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一個人!”扶桑感覺到霍慎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越來越銳利,她撒謊道:“我當時是跟我爸媽一起去T市旅游來著,然后想著你也在T市,所以就過去碰碰運氣唄!心想咱們好歹也那么長時間不見了,見個面也好嘛!哪知道運氣不佳,你剛好被調走了。”扶桑聳聳肩,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然后我跟我爸媽玩了兩天,就回去了。我并不是刻意去找你的,你別多想。”
霍慎盯著她的眸子,更深了些分,一如刀刃一般,落在扶桑的臉上,讓她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當時你不是……”對面戰友又開口說了話,那日他記得明明是她一個人來的,當時還接到了陸首長的電話,說是要特別照顧她這小丫頭來著。
扶桑知道他想說什么,她連忙搶了白,“吃飯吧!我早就餓了,我們先點單。”
扶桑說著,就把菜單推到了兩人跟前,“你們看看想吃什么。”
霍慎沒點單,目光始終是落在扶桑的臉上,那眼神宛若是要生生將她看穿看透似的。
扶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了起來,但讓她松口氣的是,霍慎并沒有繼續追問。
三人開始吃飯。
霍慎與戰友聊了許多過往的事情,扶桑就只在一旁聽著。
霍慎會偶爾給她夾一筷子菜,提醒她讓她多吃點,說完又轉過頭繼續和戰友聊天說地去了。
不過一年的光景,跟前這位戰友已經成了家,而且連孩子都有了。
他一邊點煙,一邊同霍慎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人生大事該抓緊了!你多大來著?應該也快三十了吧!”
“二九。”
霍慎彈了彈手指間的煙灰。
“比我小三歲,不過也不小了!該結婚了!怎么樣,有打算了嗎?”戰友的目光在霍慎和扶桑身上順來順去,顯然,他并不知道扶桑還不過只是個學生。
扶桑很窘,臉頰上熱得發燙,想來定是這包廂里空調效果不佳。
霍慎仍是滿不在乎的態度,“還早,不急。”
“你不急,可不代表人家不急啊!”
扶桑尷尬得很,才想要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來著,卻聽霍慎道:“她才上大一,急不來。”
“還在讀書?”戰友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我說呢!看著就小!那會兒來咱們T市找你的時候,我看著就像個沒成年的小毛孩兒,原來還真是個小孩子,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呢!你……”
他說著又指了指扶桑,到底還是問了句:“不怕陸首長弄死你啊?”
霍慎嗤笑一聲,又吸了口手里的煙,吐出一口煙圈,睞了身邊扶桑一眼,“他早習慣了!”
“……”什么叫他早習慣了?扶桑怎么覺得這家伙話里有話呢?那眼神是在說自己一直在追著他跑的意思么?
“行!你們倆自己開心就行!”
三個人,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十點時分的時候,霍慎才載著她往學校里回。
在車上,霍慎問扶桑,“你到T市的事,為什么從來沒聽你說過?”
“這有什么好說的?”扶桑故作輕松,“我也是順便過去一趟而已,又不是專程去找你的。”
“順便?”
“對啊!順便啊!我不說了嗎,我只是和我爸媽一塊兒去T市旅游的,然后順便過去找你一趟。”扶桑說這話,心里其實是有些虛的,尤其是被霍慎那銳利的眼神盯著的時候。
她總覺得,那眼神仿佛就是要將她看穿了一般。
霍慎又問:“你去T市哪旅游?”
“……”扶桑還真說不出個旅游的地方來,T市本不是什么旅游勝地,加上經濟條件又落后,一般人還真沒有去T市旅游的。
“呃……我們就逛了逛市中心,是我爸來這邊談個項目,我和我媽無聊過來玩玩而已的。”她只能繼續胡編亂造。
霍慎道:“市中心離我當初所在的部隊上百公里遠,開車全高速都得兩個小時,尤其那會兒路況還不行,就這樣,你還跟我說你來我們部隊不過就是順便來看看?你到我部隊來找我的事兒,你爸媽知道嗎?你爸媽若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讓你來找我的。”
“……”扶桑還真被他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霍慎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扶桑也沒再說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窗外。
那年去T市的事,她不想再提,何況,現在說起來,什么意義都沒有了,不是么?
