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宸想進去來著,但腳下的步子才剛邁出去,卻驀地又止住了,回頭看林醫生,“算了,我還是在外面陪著你吧!”
林醫生倒有些意外,“你不是說里面特好玩嗎?不去感受感受?”
“還是不去了!庇徨氛刍厣韥恚吭诹轴t生身側的欄桿上,“我要進去的話,是多大一個電燈泡呀!還是不去的好。”
俞宸的話,讓林醫生頗為意外,她略顯驚訝的看著他。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你不是扶桑的男朋友?”
“你不也不是霍慎的女朋友嗎?”
林醫生有些好笑,“所以到頭來,咱們倆都是假的。”
“我喜歡她,是真的!
林醫生點點頭,“看出來了。”
……
幽靈船里面,幽暗的熒光燈泛著詭異的光芒,靈異的音樂嗡嗡的響著,營造著一種陰森可怖的氣氛。
扶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向來是最忌憚這些陰森可怖的東西,平日里膽小到連個鬼片都不敢看,唯一的一次經驗,還是幾年前自己偷偷追蹤他潛去電影院看了場鬼片的事兒。
直到如今想起,還仍舊記憶猶新。
正想著,忽而,扶桑身旁的墻壁上,一道幽光閃過,一抹黑影猛地竄身而過,扶!鞍 钡囊宦暎瑖樀帽ь^厲聲尖叫起來。
拉著她一直走在前面的霍慎,聽到她的高聲尖叫后,他頓住,神情有些怪異的看著她。
扶桑感覺到了他看著自己的視線,把手從腦袋上放了下來,見他一直用一種似是而非的眼神看著自己,她有些尷尬了,“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霍慎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兩年不見,還是這么不中用!
遭他鄙視,扶桑有些動怒,“我本來就怕這種東西!而且,我也沒打算進來的,是你強行拉著我進來的,現在倒好,居然還好意思在這說風涼話……啊……”
扶桑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忽而,就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拽,下一瞬,整個人就毫無預警的被霍慎置于他的胸前去,就站在了離他胸口不到半寸之遠的距離,他左臂從扶桑正前方繞過她的左肩,扣住了她的右邊肩膀,他低沉渾厚的嗓音,從頭頂上方穿透而來,“好歹也是半個兵了,別那么嬌弱,往前走!”
他的聲音,在靈異的音樂里響著,有如一道名家琴手勾勒而出的旋律,饒富磁性,且還有穩人心弦的魔力。
扶桑不知自己到底是被他的聲線蠱惑了,還是因為被他護在了身前的緣故,總之,這會兒她心里的那份恐懼感已經消退了不少,眼前閃過的那些黑影似也一瞬間就化作了虛無,又或者,是他手里握起了揮斬這些妖魔的利刃,讓她心中瞬間多了幾分安定之感,當然,還有更多的是對身后把自己護在懷里的男人的那份依賴感。
而這種依賴,扶桑知道,這世上,大概除了他,其他人誰也給不了。
那一瞬間,扶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冬天……
那個遭人迫害,卻屢屢被他寵護的冬天!
幾乎是下意識的,扶桑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結實的臂膀。
霍慎的身軀,微僵了一僵,漆黑的眸仁低下,盯著她近在咫尺的發心,眸仁陡然深諳幾許。
“走!”
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沙啞出聲。
于是,扶桑被他護著,緩步往前走著。
前面有些什么,又有多嚇人,扶桑其實早已無心去感知了,她根本看不見,看不進去,因為此刻,她滿腦子里的裝滿的,全都是身后的那個男人,全都是把自己護在懷里的霍慎。
雖然兩個人沒有緊貼在一起,但扶桑卻仍舊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那份灼人的溫度,即使隔著一小段距離,卻也能夠灼燒到她的肌膚,甚至是……她的心尖兒,惹得她敏感的心尖陣陣顫栗著。
步子走走停停之間,他健碩的胸膛口偶然擦過她的后背,那種若有似無的觸感,更是讓扶桑心里一片大亂。
“陸扶!
忽而,頭頂傳來霍慎低啞的喊聲。
扶桑心口一震,忙疑惑的仰頭看他。
視線落進他深諳的眸仁里,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是打算就這么磨磨蹭蹭到明天么?再這么蹭下去……”
那一刻,扶桑似感覺到身后有什么東西,抵住了自己的翹臀。
就聽身后男人再次沙啞開口,“我擔心它會扛不住……”
“……”扶桑起初是不懂的,直到感覺到后面抵著自己的那玩意兒越來越硬,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臉上一臊,頓時,臉頰憋得通紅。
她羞惱成怒,“這么沒用,你怎么不剁了它去?”
