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把手指貼在唇邊,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男人談話,女人不許插嘴。”
“現在都幾點了,你們倆還在一塊?”老秦怒。
霍慎往后擼了擼額前被自己睡踏的劉海,“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
“想好了?”
“當然。”
老秦嘆了口氣,把電話給掛了。
“這事兒,我不同意!狈錾>碇蛔,坐起身來,看著對面的霍慎,一臉認真,“這是我們倆的事情,有問題也是兩個承擔,怎么能讓你一個扛著呢?”
“我是男人,我不扛誰扛?”
“我跟你一起啊!”
“你是不是傻!”霍慎伸手,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蛋,“一個有事還讓女人擔著的男人,值得你喜歡么?”
“可是……”扶桑癟癟嘴,說了實話,“我不想讓你走!何況,你這一走,又不知道要被調去哪兒了……”
他們倆才剛在一起呢!難道又要開始異地戀?
扶桑有些哀怨,“早知道是這樣,我們就不該在老秦面前承認的,來個死不認賬,他也拿咱們倆沒轍,我們再偷偷在地下戀愛,不就行了?”
“我想把你介紹給他認識。”霍慎拉住她的手,扣于自己掌心,“我把他當自己親爺爺一般,所以,你的存在我并不想瞞著他!
“……”所以,這言外之意就是,剛剛她等于也是……見了半個家長?
扶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表現到底得體不得體,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應該說話再謹慎些的。
扶桑心底還一陣甜絲絲的,“我知道了!
末了,又道:“可是,如果你真的走了,你會跟我聯系嗎?”
這是扶桑最緊張的事情。
霍慎看著一臉擔憂的她,忍不住輕笑出了聲來,手臂探出去,手指穿過她的發絲,捧住了她的臉蛋,“看來真的是擔心我一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起這些事兒,扶桑還有些氣惱,別開了臉去。
霍慎一把將她撈入懷中,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我當然會聯系你!其實這兩年,我一直在等你主動聯系我,等你主動跟我交代你和俞宸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換過電話號碼,但我沒想到,你也這么決絕……”
扶桑伸手緊緊地攀住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肩上,“我怕故事再重演,我不想你走……”
“不會,我保證!”
霍慎輕拍她的后背,安撫于她,“再說了,老秦不會把我調到太遠的地方,你放心好了,我敢打賭,他頂多把我調去郊區偏遠的地方,離不開C市的!他舍不得我!
“真的?”
“真的!當初可是他費盡心機的把我調回C市來的,現在又怎可能舍得放我走呢!”
扶桑聽他這么一說,苦兮兮的臉上才終于露出了一絲輕松的笑來。
霍慎又道:“我走也好,免得你遭同學非議,這事兒就算老秦不把我調走,我也一樣會申請調崗的!師生戀這種名頭雖然我不介意,但我不想讓你也陷在這輿論風波里!
扶桑摟著他脖子輕笑,“這種事情,我也并不CARE!
是!他們倆都等了對方這么多年了,這些非議,他們又哪里還有精力去在意呢?
霍慎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餓不餓?”
“……餓!
配合著扶桑的話,她的肚子‘咕嚕咕!辛藘陕。
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去。
霍慎特別喜歡看她紅臉的樣子,他眼角的笑紋加深了些分,“先帶你去吃個飯,完了再送你回宿舍!
霍慎特別喜歡看她紅臉的樣子,他眼角的笑紋加深了些分,“先帶你去吃個飯,完了再送你回宿舍!
他說著,掀開被子,起了身來。
“?”扶桑一愣。
“啊什么?”霍慎回頭,好笑的看著她,傾過身,湊近她問:“怎么?不舍得回宿舍了?”
“不,不是。≡趺纯赡!”扶桑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誰不舍得回寢室了……”
她小嘴里嘀嘀咕咕的,忙不迭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只是沒有想到而已。
扶桑以為霍慎會拉著她在這共度一夜呢!事實是,她想多了!
霍慎低低笑出了聲來,“不舍得也得回,晚上還得查寢呢!再說了,以后我們還有的是機會,每個周末都可以過來!
“……”誰要跟他過來了?誰想要這個機會了?
扶桑抓過旁邊的枕頭,蓋在他湊過來的俊臉上,“你要來自己來吧!我才不想來呢!”
霍慎哈哈大笑,把臉上的枕頭抓了下來,“口是心非!”
霍慎還真就被調走了,直接調去了C市偏遠的郊區駐守。
這駐守的職務,其實就是個閑職,整個部隊里也就三五個人,平日里什么事兒也沒有,頂多就是其他部隊來做特訓的時候,經由此地,他們出來打個招呼。
正如他說的,老秦確實不舍得把他調到太遠的地方去,但這回老秦也算是鐵了心要給他一個大教訓的,不然那老頭怎會把自己調到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來?最主要的是,平日里能說上話的也就三兩個人。
“老秦還真夠狠的啊!”
