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伸手捏了捏她被水打濕的小耳朵,“少胡思亂想,活了近三十年,還真就給你這么一個小丫頭洗過!”
“是么?”
扶桑低低的笑出聲來,她低著腦袋繼續說道:“其實我也沒給幾個人洗過我的腦袋,我最討厭上理發店里洗頭了,他們那些人下手太重了,總會把我的頭皮摳疼,一點都不溫柔,不過,你的手藝還不錯,要是每一個洗頭師的手藝都能跟你一樣好,長得也跟你一樣帥就好了。”
扶桑說著,一甩頭發,仰高了小腦袋,對上他低下來的視線,她咧嘴笑道:“謝謝你給我洗頭。”
霍慎揚眉。
難得這小丫頭這么客氣!
他彎著眉眼笑起來,握著花灑的手垂了下去,問跟前的她,“干嘛?想補償我?”
他沙啞的聲線里,似被打磨過一般,渾厚,瓷實,且又極富磁性。
扶桑覺得自己快要醉倒在他絢爛的淺笑里,要醉在他迷人的嗓音里,要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她驀地踮起腳尖,一記吻,輕輕地烙在了他性感的薄唇上,而后退開來,發出“咯咯”的笑聲,漂亮的眼睛都要彎成了月牙兒,“這個補償,喜歡嗎?”
霍慎嘴角的笑意漾得更開,“喜是喜歡,但……不夠!”
“唔唔唔——”
霍慎低頭,重重的吻住了她。
這一夜,電光石火,孤男寡女,火勢蔓延,差點燒到了兩個人身上,但最后,擦槍走火之際,卻到底還是止住了。
扶桑竟然……睡著了!
她是直接趴在霍慎的懷里睡著去的,當時,霍慎還在親吻著她的頸項,不斷地在她的身上點火,可結果,她給的回應竟然是,睡著了!
霍慎可氣又可笑,但看在她喝了不少酒的份上,也只好原諒了她。
下次,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她的!
霍慎用浴巾替她把身上的水漬擦干,而后,抱起她回了床上去。
從她的行李箱里翻出了她備用的小吹風機,替她把濕發吹干了后,方才抱著她重新睡了去。
這回,澡也洗了,風扇也開了,她總算沒有再被熱醒,一覺踏踏實實的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扶桑醒來是被房間外頭響亮的訓操聲給鬧醒來的。
這聲音她實在太熟悉了,兩個月的操練,簡直褪了她一層皮,以至于聽到那‘一二一’的口號,她一下子就從夢里驚醒了過來。
醒來后,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什么都沒穿!
“MG!”
扶桑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下一瞬,一股殷虹瞬時就漫到了臉上來。
天知道,昨兒晚上她都經歷了什么?
扶桑只記得自己昨兒晚上喝了不少酒,然后半醉半醒的被霍慎扶著回了房間,然后……
然后說了幾句話,親了一親,就……就睡了呀!
可是,她怎么一醒來就成這樣了?
扶桑有些斷片了。
昨兒晚上發生的一切,在她腦子里基本上都是零星散亂的碎片,無論她怎么拼湊,也始終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片子來。
扶桑揉了揉太陽穴,她似乎還隱約記得,昨兒晚上自己嫌熱,把衣服給脫了,然后又被他抱進了浴室里?那么,再然后呢?
再然后,扶桑可真就想不起來了!
她臊紅著一張臉,低頭又看了眼被子里的自己,聽著外面他大聲操練的口號,扶桑頓時春心蕩漾了起來,即使沒有見到他人,但也能想象此刻他硬朗的英姿。
也不知道昨兒晚上,他與自己到底進行到了哪一步……
扶桑想到自己可能與他有了更深入的肌膚之親,小臉蛋兒紅得更透了些,一顆小心臟更是“噗通噗通——”狂跳著。
其實,對于這種事,她怕歸怕,但若是霍慎堅持想要的話,她是可以給的,畢竟,她也想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給他。
霍慎掀了被子下床,從行李箱里揀了干凈的衣服換上,又去了浴室洗漱。
沒料到一洗漱出來,就見著了房間里筆直立著的霍慎。
這會兒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正氣凜然的軍裝。
他身形魁梧健碩,再被軍裝一襯,整個人如同蒼天大樹一般,頎長且給人一種踏實而又心安的感覺。
“你……操練結束了?”
忽見他,扶桑還有些局促。
主要是想到了昨兒夜里那些親密的畫面。
她臉上泛起陣陣潮紅之色,“那個……現在幾點了呀?”