……
一回霍慎家中,扶桑就進浴室沐浴去了,熱了一天,終于可以把身上滿是汗味的衣服換下來了。
霍慎則去陽臺上抽煙去了。
他給戰友打了通電話過去。
“當初那丫頭是跟著爸媽還是一個人來的?”
那頭電話才通,霍慎就直接問他,連句客套的招呼都沒有。
戰友在那頭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哪有什么爸媽,她是一個人過來的。當初應該是瞞著她爸媽吧!我記得那會兒陸首長一通電話就打到了我這,問我她侄女是不是過來了,我當時還有些懵來著,后來就在門口見著了陸小姐,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那會兒的樣子呢!風塵仆仆的,滿身疲憊,飯沒吃,水也沒喝,說是連著趕了十個多小時的路,專程過來找你的!我當時看她那樣子,怪心疼的,找了些吃的給她,想留她在咱們部隊待一晚上的,但她一聽說你被調走了,死活就不肯留,沒得法子,我只好差人又開車把她送回了火車站,她自己又坐了八個多小時的火車,連夜趕回去了,那一天一夜折騰下來,想著都夠嗆!你說說你,也真是的,當初被調走的事兒,你怎么不跟人家姑娘說呢?整得人家大老遠的跑來看你,還撲了個空!你是沒見著她眼睛里那抹失落,我看著那樣都怪不忍心的……”
“我的錯。”
翌日——
霍慎開車送扶桑回A市。
數個小時后,車在陸家的別墅外停了下來。
霍慎并不打算進去,現在沒名沒分的,進去也不像個事兒。
霍慎下車,替扶桑把行李箱從車尾拎了出來,看一眼她腳下,“回家再讓你爸看看。”
“我的腿嗎?”扶桑嘗試著踢了踢,“你放心吧!這會兒都好得差不多了。”
霍慎點頭“嗯”了一聲,“進去吧!”
“……你,要不要進去坐坐?”扶桑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霍慎搖頭,“下回吧!”
“OK!”扶桑也不好再強求,“那……你現在就走嗎?”
“會幾個朋友。”
“哦,那也行!那……我先進去了。”
“好。”
“再見!”
扶桑拖著行李箱往自己家里走了去。
行李箱的轱轆壓在大理石鋪成的小路上,發出陣陣滾動聲,霍慎目送著她的身影進了別墅,這才坐回車中,驅車離去。
陸蓉顏見著女兒自己拎著行李箱,一聲不吭的就回了,還驚訝得很,“怎么這就回來了?不是說好我們去機場接的嗎?”
“我從學校坐車回來的,想想這么近,坐飛機更麻煩,所以就干脆坐車回來了。”
“坐車回也好,就是累點,時間久了點!來來來,讓我看看,天啊!黑了這么多,也瘦了!”
看著皮膚黑了一圈的女兒,陸蓉顏心疼得打緊,“上軍校多辛苦啊,我就讓你別去,你不聽,唉!都瘦了好大一圈,這樣還不如跟著我和你爸一起學醫呢!”
“……”扶桑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要起繭了,“媽,你這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雖然我是曬黑了不少,但你要說我瘦了,我可不認,你瞧瞧我,這雙下巴都快出來了,還瘦呢!我這還想著怎么減肥呢!”
“還減肥,就你這樣還減肥,怎么著,想被風刮跑不成?”
陸蓉顏一邊說著,一邊把女兒的行李箱接過去,遞給了一旁的傭人,又轉身去廚房里端了剛切好的新鮮水果出來,這才注意到扶桑腳步有些奇怪,“怎么回事?腳怎么了?”
這會兒,扶桑的腳已經差不多快要消腫了。
她踢了踢腿,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沒什么,就不小心扭了一下,這會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怎么會扭到呢?是不是你穿高跟鞋扭到的?”
