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燕蓉看安然的表情難堪，添油加醋道，“我就是覺得這次的競選就像是樓總內定好了的，所以才會一時鬼迷了心竅，讓人在她的樣衣上面做手腳，本以為她的樣衣拿不出來，我也就穩贏了，誰知道樓總竟然推遲了時間，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樓總他的確是想要陸湘宜贏的。”
安然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這件事，除了那個幫你的人，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而且我也已經給他錢，讓他出去避避風頭，他只是工廠里的一個不起眼的員工，請假說自己家里人生病了，應該不會引起懷疑吧。”
“凡事總有萬一，萬一被查出來呢，你有對策？萬一他把你交代出來呢？”
“不會的，他不會把我交代出去的，這一點我能保證，我就是怕樓總會查到我頭上。”
“你只要能保證他不把你供出來，那就由你去把他揪出來。”
“啊？我？”
“對，只有你去查，盡快的給大家一個交代，這件事才能真正的結束，但凡只要樓司沉派的人去查，就一定會查清楚這個人所有的賬目往來，到時候你就被動了，所以你要掌握這個主動權，現在你是有優勢的，至少你知道目標是誰，你只要揭發他，至于你該怎么讓他不記恨你，把你供出來，這就是你的事了。”
“可我這樣不是出賣了他嗎？他……”
那個男的，其實一直在追求她，對她提出的要求，從來就是沒有拒絕過。
她雖然對他沒有感情，只有利用，但是……
如果這件事把他揭發了，等待他的，可能是牢獄之災。
安然見她心軟，“要不，你就等樓司沉的人查到你頭上？你要是想自保，只能把他推出去，再說了，應該也不是你什么重要的人，他拿了你的錢，這是他活該。”
席燕蓉聽到會查到自己，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能查到我頭上。”
“所以啊。”
“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嗯，那你先去處理吧，有什么事情再打給我，對了……”
安然欲言又止，席燕蓉一眼就看出了他想要說什么，笑著道，“我知道，關于陸湘宜在公司的事情，我一定會知無不報。”
安然笑了笑，沒再說話，目送她離開，唇邊的笑意這才慢慢的淡了下來。
她的心里，就像是扎了一根刺。
想到樓司沉昨晚對陸湘宜的那份緊張感，她有些慌了。
可是，仔細想想，他應該不可能喜歡上陸湘宜才對。
安然還是不放心，拿出手機，撥打了樓司沉的電話。
樓司沉此刻拿著手機到了秦暮楚的辦公室。
這么久以來，他第一次來。
助理想敲門匯報，被他制止了。
他自己打開了房門，看見她正背對著他，微微彎著腰，站在窗前的畫架前，手里拿著畫筆，正在修改設計稿。
似是聽見了他的腳步聲，暮楚以為，是助理艾可。
她也沒回頭，吩咐道，“一會樓總要是打電話來問我在不在，你就說我不在。”
說完，還抱怨一句，“我實在不想看見他那張撲克臉，感覺會影響我的靈感。”
樓司沉：“……”
站在外面悄悄圍觀的B組成員們，都紛紛為自己老大捏一把汗。
老大啊，樓總就站在你身后呢。
秦暮楚還在抱怨，“你都不知道他那個人有多奇怪，明明長得好看，偏要擺出一副很兇的樣子，你知道嗎，那天我走錯會議室，看見他開會把那些人嚇得，你別看那些高層領導一個個在下屬面前威風凜凜的，可是在樓司沉的面前，那就是嚇得面色慘白，恨不得打哆嗦，可見，那個人得有多可怕啊，你說是吧。”
暮楚說著，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愣住了。
額……
他，怎么會站在這里。
完了，都說白天不念人，晚上不念鬼，老人言還是要聽信的。
秦暮楚急忙站直了，像偷懶的學生見到了自己的教官，渾身一激靈，“樓……樓總，你……你怎么來了，呵呵。”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不會她說的那些話，他都聽見了吧？
暮楚尷尬極了，尤其是此刻，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總算體會到當時陳經理的感受了。
那是一種，不知道自己命運即將為何的恐懼。
樓司沉皮笑肉不笑的，“我很奇怪？”
“不不不，你不奇怪，我奇怪。”
“你不愿意看見我這張撲克臉？”
“不不不，我就喜歡你的撲克臉，不是，不是撲克臉，是……”她緊張的口不擇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又好似，一著急說什么都錯了。
看他收起了笑容，秦暮楚在心底咆哮了一聲完蛋了。
她說的那些話他果然是全部都聽進去了……
暮楚垂著腦袋，“樓總，我錯了。”
樓司沉從鼻腔里哼出一道冷哼，拿著手里的手機盒，做勢要打她。
暮楚嚇得縮了下脖子，卻見他沒有打下來，而是把手機盒子塞到她的手里，“拿著，以后不準弄丟手機，不準不接我電話，你要是再敢不接，我就……”
他說完，惡狠狠看了她一眼。
暮楚抱著手機，連連保證，“小的不敢了。”
“我看你敢的狠，膽子比誰都大。”
暮楚笑了，整個人輕松一些，見他沒有生氣，也膽子肥的問，“所以，樓總是專程來給我送手機的嘛？”
“我……”
他看著她眼中的笑意，有些不自在的避開眼神，“我怎么可能專門給你送手機，不過是正好要來設計部看看。”
“哦，那謝謝樓總了，樓總你不生氣了吧。”
“看在你說的都是事實，我有什么好生氣的？”
“啊？我說什么啦。”
她難道說的不是他的壞話嗎？
“你不是我長得帥么？”
暮楚：“……”
好吧，他能只記住這句就行了。
幸好，她剛才說了這句話，不過，這也確實是事實，他說的沒錯。
她呵呵笑了兩聲，今天才發現，他還有這么自戀的一刻。
樓司沉轉身要走，似想起什么，“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