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人帶著朱砂回云仙宮的過程中,可以說是歷經磨難,千辛萬苦也不為過,哪怕這些江湖人士不認得蒙上面紗,戴上黑色輕紗斗笠的朱砂,也認得她手中沾滿無數鮮血的朱雀劍,在偏僻道路上的茶館中,朱砂就已經感受到周圍的茶客看著自己目光不善,懸賞榜單上巨額的財富早就已經蒙蔽了他們愛財如命的雙眼。
異人敏銳地感到場中的氣氛有些詭異,在朱砂眼神的示意下倒數三聲后,便飛快地躲到桌子底下,四周的茶客見行蹤敗露直接將桌子下的刀劍抽出來,面帶兇狠之色爭先恐后地殺來。
“上啊!誰都別和我搶十萬黃金,否則就別怪老子刀下無情!”
“我呸!不管是黃金和美女我都要,廢話少說大家各憑本事,誰也別礙著誰!”
一名靈山劍派被滅門后逃出的弟子,手拿寶劍,劍眉星眸的弟子拔劍出鞘,整個人瞬間迸發出令人感到強烈殺意與修為不凡的恐怖氣場喝道,“都給我滾開!這女魔頭慫恿魔教喬夜連夜殺害我靈山劍派上下六百余口,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必親手手刃賊人,誰敢擋我者...死!”
朱砂轉眼一看,這位弟子正是當年在武林大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白遷,對于他口中的說辭朱砂深感無奈,平白無故被扣上這么大的黑鍋讓她極為不悅,當日自己你不過隨口說了幾句被喬夜聽到這才動了殺心。
“誰讓你們靈山劍派平時總是說人家魔教教主的壞話,如今惹怒喬夜被滅門又干自己你何事?”心里這般抱怨著,朱砂卻已身形一閃將殺來的幾名兇惡之徒連環踢飛。
白遷親眼目睹了靈山劍派被七殺教右護法赤炎王率領門下教眾,手中火掌威力驚人,將掌門以及好幾位長老打成重傷,靈山劍派徹夜響起廝殺,絕望,不甘地慘叫聲。
一夜間慘遭驚變的靈山劍派,最終活下來的寥寥無幾,白遷看著滿地昔日感情匪淺的師兄師弟們躺在地上,潔白的劍袍被鮮血染紅一片,跪在地上失聲痛哭,還未死絕的靈山劍派大長老見門中尚有活口,臨死前將剩余的功力傳給白遷,最后死不瞑目地死在他的懷中。
僅僅數月沒見的白遷,整個人身上氣質都和以往軟弱害羞的小師弟判若兩人,功力和以往不同而語的白遷心里時刻都在想著將朱砂一劍穿心,帶到師門數百的墳墓前燒毀以祭奠同門師傅和師兄弟的在天之靈,至于巨額懸賞上的豐厚獎賞,他卻絲毫不感興趣。
“噗呲噗呲....”
劍刃刺入**的聲音連續響起,這些還未來得及和朱砂交手幾個回合的兇徒最后卻是全都死在了白遷的手上,經過數月的沉淀白遷早就將靈山劍法練得登峰造極,尋常高手見面竟在他手中走出一個回合。
“女魔頭!你只能死在我的劍下,火葬于師門靈位前以安慰師傅長老們的在天之靈,你可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白遷雙目赤紅見到朱砂心中的仇恨爆發,表情帶著嗜血的狠色看著她說道。
朱砂卻是面無懼色,自從出道以來什么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就是當年受命前去搶奪各大門派的寶物連殺幾百人眼睛都沒眨過一下,即便她不出手云逸也會想方設法地上門前來爭奪,殺人只是受迫于人不是出自本意,所以心里也沒有太多愧疚。
“你也真是可笑,魔教喬夜下令滅你靈山劍派滿門你不去找他報仇,倒是前來找我一個女子的麻煩,我看你也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無膽鼠輩罷了。”
本來朱砂招惹的仇人就已經夠多了,還被這小子不分青紅皂白不到視作仇人感到心累,沒好氣地諷刺他道。
異人躲在六七丈高的樹枝上靜靜旁觀,反正他也幫不上什么忙,心里卻在打算著要不給朱砂“改頭換面”一下,省得老有人上來就是一刀,還偏偏是在吃飯的時候讓人煩不勝煩。
“哈哈哈!說得好...好一個無膽鼠輩,哼!要不是你慫恿喬夜,我靈山劍派有怎么會落得今天的地步!今日就先殺了你取下項上人頭,到時能拜在武林盟主門下,我白遷就不信有朝一日不能超越那魔頭...受死吧!”