“……”她老媽還真是一猜一個準呢!
“頭一回穿嘛!不太懂。下回就好了!”
“還下回呢!真是不記事!”
扶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乖乖把腿抬起,送給她老媽檢查。
“上過藥了?”
“上過了。”
某個人盯著呢!她能不上藥么?
“看樣子是好得差不多了。”
“老媽圣明。”
“以后別再穿高跟鞋了。”
“……呃,盡量。”
扶桑忽而想起自己那雙昂貴的高跟鞋來,好像那鞋子還在霍慎的住處吧?
扶桑在家里待了三日。
這三日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虛度光陰。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學校里的高壓模式,突然這么一閑下來,她竟覺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最主要的,還是空虛。翌日——
霍慎開車送扶桑回A市。
數個小時后,車在陸家的別墅外停了下來。
霍慎并不打算進去,現在沒名沒分的,進去也不像個事兒。
霍慎下車,替扶桑把行李箱從車尾拎了出來,看一眼她腳下,“回家再讓你爸看看。”
“我的腿嗎?”扶桑嘗試著踢了踢,“你放心吧!這會兒都好得差不多了。”
霍慎點頭“嗯”了一聲,“進去吧!”
“……你,要不要進去坐坐?”扶桑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霍慎搖頭,“下回吧!”
“OK!”扶桑也不好再強求,“那……你現在就走嗎?”
“會幾個朋友。”
“哦,那也行!那……我先進去了。”
“好。”
“再見!”
扶桑拖著行李箱往自己家里走了去。
行李箱的轱轆壓在大理石鋪成的小路上,發出陣陣滾動聲,霍慎目送著她的身影進了別墅,這才坐回車中,驅車離去。
陸蓉顏見著女兒自己拎著行李箱,一聲不吭的就回了,還驚訝得很,“怎么這就回來了?不是說好我們去機場接的嗎?”
“我從學校坐車回來的,想想這么近,坐飛機更麻煩,所以就干脆坐車回來了。”
“坐車回也好,就是累點,時間久了點!來來來,讓我看看,天啊!黑了這么多,也瘦了!”
看著皮膚黑了一圈的女兒,陸蓉顏心疼得打緊,“上軍校多辛苦啊,我就讓你別去,你不聽,唉!都瘦了好大一圈,這樣還不如跟著我和你爸一起學醫呢!”
“……”扶桑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要起繭了,“媽,你這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雖然我是曬黑了不少,但你要說我瘦了,我可不認,你瞧瞧我,這雙下巴都快出來了,還瘦呢!我這還想著怎么減肥呢!”
“還減肥,就你這樣還減肥,怎么著,想被風刮跑不成?”
陸蓉顏一邊說著,一邊把女兒的行李箱接過去,遞給了一旁的傭人,又轉身去廚房里端了剛切好的新鮮水果出來,這才注意到扶桑腳步有些奇怪,“怎么回事?腳怎么了?”
這會兒,扶桑的腳已經差不多快要消腫了。
她踢了踢腿,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沒什么,就不小心扭了一下,這會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看看!怎么會扭到呢?是不是你穿高跟鞋扭到的?”
“……”她老媽還真是一猜一個準呢!
“頭一回穿嘛!不太懂。下回就好了!”
“還下回呢!真是不記事!”
扶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乖乖把腿抬起,送給她老媽檢查。
“上過藥了?”
“上過了。”
某個人盯著呢!她能不上藥么?
“看樣子是好得差不多了。”
“老媽圣明。”
“以后別再穿高跟鞋了。”
“……呃,盡量。”
扶桑忽而想起自己那雙昂貴的高跟鞋來,好像那鞋子還在霍慎的住處吧?
扶桑在家里待了三日。
這三日用她的話來說,就是虛度光陰。
也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學校里的高壓模式,突然這么一閑下來,她竟覺渾身不自在了起來,最主要的,還是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