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得快,完全沒有看到前面有一個強健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金澤宇站得筆直,墨色的長款大衣被風(fēng)翻卷起,白色的襯衫整齊筆直。看到張琳琳奔過來,他一把拽住她的肩膀,將她緊緊地?fù)г谧约旱膽牙铩?
金澤宇?
他怎么會在這里?
張琳琳嚇得肩膀不自主的縮了縮。
“這么主動跑到我的懷抱里,張琳琳,是不是想我了?”他大發(fā)善心地把她摟緊,目光在她臉上的掃過一遍,表情有些凝重。
她額頭上的傷還真不是一般的嚴(yán)重,到現(xiàn)在還在冒血。
“走,去醫(yī)院!”一看到她額上的鮮血,金澤宇也沒有心情繼續(xù)跟她調(diào)情,一把攬著她的肩膀把她拽進(jìn)了寶藍(lán)色的跑車?yán)铩?
一切,只在轉(zhuǎn)瞬之間。
林文浩僵硬地盯著那個酷似張琳琳的女子離去,褐色的眼眸深不可測。
剛才,他隱約看到那個女人的輪廓,有幾分像琳琳。
她逃走的時候他也覺得她的身影像琳琳。
他果真是中了琳琳的毒,到現(xiàn)在看到誰都覺得那個人像琳琳。
昏薄的燈光靜靜地照著公園的各個角落,投映出了一片朦朧的陰影。月色靜靜地籠在他的肩上,灑出了他一身銀白色的光輝。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目光就望著剛才那個女子離去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車廂里。
張琳琳一臉疲憊地坐在后面,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已經(jīng)被折磨得心身俱疲。
金澤宇通過后視鏡盯了她一眼,眼底深深一黯,浮起一抹色彩,語氣冰冷的命令:“張琳琳,跟我說話。”
死女人,跟他裝什么裝?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女人悶不作聲的樣子。
張琳琳目光懶懶地掃了他一眼,還有什么好說的?她已經(jīng)學(xué)乖了,她知道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到最后都會被他打!與其這樣,她還不如乖乖的,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
“過來吻我!”看著她僵尸一樣的臉,金澤宇語氣霸道,一手控制著方向盤,另一手霸道強勢地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強迫她的唇吻他。
她的臉上還有鮮血……
他不嫌棄?
張琳琳唇角一咧,“我臉上全是血,你不怕沾上臟血?”
她的血有什么好怕的。
金澤宇理所當(dāng)然地盯了她一眼,把她拽到懷里,逼著她的唇深深地吻他。
其實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他明明是一個有嚴(yán)重潔癖的男人,從來眼睛里留不得沙子……
因為她臉上還有傷,金澤宇也沒敢在路上多擔(dān)擱,讓醫(yī)生將她額頭上的傷檢查并包扎了一遍后,這才把她運回了金家別墅。
“少爺,我將張小姐扶回去休息。”看到張琳琳臉上的紗布,李媽也不敢多問一句。
難怪張小姐那么害怕少爺回來,也是,他一回來她臉上就掛彩,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希望他回來吧。
電腦那邊,有人輕聲說,“金總,近日林家的公司股價一直在上漲,我們原本想要將他的股價壓下去的,結(jié)果……”
金澤宇眉頭一蹙,手指曲起,冷冷地敲在了桌案上,“意思就是說,到現(xiàn)在你們還沒有結(jié)果了?”他從來不用辦事效率那么低的廢物。
“金總,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
“林文浩應(yīng)該會對云樓那個方案有興趣,你們想辦法,務(wù)必買下云樓。”
最近E市在開發(fā)新的旅游區(qū)云樓,又名漫步云端。誰要是能夠買下那一塊地,誰就賺了。
林文浩也是肯定會花血本買下那塊地的。
躺在床上的張琳琳呼吸突然一滯。
她其實早在金澤宇進(jìn)門的時候就醒了,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就是不想接受他理所當(dāng)然的挑釁。
沒有想到,竟然讓她聽到了這樣勁爆的消息。
林文浩的年月公司雖然近幾年來發(fā)展不錯,但是想跟K.E斗,絕對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電腦那邊,金澤宇又在吩咐:“無論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錢,我都要弄垮年月集團(tuán)!”頓了頓,金澤宇聲音低了一點點,“老匹夫死了沒?”
“沒死,還在醫(yī)院里,聽說林文浩經(jīng)常去看他!”
金澤宇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陰鷙。
都是別的女人的未婚夫了,還在討好他?
再討好又怎么樣,他心愛的女人現(xiàn)在還不是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金澤宇的目光在往上掃了一眼,要是讓林文浩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不僅沒有死,還在他的敵人身下承歡,不知道他會不會羞憤得跳樓!
……
“你說什么?”張琳琳正在吃飯,突然將牛奶噴了出來。
金澤宇用報紙擋了擋,一臉嫌棄地瞅了她一眼,“你這么高興干什么?讓你繼續(xù)回公司你就那么高興?”
