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喬教主對自己做的一切,朱砂何德何能能夠被你們真心相待已經感到知足,不敢再多有念想。”
在村里生活的這么久的朱砂心中無比平靜,感覺生活在這里和從前想比,好像全身的枷鎖都被解開,活得無比輕松自然,說話的語氣也溫柔緩和了許多。
喬夜見到朱砂身上的變化感到心中對她更是著迷,也多虧異人和朱砂在這里隱居了這么久,這里人跡罕至鮮有人從這里經過,異人也就沒有再對朱砂喬裝打扮,讓她恢復本來的面貌生活,不然喬夜哪怕找到這里來也絕對認不出朱砂化妝后的樣子。
“自從上次一別,我才發現你和我以前認識的那些虛情假意的女子不同,這次來找你便是想對你說其實我手里還有一顆七寶靈丹可解你身上鎖心蠱之毒。”喬夜臉色嚴肅看起來并非兒戲的話語讓躲在門外的異人心里感到驚濤駭浪,心中多么希望朱砂能點頭答應,最起碼能看到她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心里也會為她感到祝福。
朱砂心里也是被喬夜的話語感到暗自心驚,冷靜下來后說道,“這靈丹上次你送給我已經是仁至義盡,朱砂把你當做知心好友已不能再連累你被教中長老責罵。”
“我不覺得你是拖累,真的...至于教中長老那邊,他們已經答應過我,若是你愿意做我的夫人比說是靈丹,就是半個七殺教我也可以自己做主歸于你名下。”喬夜說得聲情并茂,全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就等朱砂點頭答應。
“多謝喬教主的美意,不過感情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就如同我之前對待蕭叢那般,這場感情從一開始結局就已經注定,何不多關心一下身邊真心對自己好的人。”朱砂想起一直默默關心自己的異人,心中滿是愛意,想起自己以前對蕭叢百般討好卻沒有受到絲毫回報,心里就覺得自己當時很可笑。
喬夜失魂落魄地問道,“難道你心里還想著那個蕭叢?可是他心里只有....”
“不!我心里對他早已死心,人生苦短,找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不容易,我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費太多感情,我心中的人他其實一直就在我身邊,只不過自己沒有發現,那個人卻不是你,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夜聽了有些傷心落魄道,“難道你心里還在想著那個蕭叢,可是他心里根本就沒有....”
“不!我早已對他徹底死心,人生苦短,能找到一個真心待自己的人不容易,我有何必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我心上之人其實一直就在我身邊默默關懷,只是自己卻沒有留意到,那個人并不是你....你懂我的意思嗎?”朱砂還沒等喬夜說完便出聲打斷直表心意道。
喬夜知道朱砂所說之人竟是那個看起來沉默寡言,舉止頗為怪異的異人,心中感到不服,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他,正欲將朱砂強行帶走,卻被朱砂拿劍抵在脖子上以性命想要挾,喬夜無奈,只好搖頭轉身離去。
異人走進院落中神色復雜地看了朱砂一眼,默然說道,“其實你應該跟他走的,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就是她過得平安一生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朱砂聽到異人說得這些話內心大為觸動,上前將異人緊緊抱住說道,“要是不能和心愛之人相守到老,就是活上千年萬年也是無用。”
兩人就這么緊緊相擁,為這個冬天帶來一抹暖暖的溫意。
很快便到了過年喜慶的日子,云仙宮上下張燈結彩,喧嘩熱鬧,正要慶祝即將到來的新年放出漫天的孔明燈,看起來甚是壯觀。
云知月心想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機會,為了這一天,她早在幾個月前便囑咐下人將云仙宮內到處放滿“梅蘭菊”的盆栽,女弟子們還以為云知月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再加上不少宮人也喜愛這三種鮮花,也就沒有多想。
云逸整天呆在房中不是在閉關修煉,就是在看著女兒生前的畫像發愣,因為自己將云知月打成重傷,心里有些愧疚已經很久沒去探望她了,有時候看到門下弟子練功偷懶,直接就將他筋脈打斷逐出宮中,戲謔道,“我云仙宮中向來不養廢物!!!”
