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來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我哥們,顧謹言!顧氏集團的大少爺,大鋼琴家!”
唐季禮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三人之間詭異的氛圍,他才趕忙出來打圓場,活躍氣氛。
“這位就是剛剛從美國回來的心理學家陳楚默!我恩師的兒子。”
顧謹言只淡淡的沖陳楚默點了點頭,目光卻別有深意的睞了一眼唐季禮。
只那么一眼,唐季禮就只感覺背上一冷,仿佛有一陣寒風從他身上刮過一般。
剛剛那一眼,什么意思?難不成他顧大少爺是在怨自己當年不該把恩師介紹給他小侄女?我去!他可當真是一片好心,行不行?
“咳咳咳!”唐季禮咳嗽幾聲,“這位……更不需要我介紹了吧?楚默的未婚妻,鳶尾!你的……小侄女。”
唐季禮還刻意將‘小侄女’三個字強調得格外清楚。
顧謹言盯著他的視線越發陰冷了些分,唐季禮覺得眼神若是能傷人的話,恐怕這會兒的他,已然是千瘡百孔了!
他縮了縮脖子,識趣的住了嘴。
鳶尾大抵是適應不了這樣的氛圍,“我先去一趟洗手間,失陪了!
她說完,起了身,就往外走了去。
顧謹言漆黑的深潭陡然一沉,面色寒下幾分。
這丫頭,變了!當年那個囂張任性,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待人向來驕傲,眼高于頂,什么時候懂得了如此以禮待人?
不知為什么,她明明是變好了,可偏偏,在顧謹言心里卻忽而像窩著一團大火一般,莫名其妙的燒了起來。
這丫頭,是為了這陳楚默變好的,還是樂于在他跟前喬裝?可無論哪一點,都讓他,特別不爽!
……
鳶尾來‘帝宮’之前,就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遇見顧謹言,兩人忽然這么撞見了,當真還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鳶尾推開單間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隨時欲將門掩上,然,卻還沒來得及落鎖,忽而間,門就被人霸道的從外面一把推了開來。
頎長的身影,跨步而進,門“砰”的一聲掩上,繼而是落鎖的聲音。
鳶尾怔鄂的瞪著眼前突然闖進來的顧謹言,還有些不明所以。
她完全處在狀況之外,甚至有些懷疑是自己走錯了洗手間,“你……你干什么?”
顧謹言沒有回答她,只邁開長腿,信步朝她逼近了過去。
洗手間的空間,本來就不大,尤其在顧謹言進來之后,那挺拔如松的身影,充滿著逼迫的氣息,朝她籠了過來,一瞬間,整個空間顯得越發狹窄逼仄,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顧……顧謹言……”
鳶尾被他高大的身軀逼得節節后退。
她小腦袋揚起,一雙秀眉不悅的擰作一團,雙目羞惱的瞪著他,“你要干什么?”
“你來這里做什么?”顧謹言一邊問著,倏爾探手,霸道的扣住了鳶尾的下巴。
他指尖的力道,一點也不輕。
鳶尾被他嚇了一跳,周身全數被他身上那道不寒而栗的怒氣所包裹著。
他在生氣?他生氣什么?
“你放開我!顧謹言,你把弄疼了!”鳶尾慍怒的在他的大手中掙扎起來。
兩只小手費力去抓他扣著自己的大手,只想要掙開他的桎梏。
但無奈,她根本掙不開去。
小小的她,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甚至于,她越是掙扎,桎梏著她的大手就越發用力,而鳶尾偏偏又是個喜歡死磕到底的女人,他越是不放,她就掙扎得越厲害。
明知掙不開,可她就是不愿放棄,一副要與他死磕到底的架勢,雙眸更是噙著兩把大火一般,惱怒的瞪著他。
剛剛看她在包廂里還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兒,顧謹言還當真以為她變了,卻不想,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這小丫頭又重新露出了她狐貍本性來。
顧謹言猿臂一探,二話沒說,強勢的一把圈住了她不安分的小腰段,霸道的就將她桎梏在了自己的懷里,健碩的胸膛更是不留分毫細縫,直接抵住了她溫軟的嬌軀,將她重重的壓在了身后那道冰冷的墻壁上,不給她動彈半分的余地。
“你……放開我!”幾番折騰,鳶尾早已累得氣喘吁吁。
淋漓的香汗,從額頭上細密的滲了下來,染濕了她垂落而下的發絲,長發略顯狼狽的黏在鳶尾漂亮的臉頰上,配上她那冷傲的小表情,倒還給她多增了幾許凌亂的風情之美。
顧謹言瞇緊了深眸,性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他沙啞出聲,問她:“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鳶尾覺得他這問題問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她嬌軀抗議般的在顧謹鐵鉗般的大手里掙扎了幾下,懊惱的回應他道:“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過來應付我未婚夫的好朋友,有什么奇怪的嗎?”
