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楚尷尬的坐著，發現整個會議室都籠罩在低氣壓中，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突然，啪的一聲。
樓司沉不滿的把項目書丟在桌子上，質問，“這就是你們花了一個月時間做出來的方案？”
眾人被嚇的一哆嗦，秦暮楚也被嚇了一跳。
再看樓司沉的表情，格外凜冽可怕，像是隨時要吃人的獅子。
而底下的高層領導們，用瑟瑟發抖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原來，公司里傳言，大家都怕樓總，還真的確有其事。
在設計部她也聽過他不少傳言，工作要求極為苛刻，從來都是板著臉，生氣的時候更加可怕，像是要吃人。
今天一見，果不其然。
想到自己平日里對他還總是不理不睬，有時候甚至不客氣的反擊，不免覺得自己膽子未免太大了。
要知道，在這里坐著的每一個人，可能都不敢輕易的惹怒他。
負責這個項目的陳經理頂著巨大的壓力，拿過項目書，戰戰兢兢的，“樓總，政府的這個項目要求和限制太多了，所以我們也是想破了腦袋……”
“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告訴我，你不能夠勝任？”
樓司沉反問，徹底噎住了陳經理的抱怨。
他急忙端正了態度，“不是，我們拿回去重做。”
“我就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做不出來，就給我全體滾蛋。”
陳經理就在秦暮楚的旁邊，她清楚的看見，陳經理的面色相當難看，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點頭，恭恭敬敬，“好的。”
緊接著，樓司沉又翻開了另一個文件。
會議室又陷入了死亡般的沉靜，如果能夠在樓司沉那里通過的方案，負責人就會松一口氣，如果通不過，則會像陳經理一樣，擔心自己的前途和未來。
最尷尬的就是秦暮楚了。
她坐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敢隨意打斷這個會議。
會議不知不覺的就進行了兩個小時，一旁的陳經理似乎有些難受，坐不住。
暮楚見他臉色也不好，忍不住問，“陳經理你怎么了？”
陳經理的臉色慘白，一手按著腹部，“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那你跟樓總說，讓你先回去吧？”
“算了，我還能堅持。”
讓他跟樓司沉請假，還不如讓他痛下去。
暮楚能夠感覺到，陳經理是在硬撐。
她就坐在他的旁邊，幾乎可以看見他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
秦暮楚還是決定多管閑事。
在會議室內一片安靜時，她突然出聲，“樓總，會議已經開了兩個小時了，能不能讓大家都休息一下。”
樓司沉這才抬眸看向她。
他掃了眼其他人，“你們要休息？”
眾人搖頭，“不用。”
秦暮楚：“……”
他這么問，誰敢說要休息？
可能，就只有她敢了吧。
“我要休息。”
話音一落，她能感覺到，所有人給了她一個崇拜的眼神。
大概是佩服，她能忤逆樓司沉。
這些人是太怕他了。
可是她不怕，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一朝回到解放前，照樣一無所有。
樓司沉皺眉，看了她許久。
就在大家以為，樓總要發脾氣的時候，他才開了口，“行，散會吧。”
秦暮楚聞言，也松了一口氣，眼睛里染上笑意。
大家呼出一口氣，紛紛投以感激的目光。
暮楚看著一旁的陳經理，“陳經理，我扶你出去吧。”
她攙扶著陳經理往外走，樓司沉挑眉，看了眼她的手，此刻正攙扶著別的男人。
有點礙眼……
他咳了一聲。
身旁的助理馬上會了意，上前道，“我來吧。”
說著，從暮楚的手里接過林經理，攙扶著她往外走。
樓司沉的眉頭這才舒展開，見她要走，他喊住，“你過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會議室只剩下她和他。
暮楚正好有疑問……
“不是說兩點鐘開小組競選會，確定下一季的主題么？”
“你都遲到了，還開什么。”
“……”
秦暮楚生氣，想著自己因為遲到了15分鐘，害的所有人的努力都白費了更加的自責，“所以，公司已經決定由A組來做是么？”
她臉上已經有明顯的怒意。
樓司沉沒回答，而是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旁的礦泉水，準備喝。
不料，水還沒送到嘴里，就被她生氣的一把奪走。
她搶走他的瓶子，“樓司沉，你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你就是故意的，為了讓我離開公司，你早就決定了是A組贏，你又何必讓我跟他們競選？你知道我的組員每天有多努力么？他們都是新人，面對A組那些有經驗的前輩們，他們的壓力有多大你了解嗎？你隨隨便便就決定了別人的生死和輸贏，更過分的是，為了找借口，你還讓林叔不要叫我，故意讓我睡這么晚，故意讓我遲到，好成為你的借口！”
她氣急了，臉蛋都因為憤怒而漲紅。
樓司沉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眼底劃過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女人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是狗么？”
暮楚皺眉，“什么意思？你罵誰是狗呢。”
“我讓你睡久點，不好？”
“哪里好了，你分明是故意讓我睡過的，你這叫不安好心，我如果是狗，你就是黃鼠狼。”
“那你應該是雞啊。”
“你……”
這個毒蛇男，竟然又拐著彎罵她是雞？
她深吸一口氣，知道在罵人上面比不過他，可是一想到，組員們那么努力卻被這種黑心上司坑掉，她實在沒什么好臉色給他，“行，算你贏了，我走，還不行么。”
說著，就要邁步離開。
“你這是要早退？”
他提醒，“公司有明確規定，如果不是因為工作的事情，提早下班，是要記大過的。”
“你愛記就記吧，反正我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了。”
“誰說你不是公司的員工了？怎么？還是你想辭職？那得提交辭職申請，走正規程序。”
秦暮楚回頭看他，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按照約定，她輸了不就應該離開公司么。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