老五看著眼下這荒無人煙的幾畝田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霍慎卻不以為意,把包袱往床上一扔,自己大字擺開往床上一躺,“這多好!山中無王,猴子稱霸王!”
“四哥,這雖然連個連隊都沒有,不過,你也不能讓自己放肆了,趕緊起來!軍人就得有個軍人的樣子!再說了,老秦讓你來這可不是讓你放松來的,是讓你反省來的,順便讓你整頓整頓這里的規矩!明白嗎?”
霍慎坐起身來,“行了,我自有分寸,你就別老秦上身了!趕緊走吧!”
“我走是沒問題,不過,回去之后,扶桑問起我來,我怎么跟她說?”
“實話實說唄!我這多好。砍缘煤,睡得好,還無人看守,也不用早起訓練,自由得很!”
“你這不叫自由,你這叫被流放了,明白嗎?”
“滾吧!滾吧!”
霍慎把老五給轟走了,老五走后,他就在木板床上躺了一陣。
睡了約莫一個小時,就被外頭的吵鬧聲給驚醒了過來。
霍慎睡眠不好的情況下,脾氣也不好,他冷著張峻臉,皺著眉,推門從宿舍里走了出去。
外面是一小廳,廳里有一張木桌,桌子旁圍著四個人,居然在打麻將?
“……”霍慎眉心跳了一跳。
敢情好!這幾人比他還囂張了!
“這干嘛呢?”霍慎倒是一點不見外,拾了把椅子,也不管那椅子干凈不干凈,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問桌邊的其他四人。
那四人顯然還不知道霍慎是打哪兒無端端冒出來的,見著他的時候,還愣了一愣,幾秒后,反應過來,“你……誰啊?”
“你們誰?”霍慎反問。
“我們……我們是這的兵啊!”
“兵?”
霍慎瞄了一眼他們跟前的牌桌。
幾個人頓時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忙推了手里的牌,“那個……我們就是閑著無事,消遣消遣!”
他們也不知道霍慎到底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級別的,這會兒人家穿的是便服,也沒見著肩上幾星幾杠,可是,不知怎的,單看人家這氣勢,就覺得不同凡響。
至少讓他們幾個心里還是不由慌了一慌,但轉念一想,級別高的,不同凡響之人,又怎么可能被派發到他們這來呢?他們這可都是部隊里無用之才的聚集地。∵@么一想,牌桌上的幾個人也就稍稍松了口氣。
其中一皮膚特別黑的士兵問他道:“兄弟,你到底誰?”
“就是,你到底誰啊?為什么會在我們這?這上頭沒說有新兵蛋子過來啊!”這回接話的是四個人中年紀看起來最為年長的,他也沒穿軍服,只穿著一件深色的麻料布衫,外頭還系著一條白色的圍裙,圍裙上沾了不少油,都快把白色布料染黃了。
一看就知道,這人是管他們這伙食的,炊事班的大廚師。
“你也是被下放過來的嗎?”
第三個問他話的是個小男孩,男孩非常瘦弱,看起來就是弱不禁風的那種,像個小猴子,而且,一看就知,年紀不大,或者給扶桑那丫頭年紀相當。
“嘿!問你話,你到底誰。俊
霍慎身邊的大漢,粗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到底是新來的,還是住這附近的村民?也不對啊!這方圓幾里沒有村民啊!”
霍慎回頭看大漢一眼,又看了眼其他三人,自我介紹道:“我叫霍慎,犯了點事,被流放過來的!
“你也是被流放的啊!”那大漢嘿嘿一笑,又拍了拍霍慎的肩膀,“沒事,大伙兒都一樣!”
他還頗有種與霍慎志同道合的感覺。
“你剛剛說你叫什么?”那廚子一臉驚愕的問他。
“霍慎。”
霍慎又重復了一遍。
“霍慎?哪個霍?哪個慎?”廚子一下子站起了身來。
那小猴子也跟著起身,指著霍慎,震驚道:“該不會是那個搗了百會門老巢的霍慎吧?”
“……好像是。”霍慎點頭。
“震驚海內外的云南緬甸大案也是由你領隊……”
“……好像也是!
“還有一年前……”
“行了!”
眾人還想繼續講述霍慎曾經的那些光輝事跡,但被霍慎兩個字就給打斷了,“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大家都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你真的是霍大神?”
黑皮膚的士兵也起了身來,一臉懷疑,“霍神竟然這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