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能清楚地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只大手,似在升溫發(fā)燙,沒一會兒,她的手心就已經(jīng)被他的熱汗染濕了一片。
扶桑的小心臟,不由自主的漏跳了好幾拍。
她抬起頭來看他,恰好撞進(jìn)他深諳的黑眸里,聽得他淡聲起唇道:“你要,我可以給你,但,好處呢?”
嚇?啥!
“還得要好處?”
“不然呢?你打算白拿?”霍慎揚眉。
“我沒有白拿啊!我只是打算跟你換而已!你看,我這根腰帶你用著挺好的,所以,對你來說其實根本沒差,是不是?”
“有差?”
“哪兒有差了?”
“我戴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戴出感情了,這一點,怎么算?”
“……”這怎么算?
一根破腰帶而已,能戴出什么感情來!這家伙根本就是擺明了要為難她嘛!
“不管!你換也好,不換也罷!總之,你這腰帶我是要定了!再說了,你免費抓了我的手這么久,總該有點補償吧?還有,還有,昨兒晚上那個吻,那也得算吧!你可沒經(jīng)過我允許的!我現(xiàn)在,要補償!就拿你這根破腰帶補償,怎么樣?夠意思了吧!真是便宜你了!”
霍慎微挑眉,半晌后,松開了扶桑的手來,點點頭,“行,這樣兩個人也算是兩清了。”
兩清了?什么意思?
扶桑一邊湊上去給他解腰帶,一邊皺著秀眉,似滿不在乎的說道:“什么叫兩清了?你以為沒有這根腰帶,我還會因為昨兒的吻,向你挑事兒不成?霍教官,現(xiàn)在可不單單你是成年人,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成年了!接吻這種事兒,我早看淡了,所以,你不用放心上,我也根本不會介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你以為我還會在意嗎?”
扶桑說完,仰頭看著他,臉上是一片漠然。
霍慎漆黑的眸仁,似有怒意斂過。
感覺到她柔軟的小手,在自己敏感的腰腹間廝磨而過,他又一次重新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他的大手,不及剛剛的溫?zé)幔炊且黄鶝觯蝗缫话谚F鉗一般,重重的扣著她。
“說說看,跟幾個男人吻過了?”
霍慎想到了她十八歲生日那次,她與俞宸的那個浪漫之吻。
呵!有玫瑰,沒觀眾,有祝福,還真是般配得很呢!
扶桑仰頭看著她,臉上的情緒沒什么大多的波動,只輕挑了挑秀眉,“霍教官,這可是我的私人問題,好像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從前是沒什么關(guān)系,但現(xiàn)在有了!你現(xiàn)在是我的學(xué)生,我理應(yīng)多多關(guān)注我學(xué)生的私人問題,關(guān)心她們,了解她們,愛護(hù)她們,不讓她們被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所蒙蔽!”
“教官,琳子可真沒說錯你啊!人面獸心,衣冠禽獸,道貌岸然,說得就是你這副面孔呢!”扶桑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霍慎伸手抓下了她指著自己的手來,危險的瞇了瞇魅眸,“以后會讓你見到更多道貌岸然的我!”
“你……”這是警告?還是威脅?恐嚇?
這家伙!
霍慎松開了自己扣著她的手,“要腰帶,自己解。”
“……”扶桑癟嘴。
猶豫了數(shù)秒后,到底還是硬著頭皮,重新湊上前去,把他腰腹間的皮帶給解了下來。
“把你那根替我系上。”霍慎又命令她。
“你自己沒手哦!”扶桑反嗆了她一句。
“腰帶還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收回來!”
霍慎作勢就要去扯扶桑手里的腰帶。
“要要要!”扶桑忙把他那根腰帶,三下五除二的就系到了自己身上來,小嘴里不滿的嘟囔道:“你這男人怎么就這么說話不算話呢?也是,反正你說話不算話也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可不是!她可是被這家伙放了整整兩年鴿子了!他若說話算話的話,那他就不叫霍慎了!
扶桑替自己系好腰帶之后,轉(zhuǎn)而去替霍慎系。
因為霍慎是正面向餐桌坐著,而扶桑則坐在他的身側(cè),若是想要替他希好腰帶,兩只手就必須繞過他的身體,探到他的另一側(cè)去。
“呃……要不,你稍微側(cè)著我坐一點?”
霍慎不予理會。
扶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嘴里不滿的嘀咕道:“不就一根腰帶的事兒么?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一回事兒了!”
