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一聽這話有些急了,“可是我明兒得回家!早上的飛機。”
“不回了。”霍慎替她做決定。
“那怎么行!”
“你腳都這樣了,怎么回?”霍慎皺緊了眉頭。
扶桑忽而雙眼一紅,有淚就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我想我爸媽!”
她是真想了!想到他們還特想哭。
除了兩年前被抓去百會門離開了爸媽幾個月之后,就再也沒有哪回像這次這樣離開了這么久,在學校里吃了兩個月的苦,她早就想回去了,好不容易盼到了放假,結果,她又把腳給扭了。
一想到可能回不去了,扶桑的眼淚登時就跟斷線的珠子一般涌了出來。
霍慎還真被她哭了個措手不及,印象中這丫頭可不是一個喜歡掉眼淚的人,可怎么才說不讓她回家,突然就哭了呢?
“越大越嬌氣。”霍慎故作不滿。
扶桑憋著嘴,偏開了臉去,不理他。
林醫生見勢連忙勸和,同霍慎道:“人家幾個月沒見著家人了,怎么可能不想回去?你以為女孩子都跟你們男生一樣,不戀家的啊?”
不說還好,一說,扶桑的眼淚落得更急了。
她更想爸媽了!一想到自己沒辦法回家了,她就恨不能馬上插上翅膀飛他們身邊去才好。
“怎么越說還哭得越兇了?”
看著她的眼淚,霍慎其實心疼得不得了,可又實在沒有安慰人的經驗,他只湊近了身子過去,捧住她哭花的臉蛋,用拇指指腹替她把臉頰上的淚痕擦了去,“前兩日不回去,在這休息兩天,等腳傷好一點了,我開車送你回去,這樣總行吧?”
她一哭,霍慎就拿她是半點法子都沒有了。
“真的嗎?你會開車送我回去?”
“廢話!”
“好!”扶桑馬上破涕為笑,“那我先休息兩天,只要能讓我回家就行。”
林醫生見扶桑總算笑了,也跟著欣慰的笑了起來。
這倆人看起來,似乎還真挺般配的樣子。
林醫生替扶桑上好了藥,收拾好了醫藥箱后,她起身就要走,“行了,我就不繼續參加你們倆的屠狗大會了,先走了!明天再下來看你。”
“……”屠狗大會?什么意思?
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林醫生揶揄的意思后,扶桑一張小臉兒陡然刷得通紅。
屠狗,還能是什么狗?單身狗唄!在笑話他們倆‘秀恩愛’呢?可是,他倆哪有恩愛可以秀?
扶桑本想送林醫生走來著,但礙于腿腳不便,她也就不強求了。
林醫生走后,扶桑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我休息兩天倒也沒什么關系,可是我宿舍里,整棟估摸著就剩了我一個人,她們放假都回家了……”
扶桑不單單有些害怕,主要更多的,是無聊!
想想,一整棟樓,一個人,多空虛,多滲人啊!
“住這。”
霍慎想也不想,回她。
把茶幾上他姐吃過的水果皮收拾了,扔進了垃圾桶里。
“住你這?”
扶桑搖頭,“不好吧?”
要是被同學,或者老師知道了,那事兒可就大了。
“不住也行。”霍慎睞她一眼,“要么你跟我媽一起去住酒店,我給你們開間總統套房。二者選其一,你自己做決定吧!”
“……”
這叫讓她做決定?這根本就沒有給她選擇的余地!
讓她跟他媽去住?扶桑哪有這個膽量?而且,多奇怪啊!
“那我還是住這吧!”
霍慎哂笑,“慫包。”
“那你跟你媽去住唄!這樣不是正好?”
霍慎冷幽幽的扯了扯唇角,“這是我家!”
“……”
扶桑癟了癟嘴。
這事兒就算是這么定下來了。
“剛為什么咬我?瘋狗附身?”
“……呃。”扶桑有些心虛,“那個,我……我牙齒癢。”
“牙齒癢?”
霍慎冷笑一聲,“陸扶桑,這理由編出來能不能稍微走點心?你當我三歲小毛孩,是么?”
霍慎咬著牙,目露兇光的去捏扶桑的下巴。
扶桑卻沒覺得疼。
她垂下眸子,老實巴交的同他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她是誠心與他道歉的。
霍慎積在胸口的火氣一下子就被她這軟綿綿的三個字給澆滅了,但嘴上卻硬道:“不接受!”
“……疼么?”
