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樓司沉要走了微信號的這一天,秦暮楚幾乎是一有時間,就會情不自禁的掏出手機(jī)來看一眼微信。
然而,一直沒有新消息提示她。
他根本沒加她的微信。
想來也是,他這么忙,哪里有時間玩微信啊!
“暮楚,你干嘛呢!今兒這一整天就見你不停地拿著手機(jī)在刷朋友圈,這可不像你平時的工作態(tài)度呀!老實交代,是不是在等誰的信息?”
查完房,交了班,秦暮楚才一坐下休息,陸蓉顏就探著腦袋,一臉八卦的朝她湊了過來。
“瞎說!誰等信息了!”
被戳中了心思的秦暮楚,臉頰一紅,忙伸手推開她的腦袋,慌忙把手機(jī)收了起來。
“還不承認(rèn)在等信息!你瞧瞧,我一說你耳根子都紅了!哇塞!秦醫(yī)生,你該不會是在等顧大才子的信息吧?他從維也納回來了嗎?樓,樓主任!”
陸蓉顏起初還說得眉飛色舞的,結(jié)果,一見門口突然走進(jìn)來的那抹頎長身影,頓時就噤了聲。
“這么閑?還是不打算下班了?要么干脆留在這一起把晚班也值了?”
樓司沉這話是沖秦暮楚說的。
“……不了,主任,我們馬上走!”
秦暮楚連辦公桌也來不及收拾,抓過桌上的背包,夾起尾巴就準(zhǔn)備遁了。
“以后上班時間玩手機(jī),罰抄手術(shù)記錄,十遍!”
態(tài)度強(qiáng)硬,不容置喙。
“……”
太狠了吧!
“……是!”
此時此刻,她哪里敢反駁,拽過陸蓉顏就匆匆逃出了辦公室。
……
周三,上午,樓司沉的門診時間。
剛送走一名病號,還來不及叫下一個病人,桌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是他公司的特助,薛秉。
“少主,我手上現(xiàn)在正有一堆文件等著您簽字,您看……”
樓司沉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離他下班只剩一個多小時了。
“送到醫(yī)院來吧!”
“是。”
半個小時之后,薛秉就拿著一沓文件,趕到了他們家BOSS所在的輔仁三甲醫(yī)院。
他到的時候,樓司沉手上還有幾名病患沒診完,便讓他先去外面候著了。
卻不想,薛秉沒把樓司沉等出來,倒把秦暮楚給等了過來。
秦暮楚見著薛秉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再定神一看,還真是他!
就是那個回國來同她辦結(jié)婚手續(xù)的助理,薛秉!
“薛先生?真的是你?”
秦暮楚滿臉驚詫。
而這會兒,薛秉想走,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少……少奶奶!”
薛秉連忙打招呼,抱緊了手里的文件資料。
腦子卻在飛速運(yùn)轉(zhuǎn)著,想著一會兒要怎么樣才能圓他家先生的這個大謊。
“你怎么會在這呢?”
秦暮楚好奇的問薛秉,忍不住四處打量了一圈,想看看是不是還有人跟著他一起過來的。
例如,她那個從未謀面過的丈夫!
“我……我……”
薛秉正支吾著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卻突然,會診室的門被樓司沉從里面拉開了來,“薛秉,把資料……”
樓司沉的話,還未說完,卻在見到門口站著的秦暮楚之后,戛然而止。
秦暮楚也一愣,顯然沒料到他和薛秉居然也是認(rèn)識的。
“你們,認(rèn)識?”
她狐疑。
看一眼樓司沉,又看一眼薛秉。
“朋友!”
“病人!”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作答。
“……”
秦暮楚秀眉輕斂,怪異的掃了他們倆一眼,“你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
“病人!”
“朋友!”
兩人脫口而出。
但顯然,默契都被狗吃了!
“……”
樓司沉警告性的瞪了薛秉一眼,薛秉趕忙閉了嘴去,低頭,不敢再胡亂作答。
“他是我朋友,也是我的病人!有問題?”
樓司沉雙手兜在白大褂口袋里,不動聲色的回應(yīng)著她。
臉不紅,心不跳。
“……”她能說什么?
可秦暮楚卻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不只是這么簡單地關(guān)系而已!
“你們又怎么認(rèn)識?”
樓司沉反問秦暮楚。
當(dāng)然,故意的!
“啊?”
秦暮楚一愣,一時間被他問得竟不知該怎么回答才好。
薛秉倒是趕著搶了一句白,“樓醫(yī)生,她是我家少奶奶!”
“……”
秦暮楚真想伸手過去掐死薛秉!
這時候誰讓他多嘴的!
不知怎的,秦暮楚居然不太想在這個男人面前提到關(guān)于自己丈夫的事情。
倒是樓司沉,聞言后,平靜的峻顏之上卻始終無波無瀾,似乎對于她結(jié)婚的事情,他并不怎么在意。
也對,他在意什么呢?人家都馬上要結(jié)婚了不是?他們之間早就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可明知是過去式,但她心底萌生的那一絲絲失落的情緒,又是怎么回事呢?真是見鬼了!
這會兒,卻忽又聽薛秉說道:“我們家少主可喜歡少奶奶了!特別疼她!”