看樣子心中對于朱砂背叛自己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云仙宮上下弟子對云逸是又驚又怕,無意中為云知月策反宮人提供了有利的契機。
在這個歡快的節日,云知月特意穿了一身淡黃典雅的輕紗長裙,白色的百花裙上畫著云逸生前畫給女兒的“黃鶯鳥雀圖”,將本就花容月貌的瓜子臉襯托的飄逸出塵,和云逸每天看的畫像上的女子穿著打扮竟頗為相似,這也是多虧了云逸的貼身宮女每日伺候在身旁,被云知月許諾事成后放她回鄉這才完整地將畫像上的妝容打扮說給云知月聽。
“爹,女兒前來給你拜年啦,祝賀爹爹今年福如東海,長命百歲永遠都陪著女兒。”
云逸在房內正在思念親生女兒的時候,恍然聽到自己的女兒在呼喚自己,還以為是自己思念女兒太深出現了幻覺,他不曾料到云知月為了扳倒他,不僅打扮得和他生前女兒外貌如出一轍,還將其聲音和行為舉止模仿地惟妙惟肖,反正從小云逸就經常在她耳邊念叨關于親生女兒的一切,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吱吱吱----
云逸將房門打開看到云知月這身打扮和她未死前的女兒幾乎一模一樣,一時間竟看愣了,不過好在他及時冷靜了下來,看著她開口道,“你這鬼丫頭,今天怎么想起來看我,不怪罪我將朱砂趕盡殺絕了?”
“這大過年的就別說這些的掃興的話了爹,那朱砂說到底只是個外人,哪有你對女兒這樣親。”
云知月態度突然變得如此乖巧讓云逸變得有些不適應,看到她手中端著的菜盤都是自己喜歡的吃的東西,面露孤疑道,“這些酒菜是你做的?不會動了什么手腳吧?”
云知月聽了心里一慌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嬌嗔道,“人家好心想要孝順爹爹一番,爹怎么能說這種話,如果酒菜中有動手腳的話,那我就先毒死自己以證清白好了。”說著將酒壺中的酒水倒進酒杯,云逸來不及阻止便飲如腹中。
“你這丫頭真是胡鬧!為父功力天下無雙,就是你真的想毒害自己又如何?這天下就沒有能毒死我云逸的毒,快吐出來。”
云知月看到云逸站起來關懷自己的樣子,心里微微有些不忍,不過心道自己也不會傷害他,只是想讓他讓出公主的位置給朱砂而已。
“呵呵爹爹看你說得好像我真的對你下了毒似得,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看著云知月面色如常的樣子,云逸感覺自己似乎有些疑神疑鬼的,卻沒發覺到云知月將脖子一陣蠕動,早已將卡在喉嚨處的解藥咽下。
“倒是爹多慮了,我這就自罰三杯給女兒賠個不是。”云逸將酒杯舉在嘴前用鼻子一聞,杯口沒有什么別的藥味酒水也并無異常,也就放心的喝下去。
“好酒!這是京城專供皇帝老兒喝的‘龍涎酒’吧?你這丫頭莫不是也學為父當年一樣去夜盜皇宮了?”云逸品嘗到酒水的滋味訝異道。
云知月卻捂嘴偷笑道,“看爹爹說得,女兒哪有你老那么高的本事?這是人家托蕭大哥為爹爹帶來的,足足有一整壇,就放在酒窖中等你老隨時去品嘗。”
“哈哈哈還是女兒深得我心,不像那個忘恩負義的朱砂,今日我就好好和女兒把酒言歡。”
將整壺酒喝完后,天色已深,云知月端起酒水向云逸請安后,便離開云逸房中,見云逸已經躺在床上睡下,便走出去吩咐云逸的貼身侍女到了時辰吧房中所有窗戶都打開。
來到花園中,云知月便令大家把這些日子收集到的花粉撒向空中,一時間,整個云仙宮花香遍野,沁人心脾,花粉隨著夜風吹過整個云仙宮內,吹進云逸的房中,“軟骨蝕心散”的毒性開始在云逸體內緩緩醞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