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喪著一張臉,回了房間。
“早餐呢?”霍慎見她光著兩只手回來,還有些意外,“你不是去拿早餐了嗎?”
“我讓藺晨去了。”
早知道會這么晦氣的遇上那個男人,扶桑就不自己去了!
瞎逞什么能嘛!
“怎么了?”霍慎一眼就看出了扶桑的不對勁來,敏銳的目光落上她的紅唇,擰眉,“你嘴巴怎么回事?”
“啊?”扶桑沒料到霍慎眼睛竟然這么尖,“什……什么怎么回事啊?”
她同他打著馬虎眼,紅唇抿著,不敢與他說實話。
為什么?很多原因。
其一,是擔心他因為自己去向景云討公道,雖然這個可能性及其微小,甚至不太可能,但,怎么說呢?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她也很希望有人能夠替自己去討回個公道來,但是,霍慎現(xiàn)在可是個傷員,萬一出了什么事兒的,真打起來了,他作為一個傷員,肯定占不到上風(fēng)的,再說了,扯到了傷口怎么辦?所以,這是萬萬使不得的。
其二,扶桑是想到了景云的那句話。
他霍慎從來不碰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和別的男人接了吻,他會怎么看她?會不會真的一氣之下就把她直接給送出去給景云那變態(tài)了?
所以,想到這種種可能性,扶桑自然是不敢與霍慎說實情的。
“喂!陸扶桑,你發(fā)什么愣呢?問你話呢!嘴巴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腫成這副模樣?”霍慎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扶桑的跟前來,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本正經(jīng)的審視著她。
“……沒什么。”扶桑揮開他的手去,緊抿著紅唇,“大……大概是,可能吃什么過敏了?”
扶桑終于想到了個好理由,“對對對,肯定是昨兒晚上吃海鮮過敏了!”
“過敏?”霍慎深意的目光涼涼的掃了扶桑一眼,卻什么都沒說話,松手,放開了她去。
扶桑這才長松了口氣。
他好像并沒有懷疑的樣子。
沒一會兒,郵輪服務(wù)員就把餐點送了上來。
霍慎似乎食欲不怎么好的樣子,連臉色都比較于剛剛冷了許多,也不怎么開口說話了。
“怎么了?沒有胃口嗎?還是你喜歡吃啊?”見他吃得很少,扶桑湊上前去,擔憂的問了他一句。
霍慎見著她那雙紅腫的唇瓣,不知怎的,就煩得很。
明知這臭丫頭在同自己撒謊,可偏偏,他又不想戳穿她。
她這嘴巴,擺明兒的就是被人吻的!
那個男人是誰?林錄,還是景云?
在這郵輪上,他敢確定,只有這兩個男人敢對他霍慎的女人下手!
“怎么了?”見霍慎一直盯著自己瞧,扶桑還有些疑惑,“看什么?難道是我嘴巴上沾了米飯不成?”
她說著,還忙用手摸了一下,沒摸著米粒。
霍慎煩得把手里的刀叉一扔,“飽了!”
“……可你根本就什么都還沒吃啊?”
“看到你就已經(jīng)飽了,行不行?”
“……”扶桑無語了,這好端端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又生氣了?
她委屈的撇撇嘴,敢情自己今兒又惹他大少爺不痛快了?
郵輪靠岸,接他們回百會門的車,早已候在了碼頭。
“景少,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林錄主動上前來,與景云握手。
“當然!”景云伸出右手,與他握了握手,又轉(zhuǎn)而看向霍慎,主動朝他伸出了右手來,“三少,后會有期,期待我們下次的合作。”
他說著,目光又別有深意的掃了眼一直站在霍慎身邊的扶桑。
扶桑知道他的目光會要看過來,所以,早已先他一步別開了眼去,故意看平靜的海面。
這會兒就聽林菁瑤忽然問道:“景少,你的嘴巴怎么回事兒啊?怎么像是被哪個女孩兒給咬了呢?”
“……”扶桑一聽,一整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眼神兒是情不自禁的就往霍慎那邊瞄了去,卻見他始終是冷著一張臉,沒什么多余的情緒。
景云的目光卻別有深意的朝她看了過來,唇邊一抹若有似無般的輕笑,“野貓兒咬的!”
“……”扶桑想要撓死他!
野貓?野泥煤的貓啊!
霍慎的臉色似乎更加難看了些分,他冷涼出聲,“景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也不管景云和林錄那邊什么反應(yīng),領(lǐng)著藺晨等人,就兀自往前面的車身處去了。
扶桑連忙緊步追了上去。
終于擺脫了那個變態(tài)!
扶桑這才長松了口氣兒。
坐在車上,霍慎一直板著臉,沒說一句話。
車內(nèi)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連坐在前方副駕駛座的藺晨也察覺了,他也同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車,駛?cè)氚贂T,才路過會所,就聽霍慎冷冷的出了聲,“停車!”