白遷表情已經有些癲狂,在極度憤恨之下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跡象,手中長劍似天外流星劃破天際,寒芒刺眼,整個人與手中長劍融為一體,劍法封鎖朱砂周圍的退路,整個人朝她逐漸逼來。
朱砂雖然很想說一句,“就是蕭淵那個偽君子都不是魔教喬夜的對手,你還指望能超越?”,不過見到白遷已經神志不清,不要命地朝自己攻來,也就沒有多費口舌。
錚!!!
“縹緲逸仙劍第五式--飄香劍雨!!!”
朱雀劍在朱砂手中舞出一陣玄奧的弧度,縈繞在劍上的劍氣將地上的落葉吹起,在自己身邊環繞一圈,樹葉的清香伴隨著朱雀劍刺出,樹葉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每一根葉子都承載了劍招的劍氣。
“轟!”
飄香劍雨的招式被白遷一劍擊碎,正心里嘲諷道云仙宮的武學也不過如此,真是浪得虛名時,被擊散的樹葉上劍氣爆發,葉如雨下將白遷籠罩在內,樹葉散去在他身上留下了上百道細小的傷痕。
“認輸吧,你若就此離去我就當沒見過你,下次再見面我定不會再次留情,你劍法打成,心境未穩這樣是打不過我的。”
朱砂將朱雀劍指向地面,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白遷神色冷淡道,白遷用劍撐住身子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身上的傷口血液不斷流出,卻是不領朱砂的情,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切!好心放你一條命還不領情?朱砂你別動,讓我來!”異人見白遷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樣子頓時從樹上跳下來,想要親自試試看殺人是什么感覺。
朱砂看到異人這般孩子氣心里感到一陣好笑,將手中朱雀劍遞給他。
“嘶!...好燙好燙,這把劍怎么這么燙手?”異人剛接過朱雀劍被上面的高溫燒得手忙腳亂問道。
“這劍被我重新鑄造過,一旦交手時摩擦達到一定次數就會開始升溫,你小心點兒..”
異人聽到朱雀的提醒不得已只能將身上的衣服扯下一片,包裹住劍柄朝著白遷慢慢走去。
“死到臨頭你還有何話說?”異人將劍抵在白遷脖子上說道,看起來倒是有著那么一絲劍俠的樣子。
“我就是死了,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白遷渾身虛弱無力,就連不會武功的異人恐怕也不是對手只能歹毒地看著他道。
“哦很遺憾,我是無神論者...”異人話剛說完用劍在白遷身上輕輕一抹,白遷脖子上血液噴出,瞪大眼睛死死看著異人眼睛緩緩閉上。
第一次殺人的異人心中有點不適,這殺人和殺雞殺狗的時候真是完全不同的感覺,誰讓自己從小到大都是一名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來到這個世界更是從始至終沒有殺害過一個人。
異人從白遷身上摸索了一陣,沒有什么特別寶貴的東西,卻是只有一本靈山劍法和掌門的傳教令牌,只不過靈山劍派都已被滅門要這個掌門令牌也沒什么作用,好好白遷身上有不少銀子,要是能好好利用的話。他有的是辦法讓追殺的武林同道分不清他和朱砂二人的去向。
“你怎么臉上的笑容這么奸詐?”朱砂看到異人又不知道在打什么壞主意笑道。
“去城內救濟那些難民,順便讓那些乞丐幫我好好為那些追殺的人填一下堵。”。異人想起一個辦法既不讓別人知道他們兩下落,又能甩掉后面前仆后繼的追兵,于是叫上朱砂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