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秦暮楚來到醫(yī)院。
問了醫(yī)生,找到了他的病房,從外面看了看確定里面沒人,她才進去。
病房里就只有林清軒。
看見她來,他很是意外,愣了一下,臉上涌現(xiàn)歡喜,“楚楚。”
聽見他叫她楚楚,秦暮楚的心頭一酸。
這個稱呼,已經(jīng)隔了太久了……
也再也回不去了,他們之間,永遠都回不去了。
她勉強的擠出笑容,“以后,別這么叫我了,讓你老婆聽見了也不太好,你應(yīng)該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吧。”
林清軒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樓可盈,笑著道,“你能來看我,我真的很高興。”
“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就是頭受了點傷,其他還好,死不了。”
“沒事就行。”她松了一口氣,“那個,我是來道謝的,謝謝你昨天晚上幫了我。”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就被那兩個醉漢帶走了。
也不知道會遭遇什么……
“你不用謝我,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他看著她,語氣堅定的說著,就像是以前,信誓旦旦的對她承諾:楚楚,以后由我來照顧你,我再也不會讓你吃苦。
這樣的諾言,她聽得太多了。
她也信以為真,可是,他卻變的太快。
秦暮楚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么,她放下水果,“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她轉(zhuǎn)身要走,林清軒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暮楚回頭看他,他才覺得這樣不好,松了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陪我聊聊天。”
“我們也沒什么好聊的。”
“哪怕你只是隨便跟我說幾句話,我都覺得很開心,暮楚,我知道你很難原諒我,我也不奢求能回到以前,只希望咱們還能像朋友一樣,偶爾說說話,你不要把我當成仇人,我也不會害你的,你是陸湘宜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只要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就不會說。”
“你知道嗎?那天我看著你來到醫(yī)院,我有多高興,我高興能再找到你,能天天和你在同一家公司。”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要的不多,只要能跟你待在同一家公司,我都覺得足夠了。”
秦暮楚聽著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著這些話,回頭看他,感覺自己越發(fā)的看不懂他。
以前,她覺得林清軒是這個世界上最純凈的人。
他不會有什么別的心思,不懂得算計,也不會那么復雜。
可是這一刻,她覺得他好復雜。
在她的世界里,恨就是恨,愛就是愛。
她無法理解,明明不愛,還想要和對方待在一個地方,到底是什么心理。
“你跟我說這些話,就不怕你老婆誤會嗎?”
“我說的是真心話,而且,我也沒說什么很過分的話,有什么好誤會的。”
“那你敢讓她知道,我們以前的關(guān)系?”
林清軒:“……”
他被噎著,停了好一會,欲言又止。
暮楚不想聽他解釋,解釋只是換著花樣的借口和謊言,她沒有興趣聽。
“算了,我們之間就當做是年幼無知吧,以后別提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說著,邁步就走。
雖然她感謝他這次能夠救她……
但她依舊無法原諒他,甚至是回到以前。
傷了就是傷了,對于那些傷了她的人,她能避就避開。
秦暮楚走出病房,迎面就走來樓可盈。
樓可盈手里拿著從家里帶來的飯菜和換洗衣服,看見暮楚,眉頭就皺了起來,走上來,“你還敢來這里。”
“我只是過來看看他有沒有事,順便說句謝謝。”
“呵,我看你是專門過來跟我炫耀,他為了你可以不顧生死吧。”
“……”
暮楚知道和她根本就說不通,“我沒有這個意思,也沒這么無聊,我和他以前沒有關(guān)系,以后也不會有關(guān)系,你大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她說著,要從樓可盈的身邊離開。
卻聽到樓可盈大聲說著,“我懷孕了。”
暮楚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我懷了清軒的孩子,這是我們兩個愛情的結(jié)晶,所以他一定會陪著我,跟我過這一輩子,我不管你和他之前是怎么認識的,又有過什么事情,麻煩你給我離他遠一點,還有,別以為我哥現(xiàn)在好像是護著你,如果不是爺爺硬撐著,讓你們不準離婚,他早就不要你了,畢竟在他心里,早就有了比你重要一萬倍的人。”
樓可盈說著,冷笑一聲,“對了,你知道我哥為什么不跟你離婚嗎?那是因為,爺爺說過,只要他離婚,就視為自動放棄樓家的繼承權(quán),他是不想把事業(yè)拱手讓人,才勉強跟你維持婚姻,別以為自己真的很幸福,你在我面前,就是一個可憐蟲罷了。”
原來,這就是樓司沉找她來冒充的原因吧?
為了不危機到自己的事業(yè),他寧愿花錢找個人來冒充,也要維護那可憐的婚姻。
婚姻,本事神圣的東西。
為何到了他們這里,卻如此廉價。
暮楚回頭看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讓她明白,樓司沉是一個多么重視事業(yè)的人。
他真的可以為了事業(yè),做出一切的犧牲吧。
她微笑,臉上并未有任何的生氣或者難過,不由得讓樓可盈一愣。
看著秦暮楚離開的背影,樓可盈皺眉。
不對勁啊……
若是以前的陸湘宜,聽見這些會氣的抓狂,會難過的反駁。
可是,現(xiàn)在的陸湘宜,卻這么的冷靜。
樓可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不由得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她進了病房,有些生氣的把飯菜放在桌上。
林清軒見她臉色不好,“怎么了。”
樓可盈看著他,話到了嘴邊,卻問不出口。
她害怕問出真相,可又被自己的猜測而折磨。
最終,她什么都沒問,垂下眼簾,悶悶道,“心情不好。”
“是不是肚子里的寶寶又鬧你?”
林清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來,坐過來。”
樓可盈聽話的坐過去,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你要是覺得太累,就不用老跑過來醫(yī)院,我自己在這里挺好的,你真的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