“你覺得呢?我那樣使勁咬你一口,你看疼不疼?”不問還好,一問,霍慎又爆了。
“……我看看。”
“不看!”霍慎在鬧脾氣。
“我看看!”扶桑執拗的伸手去扒他后頸的領口,肩頭上青紅的兩排齒印登時就露了出來。
齒印很深,甚至還見了血。
扶桑悔不當初。
單單只是看著,就覺疼得很,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一氣之下使了幾分力。
“對不起……”她又一次誠心同霍慎道歉,“我錯了!”
她知錯的低下了腦袋。
感覺霍慎一直瞪著她,卻不見他說話,扶桑又重新抬起了頭來,“……要不,我給你咬回來吧。”
她說著,把手抬到了他的嘴邊,“你要不甘心的話,就咬回去吧!我保證……不怪你……”
扶桑其實是有些怕疼的,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明顯低了幾分。
霍慎則是一臉不屑的揮開了她的手。
扶桑癟嘴,“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你剛為什么突然咬我?”霍慎目光直視著她,又反復問了一遍。
“欸,你說你這都破皮了,要不要打個疫苗什么的呀?或者是破傷風什么的,我看還是叫林醫生下來幫你處理一下吧!”
很明顯,扶桑在強行扭轉話題。
她的目光落在霍慎肩頭的齒痕上,柔軟的指腹小心翼翼的輕撫過自己留下齒痕的地方,感覺霍慎的肩頭僵了一下,她忙收回了手來,滿臉心疼,“疼么?”
被她碰的傷口處不疼,但……下面疼!
憋得疼!
畢竟,他真的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沒嘗過女人的味道了!他甚至都快要忘了那種釋放的感覺。
霍慎性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聲線沙啞,“……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濕熱的氣息,拂在扶桑的耳際間,讓她敏感的心尖兒都跟著潮熱了幾分,她頰腮上泛起一層動人的紅潤之色,偏過頭,對上他的目光,“什么?”
霍慎似笑非笑,目光掃了眼自己的肩頭,又落在她緋紅的頰腮上,“親他一口,我就原諒你了。”
“……”扶桑的臉蛋兒頓時像刷上了一層新鮮的紅色油漆。
霍慎唇邊的笑意更深。
他其實就是逗著她玩的,知道她會害羞,也知道她不敢,他就是想看看她發窘的模樣,也喜歡她指著自己鼻子惱罵他‘流氓’的那副架勢。
然而,讓霍慎出乎意料的是,這回她并沒有。
她竟然是乖乖的,照著他的話,湊上前去,在他留著她齒痕的肩頭上,輕輕地……烙下了一個吻。
當她柔軟的紅唇,觸上他皮膚的那一瞬,霍慎覺得,自己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一瞬間被她點燃了,甚至連血管里的血液都逐漸開始沸騰起來,他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些,斂著玩笑的眸仁間里,瞬間暗沉,深邃。
他驀地探手過去,捏住了扶桑的下巴,手間的力道還有些重。
而兩人的呼吸,也同樣有些粗重。
兩個人,兩張臉,離得很近,不過半寸之遠。
濕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幾乎快要分不清誰是誰的。
“讓你親,你還真親!”
霍慎說這話的時候,扶桑能清楚地見到他額頭上正在一滴滴的冒著汗珠。
他很熱,以至于,他的氣息都是燙的,灑在她的鼻息間,灼得她心神陣陣紊亂。
扶桑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唇邊,卻發現自己竟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唯有那張薄薄的臉皮紅得越來越通透。
霍慎忽而就笑了,“還真以為你是個慫包呢!但現在看起來,也不全是……”
這話,什么意思?
扶桑的呼吸被他的氣息占據著,腦仁缺氧,以至于轉動起來就有些緩慢,當她還在琢磨著霍慎這句話的含義時,倏爾,她就覺紅唇一軟,待她回神過來之際,她的唇瓣早已被霍慎滾燙的薄唇緊緊封住,不留絲毫細縫。
無疑,霍慎是霸道的,且囂張,不可一世!
即使是在接吻這一塊,他也把他的性子展現得淋漓盡致。
濕熱的舌尖有如兇猛的野獸一般,闖入扶桑的檀口間里,將她所有的氣息,全數侵占,且還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扶桑被他吻得春心蕩漾,最后卻連一個抗拒的字眼都說不出來。
“你……下去。”
她想用腳踹他來著,才動了動腿,臀上卻挨了他一巴掌,“腳還腫著呢,給老子安分點!”
他聲音沙啞得像喉管被人劃破了一般,說完,就放開了她,從她身上爬了起來,轉身就進了浴室里去。
霍慎才一走,扶桑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媽。”
“明天幾點的飛機?到時候我跟你爸去機場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