是上個月被調來這里的老狐貍,我看他巴不得常百年將軍回不來,據說這老賊是朝廷中皇后一脈的人,自然容不得常百年將軍手握大軍。”
“皇后的人?”
朱砂這時才想起,當今的皇后不就是她姐姐朱靈嗎?沒想到她的心機這么深,都敢將爪牙延伸到邊關這里來了?
說來也是,常百年是舊皇后的親哥哥,如今被囚禁在后宮地牢中,朱靈為了防止常百年得到消息后帶兵回京興師問罪,提前派人來架空他的兵權也是理所應當。
卓一凡聽到這就有些不解,問道,“看來宋義這個人狼子野心,這常將軍倒也真糊涂,怎么就甘心將兵權交給這種人呢?”
守門士兵似乎對于宋義心里也是不服氣,悄悄湊過來說道,“其實常將軍臨走前將兵符交給的是另外一名跟隨多年的陳副將,可是沒想到就在昨天他就暴斃身亡了,宋義也就是在那時以軍營中不可無人統率為由,將兵權虎符執掌于手中。”
另一個老士兵也憤慨道,“那陳副將一向身強力壯,百病不生的怎么突然就死了?諸位弟兄們猜測這恐怕就是宋義下的毒手,只可惜沒有證據。”
朱砂眉頭一挑,輕笑著說道,“怎么?莫非有了證據你們就可以反抗他不成?”
“這...”
門口的守衛士兵聞言一愣,面面相窺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就算他們掌握了宋義將軍殺害陳副將的證據也是無濟于事,只怕到時候宋義手握虎符,渾然不懼反而會將他們給殺了。
岳靈兒皺著眉頭,郁悶地說道,“那可怎么辦呀?我們還急著趕回京城撥亂反正呢,掌門還在前線浴血奮戰,多耽擱一會兒就多一份危險。”
誰知守門的老士兵盯著朱砂手中的丹書鐵卷,神色激動地問道,“這...這是...請問這位女俠你手中拿著的可是先皇御賜的丹書鐵卷?”
“咦?你這小兵倒也識貨,沒錯這就是丹書鐵卷有什么問題嗎?”
朱砂感到驚訝,點頭承認道,憑她的實力完全不用擔心引起其他人的覬覦。
老士兵平復了下心情,欣喜地笑道,“這就太好了,手拿丹書鐵卷之人,地位堪比欽差大臣,上斬奸臣,下除小人,先斬后奏,有女俠幫忙說不定就能號令宋義那老賊出兵了!”
朱砂看了看手中的丹書鐵卷,沒想到這玩意兒還有這么大的作用,面露孤疑道,“真的假的?你可別誆我?”
老士兵鄭重地點點頭,嚴肅道,“我拿項上人頭擔保,這都是我從前輩口中聽來的,斷不會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