“應付未婚夫的好朋友?”顧謹言眉梢微揚,漆黑的深眸里似閃過一絲隱怒,薄唇間彎出一抹冷涼的笑意,扣著鳶尾下巴的大手越發收緊了力道,“從來不知道樓家的大小姐這么通情達理,還會懂得要應付別人的朋友?”
一貫傲慢孤冷的秦鳶尾,會愿意應承與她毫不相干的人?
當年他是顧謹言沒有這樣的魅力,而如今,顯然,這丫頭已經為了那個叫陳楚默的男人,改變了許多!
明明自己沒有動怒的理由和資格,卻偏偏,還是無端端的上了火,只感覺胸口有一把大火在肆意的燃燒著,幾乎要將他吞噬。
鳶尾算是聽清楚了顧謹言話里的那股諷刺的味兒,她用力掰開顧謹言桎梏著自己下巴的長指,“人都是會變的,就看為誰而變!”
鳶尾漠然的說著,眸仁間那抹高傲勁兒明明還是三年前那個個性囂張的小尾巴!
顧謹言瞇緊了眸子!
還真說得好,就看為誰……
“顧先生,這里是女廁,而你是個男人,你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鳶尾說著去抓那只烙在自己腰際間的大手。
明明,他的手那么冷,可偏偏,烙在鳶尾的身上,她卻覺如同一把大火似得,灼著她的肌膚,肆意的燒撩著她,讓她不斷地往外冒汗。
頃刻間,她甚至覺得連周遭的空氣都熱了不少。
“你全身上下,哪個地方沒被我看過?”顧謹言忽而問。
“……”鳶尾顯然沒料到顧謹言會如此無恥一問,他的話一出口,鳶尾頓時就面紅耳赤了起來,倒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
“你無恥!”一想到,兩人三年前那天雷勾地火的一夜,被他如此輕松隨意的說出來,鳶尾更是惱羞成怒,她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許是顧謹言松懈了幾分,被她一推,倒還退了兩步,但摟著她腰身的手臂,卻分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他微皺了皺眉。
鳶尾也被他抱著往前踉蹌了幾個碎步,直到站穩,緋紅的小臉蛋兒已然貼上了他緊實的胸膛口。
隔著薄薄的襯衫,感受著顧謹言身體上傳來的那撩人的溫熱,鳶尾的頰腮越發紅得發燙起來。
他連忙拾起臉來,羞惱的瞪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樣?我要上廁所了,你是不是還打算在旁邊圍觀啊?”
顧謹言微挑眉,“我還沒真意見!”
但,他話是這么說著的,卻還是松開了鳶尾的腰肢去。
只是,他并沒有要走的意思,挺拔的身形往后一靠,倚在了盥洗池上,隨手就從兜里扒拉了一支煙出來。
“啪”,打火機發出一道金屬碰撞聲,火苗竄起,倒影進顧謹言深諳的眸仁里,他性感的薄唇叼著煙頭,將煙送到火苗上。
裊裊的煙霧緩緩的騰升而起,迷離了他那雙深幽似井的眸子。
半晌,他從鼻息間性感的呼出一口濃郁的煙霧,頭,微低著,磁性的嗓音略細低沉,問了鳶尾一句,“病,好了沒?”
他問的是她的心理疾病,可問完卻又覺得自己不過是多此一問罷了!
她未婚夫可是心理專家!想必那男人早已想辦法治愈了她吧!可他是用什么仿佛治愈的她呢?他們之間的情感?
越想,顧謹言只覺心里更悶。
鳶尾有些意外,沒料到顧謹言會忽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這算不算一種變相的關心?
可飛快的,鳶尾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是關心又怎樣?對于他而言,這都不過只是長輩對于晚輩的關心吧!她就是太容易混淆這種感情了,才導致自己當年越陷越深!而如今,她不能再讓自己重蹈覆轍了!
“好了,都好了!兵S尾如實回應。
“嗯……”顧謹言沉吟一聲,對于這個結果,他并不感到意外。
卻忽而,聽得外面敲門聲響了起來,陳楚默關切的聲音隔著門板從外面傳了進來,“鳶尾,還好嗎?”
鳶尾愣了一愣,顯然沒料到陳楚默會忽然過來找她。
她慌亂的看了一眼倚在門板上,正悠然自若的抽著長煙的男人,顯然對于外面的來人,他并不在意的樣子。
顧謹言似察覺到了鳶尾的目光,他站直了身板,眉梢微揚,“那我出去?”
他說著,還當真轉身,就預備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