車,戛然而止。
“送小姐回墨軒閣!”
霍慎命令藺晨,說完,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去。
后面車上的數(shù)名黑衣手下也連忙跟著下了車。
扶桑其實也想跟下車去的,倒不是什么別的,她就是想去問問他到底怎么了?明明早上都還好好兒的,怎么到了這會兒莫名其妙的就跟她唱黑臉了呢?
自己到底哪兒惹他不痛快了?
可一想到這會兒他大概是辦正事了,扶桑也實在不好追上去問,只得悶頭坐在了車里,任由著司機和藺晨把自己送回墨軒閣去。
扶桑到底沒忍住,同藺晨吐槽道:“你們家今兒又吞了什么火藥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板著一張臉了?難道你惹他不高興了?”
扶桑趴在副駕駛座的椅子上,問前面的藺晨。
藺晨回頭,一臉無辜的看向扶桑,攤攤手,“小姐,我們可沒本事把三少惹急,咱們要惹了他,他早就把氣給發(fā)出來了,還至于要生這點悶氣?”
“那誰能把他惹成這樣?”
藺晨只看著扶桑。
“……你該不會是說我吧?”
“那不然呢?”
“怎么可能會是我呢?”扶桑努力地澄清自己的嫌疑,“我今兒多聽他的話啊!簡直就是把他當天朝老子一般的伺候著,我可半點都沒惹他生氣!”
“真的?你認真想想,真的沒有惹過三少嗎?”藺晨很是懷疑。
扶桑認真的想了一想,抿了抿唇,非常確定的點頭,“真的沒有!”
除了對他撒了個小謊以外……
不過,那個謊,他應(yīng)該也不知道吧!再說了,就算是自己說謊,他也不應(yīng)該生這么大氣的吧?
“那就奇怪了!”藺晨也疑惑的摸著下巴,“按理說,除了小姐您,別人還真是沒辦法把三少惹成這樣的。”
“……你的意思,他生氣這事兒,反正就是賴定我了,是吧?”
正說著,藺晨的手機忽而就響了起來。
是他下面的手下打來的電話,“晨哥,今兒三少怎么了?你們是不是喂了火藥給人吃了啊?”
藺晨回頭瞥了一眼扶桑,“怎么回事?三少又發(fā)火了?”
“可不是!一來會所,就把哥兒幾個罵了個狗血淋頭,你趕緊說說,是不是誰惹著三少了?”
扶桑一聽電話是關(guān)于霍慎的,早已張了兩只耳朵湊過來聽了。
藺晨有些好笑,沖電話里的手下道:“那你叫兄弟們這兩日悠著點兒,三少這火,來得甚是奇怪,我們這也正在琢磨著呢!你們能不出現(xiàn)他眼前,就少出現(xiàn)點,免得殃及了池魚!”
“行行行!你得趕緊想辦法把三少這火滅了呀!”
“我是沒得法子!不過,我會勸我們?nèi)┫胂敕ㄗ拥摹!?
“對對對!三嫂能滅火!你幫咱們跟三嫂好好說說!”
“行,知道了!掛了!”
“什么個情況?”藺晨的電話才一掛斷,扶桑就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下面的人來跟我吐苦水呢!說是三少一過去,就把他們訓(xùn)了個狗血淋頭,簡直跟生吞了炸藥包似的。”
“是吧!你看,你看!連他們都說他吞了炸藥包,那準是誰惹他不痛快了!”
“三嫂,誰惹咱們?nèi)俨煌纯欤呀?jīng)不要緊了!最要緊的是,誰來給咱們?nèi)贉邕@團火。”
“……”這話聽著,怎么就不那么像好話呢?
“咱們這,除了你,沒誰能滅三少心里的火了!”
“怎么滅?”她也想滅啊!誰樂意成天跟一個板著臉的男人處一塊兒?
“呃……”藺晨愣了一下,看一眼滿臉稚氣的她,咳嗽一聲,“晚上滅。”
“晚上?”
“……”
扶桑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小臉兒一燙,“好你個藺晨!連你都敢取笑我了!”
“三嫂,我冤枉,我只是……說個事實而已……”
“……”扶桑是羞得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好在,車子這會兒恰好已經(jīng)在墨軒閣停了下來,扶桑連忙推了車門下車,跑進了別墅中去。
“小姐這怎么了?”管家李叔狐疑的問藺晨。
藺晨咳嗽一聲,一本正經(jīng),“問三少!”
扶桑一整天還當真在認真琢磨著,等晚上霍慎回來之后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他消火,可結(jié)果……
他竟然一整夜都沒有回來!
徹夜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