霍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十點半了。”
“這么晚了?”
今兒她的生物鐘竟然沒有喚醒她,這還真是奇了怪了。
霍慎看著她,輕笑了笑,似是而非的說道:“可能真是昨兒晚上把你給累著了!”
“……”這話,什么意思?
“咳咳!那個……”
扶桑走上前去,仰頭看著他,小臉紅紅,“教官……”
“嗯。”霍慎低下頭,微瞇眼,笑看著她。
“昨兒晚上……”
“嗯?”
“昨兒晚上,我們都干了些什么?”
“……該干的都干了。”
“那不該干的呢?”
“什么叫不該干的?比如?”
“就……就是……”
扶桑忽而想到了什么,忙跑去把床上的被子給掀了,看到軍綠色的床單上除了亂一點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這才長松了口氣。
哼!想騙她來著,沒門!
若真的發生了什么,卻被她忘了,那扶桑會悔恨一輩子的!她的第一次,她認為應該是刻骨銘心才對!怎么能說忘就忘呢?
扶桑轉過身,得意的沖他揚揚眉,“想唬我?”
霍慎笑著走近她,健碩的身形稍微往她胸前一靠,就將她撞倒在了床上,他再一探手,一把摟住了她的細腰,另一只手撐在床上,不讓自己掉下去,“你在床上找什么?”
“……”他根本是在明知故問。
扶桑臉頰發燙,“我找什么?我……我沒找什么啊?”
“找血跡啊?”
“……”扶桑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霍慎湊近她的臉頰,眉眼間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起唇,小聲道:“你是不是忘了,昨兒晚上我們在浴室里……就算真有血也不會弄到床單上,而是直接被水沖走了。”
“……”她居然把這么重要的細節給忘了!
扶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了起來,她半信半疑的盯著霍慎,“……真的?”
“你不記得了?”霍慎一臉認真的樣子。
扶桑抓緊了他的衣領,“真的假的?你騙我的,對不對?”
“跟我那個,真的讓你有那么害怕嗎?”霍慎伸手替扶桑抹開了搭在她臉頰邊的劉海,讓她把整張小臉露了出來。
“害怕?”
她是害怕嗎?
扶桑認真的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不是怕,我之前就是……緊張,可如果現在已經做了,我……”
“我什么?”
“我不記得了,怎么辦?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扶桑臉上寫著明顯的小郁悶。
“你要記得?”霍慎唇邊的笑意更了些許。
“我當然要記得!這可是我的第一次,我怎么能說忘就忘呢?”扶桑嘆了口氣,干脆泄氣的往床上一躺,“小說里都說第一次是痛并快樂著的,可到了我這,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呢?而且,我竟然還給忘得一干二凈了!我這回可算是知道了,小說里的那些,全都是騙人的!”
霍慎健碩的身軀驀地從上覆了下來,將扶桑罩住,他笑道:“沒事,你要是想記得,我現在非常樂意再替你重溫一遍的。”
“……”
扶桑臉上臊得很。
兩只小手緊張的揪住霍慎的衣領口,“那個……你昨兒晚上有沒有戴……戴那個?”
“哪個?”霍慎明知故問。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套。”
“……沒有。”
“沒有?”
“嗯,我沒準備那東西,這邊太偏僻了,沒得買。”霍慎一臉無辜狀。
“……”其實扶桑想說,她帶著了!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可是,最后,竟然沒有派上用場!
“……那,那我會不會懷孕啊?”
“不會。”
霍慎眸色微暗,伸手,抱緊了她的嬌軀,“我逗你玩兒的。”
“嗯?”
“昨兒晚上,除了睡覺以外,我們什么都沒干。”
“真的?”
“當然是真的!要真做了什么,你這會兒身體還不跟散架了一樣?”
霍慎對自己的實力還是相當有自信心的!
“……真的什么都沒做?”
“我怎么覺得你臉上寫著的全都是失落呢?”
霍慎說著,一把將扶桑壓于身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眼不由深邃幾許,喉頭滑動了一下,“如果你想做點什么的話,其實,我很樂意替你服務的……”
扶桑伸出手,攀住霍慎的頸項,“……你敢嗎?”
霍慎輕笑了笑,笑得極致曖昧,“你挑釁我?”
“萬一以后我纏上了你……”
扶桑才說著,兩條小腿已經主動攀上了霍慎的腰身。
霍慎性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我準許你,纏我一輩子!”
終究,所有的事情,都只發生在嘴上。
霍慎到底沒有碰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