她這是高興的表情嗎?她明明很沮喪!
去上班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她不用想就知道。
孫琪琪和冷文語她們是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我能不能重新找工作?”猶豫了好半天,張琳琳才低著頭,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
她想出去工作,但不是在天翔婚慶公司。
金澤宇眼睛在她的臉上掃了一圈,語氣有些不耐煩。“重新找工作?給你機會讓你跟那些男人暖昧?”
這個男人說話,永遠(yuǎn)那么露骨直白。
她出去工作就是要跟別人搞曖昧?這個男人的腦子里到底有沒有一點正常的想法?
不想跟他繼續(xù)討論這個問題,張琳琳一邊喝著牛奶一邊盯著他手上的報紙,上面的文 字是法文,天殺的她竟然全都認(rèn)識。
“法國天后竟然染上了艾滋病,真可憐!”張琳琳慢慢地盯著他的報紙。
金澤宇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她的臉上,帶著幾分遲疑,“你認(rèn)識法語?”
她認(rèn)識法語很奇怪嗎?
她其實還認(rèn)識多個國家的語言,比如英、法、俄、蒙古語。
“那你說這句是說的什么?”他的手指隨意指了一句,眼眸里沒有一點調(diào)戲的樣子。
張琳琳看了一眼,“法國天后雪拉利.天奇與多位男影星有染,法國娛樂圈瞬間人心惶惶,去醫(yī)院體檢者不計其數(shù)。”
李媽在旁邊感嘆,“現(xiàn)在的男女越來越不懂得矜持,什么人都能,這是活該……”
噗——
張琳琳正在喝牛奶,一時間沒有控制住,第二次噴了金澤宇一臉。
李媽真是太正義了,她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李媽原來這么會說話。
金澤宇反應(yīng)快,再次用報紙擋住了她的攻擊,臉上的表情更嫌棄了。
“張琳琳,你淑女一點!”
在惡狼的面前還需要淑女?她瘋了才會在他的面前淑女。
李媽看到金澤宇臉上鐵青的表情,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叉開話題:“張小姐說話聲音又好聽,動作又溫柔,非常淑女啊。”
“她叫~床的聲音的確很溫柔!”
噗——
張琳琳第三次牛奶攻擊。
金澤宇嗖的一聲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更嫌棄了。
昨天她被金澤宇踢下床的事情很快就在天翔公司里傳來。張琳琳面無表情地回到辦公室,剛想處理掉昨天留下來的一些資料,一只手突然嫌棄地擰起她的包包。
“哎呀呀,今天的咖啡好苦!”
孫琪琪陰陽怪氣地將手里的咖啡倒在了張琳琳的包包里。
張琳琳一怔,她所有的東西都在包里。
“你干什么?”
看著已經(jīng)被淋得濕透了的手機,張琳琳氣得眉毛都豎起來。
“有些人,心里就沒有一把秤,別人說她厲害她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孫悟空,以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其實還不是一個人人能上的公交車。你們昨天沒有看到,她在金總的床上叫得那個動聽……”孫琪琪臉對著幾個男同事,嗓門無比的大。
“孫琪琪,你再說一句試試!”她雖然從來不主動惹人,但并不代表她是一個沒有脾氣的傻瓜。
“我再說一百句還不是一樣。張琳琳,你裝什么矜持,你敢說昨天晚上躺在金總床上叫得整層樓都聽得到的女人不是你!你他媽的敢否認(rèn)一句,我馬上把頭端下來給你當(dāng)球踢!”
“……”
張琳琳沉默著沒有說話。
這一切都是金澤宇害的。
“琪琪,別惹事,她好歹也是金總的人!”經(jīng)過昨天的事,孟恬現(xiàn)在徹底跟張琳琳疏遠(yuǎn)了,伸手把孫琪琪拉到一旁,挑眉說。
“你丫的你腦袋是被球踢了!金總一開始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什么男朋友,根本就是假的好不好?金澤宇那樣的男人怎么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孟恬臉上掠過一閃即逝的尷尬。
“琳琳,你竟然連好朋友的男人也要搶,你還要不要臉!”辦公室里哪個男人不貪慕張琳琳的美色,就是最老實的男人也時不時在她的面前獻(xiàn)殷勤,殷勤獻(xiàn)得多,被拒絕的次數(shù)也多,次數(shù)一多,大家都背地里罵她是裝出來的婊~子。
煩死了!
張琳琳眸色一深。
她就知道回來肯定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金澤宇明知道她會遇到這樣的事,偏偏逼著她來上班,目的就是想斷了她的后路。
那個臭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那么狠毒。
懶得跟他們爭論,張琳琳低頭打算繼續(xù)整理資料。
凳子被人移開了,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旁邊的冷文語還故意飄過來用她的屁股將張琳琳的頭往后面推了推,她的頭一下子就磕在了辦公桌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