嘴上抱怨歸抱怨,但扶桑手上的動作卻也沒閑著,雙臂到底還是繞過了他精碩的腰肢,把腰帶從另一側(cè)穿了過來。
感覺到她的小手,圈住自己的腰身,霍慎性感的喉頭不由滑動了一下,但他的面上卻始終無波無瀾,仍舊一臉淡然的低頭品著碗里的燕麥粥,宛若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似的。
“暗扣我扣不進(jìn),你自己來吧。”
扶桑替他圈好了腰帶,只差扣緊的最后一步了。
“嗯。”霍慎應(yīng)了一聲,抓開了她的小手。
扶桑感覺到,他的手心里,又不知什么時候布上了一層細(xì)密的熱汗來,覆在她的手背上,有些濕濕黏黏的,卻仿佛是一下子覆住了她敏感的小心臟,讓她心尖兒也跟著不由輕顫了一顫。
再去看身邊的男人,他的臉上,卻始終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仍舊認(rèn)真的吃著手中的早餐,似乎并不為所動的樣子,而腰間的腰帶他也沒多加理會,任由著它散掛在腰間。
扶桑趕忙別過了身去,開始假裝認(rèn)真吃早餐。
她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早餐給搞定了,來不及與霍慎招呼,就偷溜出了他的房子。
幸虧還早,外面的人很少,只有一些做早訓(xùn)的高年級同學(xué)而已,可即便是這樣,扶桑心里還是虛得厲害,宛若自己昨兒晚上真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一般。
她假裝自己也是早訓(xùn)的好學(xué)生,一路小跑著,就往訓(xùn)練場地去了。
她自然是整個連隊到得最早的一個,她在訓(xùn)練場上等了近一個多小時,場地上才陸陸續(xù)續(xù)有了同學(xué)們的影子。
“扶桑!扶桑”
付琳在很遠(yuǎn)就開始喊訓(xùn)練場上的扶桑了,見著這邊的她,她們?nèi)宦房衽埽统錾S诉^來。
“你這丫頭,老實說,你昨兒晚上到底上哪兒去了?”陳霜一上來,就拿胳膊鎖住了扶桑的喉嚨,開始對她進(jìn)行一番嚴(yán)肅的拷打。
“咳咳咳咳!”扶桑猛咳嗽,“松松松!你想謀財害命呢!”
陳霜見勢,連忙松開了胳膊,“沒事吧?”
扶桑憋紅著臉,連連擺手,嘴上卻道:“差點沒被你箍死。”
“你少在這裝無辜弱者了,你趕緊的,交代一下昨兒晚上的情況!”付琳瞧出了扶桑的戲來。
扶桑臉露心虛之色,“沒什么情況啊!我能有什么情況嘛!”
“沒情況,是吧?行,那你說說,你昨兒夜不歸宿的,上哪兒去了?”于果兒環(huán)胸,一副要對她嚴(yán)刑拷打的架勢。
“我……我能上哪兒去啊?我昨兒,我昨兒琳子你走后,我……我就被一籃球給砸了腦袋,砸得我當(dāng)場就暈過去了!你瞧,你們瞧瞧!我鼻子到現(xiàn)在還腫著呢!然后……”
扶桑說到這里,心虛的頓了一頓。
“然后怎樣?然后你就被霍教官抱到了他家?”付琳大膽猜測著。
“啊?怎么可能!”
扶桑趕忙否認(rèn),心里卻想著,這些家伙的腦洞怎么開得這么逼真呢?難道自己從他家出來的時候,有人瞧見了?應(yīng)該不至于的呀!
“趕緊說!然后到底怎么了?”于果兒迫不及待的催促著她。
“然后,然后我當(dāng)然是被送進(jìn)了醫(yī)務(wù)室啊!再然后,我就在醫(yī)務(wù)室里昏睡了一整晚,再然后,我就到了這里。同志們,這個回答,你們滿意了嗎?”
扶桑攤攤手,一副牲畜無害的樣子。
不管他們滿意不滿意,反正這個解釋,她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撒謊!”扶桑正得意的想著,卻不想,下一秒就被陳霜給直接戳破了。
“啊?”扶桑囧。
難道她剛剛露出了什么破綻不成?
陳霜走到她跟前,拎起她的衣領(lǐng),湊上前去,嗅了一嗅。
扶桑心虛的趕忙避開了去,“陳霜,你丫數(shù)狗的呢!在人家身上嗅來嗅去的,想干什么?”
“桑桑,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了吧!”陳霜笑得一臉得意又曖昧,“你這衣服聞起來可是香噴噴的,明明就是洗過了的!你可別告訴我,醫(yī)務(wù)室里還有洗衣機什么的!再說了,把這身衣服脫下來洗了,你穿什么呀?”
“……”我去!這丫頭,不去做偵探,可實在是可惜了!
付琳和于果兒聞言,也連忙湊上前去在扶桑身上嗅了幾嗅。
“嗨!還真是!”
“欸,這香味我聞著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聞過似的……”
完了!感覺是要穿幫了!
“你們一個個,都屬狗的呢!還說在哪聞過……”扶桑因為心虛,一張小臉蛋兒都已經(jīng)紅了起來。
“霍教官來了!”于果兒提醒了一句。
“啊!我想起來了!”
付琳看著朝她們闊步而來的霍慎,她驚呼一聲,捂緊了嘴巴,轉(zhuǎn)而壓低聲音,湊到其他三人跟前,曖昧的笑道:“桑桑身上這味道,根本就同霍教官身上的如出一轍!桑桑,你沒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