扶桑罵完,抓開他的臂膀,想要掙脫出他的魔爪,卻哪知,沒掙開去,反被他猛地一個用力,用臂膀直接將她重新帶進了懷里去。
她的后背“砰——”的一聲,直直撞在了他硬朗的胸膛口上,“瞎跑什么?不害怕了?”
扶桑索性幽靈船里燈光很暗,不然,此刻霍慎一定會看到頰腮通紅似猴子屁股一般的她,她故作惱怒的在他胳膊上輕輕含咬了一口,“你比那些鬼怪還可怕!”
扶桑沒用力,自然咬得不疼。
霍慎眉心顫了一顫,眉梢微揚,下巴壓低,覆在她耳邊,啞聲問她道:“陸扶桑,你在勾引我么?”
“……”這男人,是不是對‘勾引’二字有什么誤解?
扶桑氣得張口又在他的胳膊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這回,她用了五分力。
霍慎疼得“嘶——”的一聲,咧牙,下一秒,還沒等扶桑反應過來,他居然猛地一低頭,就學著扶桑的樣子,重重的在扶桑的耳廓上咬了一口。
“啊——”扶桑叫出聲來,面紅耳赤。
“痛了?”霍慎貼在她耳邊,壞壞的問她。
扶桑漲紅著臉,偏頭瞪著他,“你說疼不疼!”
“……疼!”
霍慎的聲音,較于剛剛似乎更加低啞了些,卻倏爾,他一張口,薄唇又順勢含吮住了扶桑那剛剛被他咬過的耳廓。
他叼著她的耳廓,似含著一顆小軟珠一般,用濡濕的舌頭一寸,一寸,把玩著,肆意的撩動著……
那一刻,扶桑只覺,他撩撥的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她的心……
她敏感的心尖兒,顫得有如篩糠一般。
“你……你干什么?”
她想從他的唇舌之間把自己無辜的小耳朵解救出來,可偏偏,卻似使不出半分力氣來一般。
她的呼吸,仿佛在頃刻間也亂了些許節奏。
“報復,看不出來嗎?”
“……明明就是在耍流氓!”
扶桑強行把自己的耳朵從他的唇齒間拔了出來,一張小臉兒燙得似火烤一般,她氣惱的瞪著他,“你就不怕我一會兒出去,把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情統統都告訴林醫生?”
“……哦!
哦?哦泥煤啊!
“無恥!”
“那俞宸呢?”霍慎被她罵,倒也不惱,猿臂仍舊圈緊著她,一并往前走。
“什么?”扶桑故意裝傻。
霍慎自然知道她是裝的,“我問你,如果俞宸知道你勾引我的事情會怎樣?”
“我什么時候勾引你了?”扶桑不滿的梗著脖子大聲問他。
“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
“我沒有勾引你!”
“你再啰嗦……”霍慎一臉兇巴巴的樣子警告她。
扶桑這才癟嘴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會怎么樣?咦?對了,他人呢?怎么不見著他?他不是說要來里面玩的么?”
扶桑竟然這會兒才想起俞宸來。
霍慎強行把她往回看的腦袋掰正了過去,“來不來,那是他的事兒,有什么好看的?”
“他是我同學,人家好不容易放假來看我一回,我當然要盡好我的地主之誼了!霍慎,要不咱們倆在這等他一會吧!”
如果可以,扶桑寧愿自己一個人在這等他,但是……
她做不到!
她害怕呀!
原諒她,膽小如鼠。
“同學?”
霍慎倒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扶桑話里的重要信息,“陸扶桑,你剛剛說你和俞宸是同學關系?”
“對!有什么奇怪的嗎?你不也知道嗎?我跟他本來就是同學!”扶桑白了他一眼。
“同學?僅此而已?”
那一刻,霍慎感覺到自己胸口都劇烈起伏了幾下,有一股澎湃的熱潮在胸口涌動著。
“當然不是僅此而已!”
“……”扶桑的一句話,讓霍慎剛還明亮的眼眸,頃刻間都幽冷了下來,胸口那抹澎湃還在,卻已然冷卻。
卻轉而,又聽扶桑說道:“我們當然還是好朋友!如不是好朋友的話,你覺得人家會千里迢迢的來探望我?”
說到這,扶桑又想起了當年傻兮兮不遠萬里跑去T市看他的自己,她又冷冷的自嘲了一句:“當然,也可能有那種腦子秀逗的,誤以為自己是別人什么重要的人,十萬八千里也屁顛屁顛跑去看人家的,可結果……撲了個空!人家才不稀罕呢!是吧?”
后面這句話,霍慎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你和俞宸只是好朋友?”
“對!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跟他什么關系?情侶?若真是情侶的話,說不定,我昨兒晚上就不會回學校了!”
“你敢!”霍慎狠狠地捏了把她的耳朵,眸仁里卻多了幾絲光亮,又問她:“你和俞宸以前是不是談過戀愛?你生日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