“……”
瞎掰!
鬼扯!
她見都沒見過他家先生呢!還疼她?打哪兒疼的?
秦暮楚在心里大喊著。
樓司沉冷厲的眼神如冰棱子一般,剜著薛秉,可薛秉卻像完全根本感知不到似的,壯著膽繼續(xù)說道,“我家少主吧,本來在國外發(fā)展得好好兒的,結(jié)果呢,為了少奶奶,愣是把國外所有的重要工作,用短短半年的時間就轉(zhuǎn)移到了國內(nèi)來!那半年時間里,可別提多辛苦了,少主常常是飽一頓饑一頓的,晚上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現(xiàn)在好不容易回國來了,居然又為了少奶奶,甘愿把自己窩在了一座小廟里!樓醫(yī)生,你說我家少主偉大不偉大?”
“……”
秦暮楚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覺得薛秉吹牛的功夫,真是一級棒!
樓司沉眼神陰徹徹的盯著薛秉,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薛秉,你話這么多,不怕你們家少主把你全年獎金都扣光?數(shù)起來,一年少也有七位數(shù)吧?”
“七位數(shù)?”
秦暮楚震驚了!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
連獎金都是百萬?這助理當(dāng)?shù)谩?
真夠爽的!
也不知他們家少主還缺不缺人手。
薛秉一聽樓司沉這警告的話語,哪里還敢再多說什么,只一臉委屈小媳婦的模樣同秦暮楚吐槽道:“少奶奶,別看這七位數(shù)多,但咱們這當(dāng)助理的,平日里任勞任怨的也就算了,可偶爾咱還得跟老板狼狽為奸,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啊!”
例如……就現(xiàn)在!
“呵!”
樓司沉只回了他一記冷笑,又陰陽怪氣的說道:“薛助理,不然怎說你這人不知足呢!要給秦醫(yī)生一百萬,你問問她,她準(zhǔn)能把自己打包都給人送床上去不可!就怕別人不肯要!”
“……”
靠!她這是躺著也中槍的節(jié)奏?
這廝,不奚落她兩句,總覺得不痛快是不是?
六年前的那點(diǎn)破事兒,他到現(xiàn)在還記著呢!果然,小氣!
秦暮楚仰高脖子,睞他一眼,扯著嘴角干笑一聲:“對呀!他是我老公,我把自己打包送給人家有什么不對的嗎?還有,我是他老婆,他能不要我?你剛沒聽薛助理怎么說的嗎?我老公可疼我了!別說區(qū)區(qū)一百萬,就是我要一千萬他都能給!是不是啊,薛助理?”
“……”樓司沉嘴角抽了兩下。
這時候,薛助理只想埋頭裝死。
呵呵呵!你們夫妻倆斗嘴吵架,能不能別把第三人搭上啊?他是無辜的,無辜的好嗎?
秦暮楚見薛秉裝死,急得忙拿手肘捅他。
這家伙,關(guān)鍵時刻不陪她搭戲,差評!
樓司沉譏誚的挑了挑眉,“秦醫(yī)生,牛吹得太過,連薛助理都圓不下去了!”
“……”
被他一語點(diǎn)破,秦暮楚心虛得臉頰漲得通紅。
這會兒,薛助理終于插了句嘴,“少奶奶,您放心,如果您真想把自己送給少主的話,少主一準(zhǔn)要樂歪了嘴的!”
“……”
樓司沉只想一鞋拔子賞在薛秉那張諂媚的臉上去。
誰TM會沒出息的樂歪了嘴去?他樓司沉?滾犢子!
見自家BOSS的臉色非常不對勁,薛秉連忙聰明的找了個借口準(zhǔn)備遁了。
“那個,樓醫(yī)生,這是我所有的病歷資料,您拿回去過目一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走,不—送”
樓司沉非常冷漠的甩了他四個字,就差沒讓他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了。
“等等!薛助理。”
秦暮楚連忙拉住了他。
“嗯?少奶奶,您還有什么事嗎?”
“我……那個……”
秦暮楚瞥了一眼一直佇立在門口的樓司沉,沒得法子,只得把薛秉拉到一邊,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問他道:“薛助理,你能不能跟我講講,你們家少主到底是誰啊?你有他的照片嗎?他是我老公,你們總得讓我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模樣吧?或者叫什么?”
薛秉不著痕跡的拉開了些自己與秦暮楚的距離。
這會兒少主正在后面盯著瞧呢!保持距離,距離!
“薛助理?”
見薛秉走神,秦暮楚又喊了一聲,提醒他。
“啊?”薛秉后知后覺的回神過來。
“我說你們家少主的事兒……”
“啊!少主呀!他那人比較悶騷,平日里不太喜歡拍照片的。”
“那名字總能告訴我吧?”
“……”還真說不得!
“這……還是讓少主親自告訴您吧!我要說了,豈不是沒驚喜了?”
誰想要這份驚喜?
秦暮楚不悅的皺了皺眉,“你們家少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為什么連結(jié)個婚都要這般隱著瞞著呢?難不成他是通緝犯?生怕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不能怪她腦洞開太大,實在是因為剛剛薛秉自己說的什么狼狽為奸一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