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婢女,剛剛走進了廚房之中,就一直在抱怨著,可是孫清雅卻聽到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一直在抱怨什么“怎么還不死,還能不死你!”
光光是這樣的話,就聽得孫清雅背后發(fā)涼,這樣的婢女,太有個性了,居然敢這樣的咒罵著自己的主子。
“希望她是大夫人的婢女,嘿嘿!”孫清雅心中惡毒的想著,希望這個婢女什么時候在大夫人的飯菜里下點毒藥,將大夫人那個壞人給毒死算了。
可是,下一刻,孫清雅就笑不出來了。
那個婢女徑直的走向了放著孫凱藥材的案板上,而后開始熬煮湯藥了。
“呃——”孫清雅頓時無語,自己怎么詛咒自己的弟弟的,真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婢女居然就是給孫凱熬藥的婢女。
“奇怪,都現(xiàn)在這個時候了,她怎么還會到廚房里邊來熬藥呢?”孫清雅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會不會是孫凱病重了,老夫人才會叫人連夜的熬藥。”
果不其然,孫清雅剛剛這樣想到,那個婢女口中就傳來了這樣的聲音,“真是該死的小畜生,早點死了算了,還要我現(xiàn)在來給你熬藥,偏偏半夜病情加重了。”
躲在大水缸后邊孫清雅臉色瞬間陰沉起來,眼前這這人,如此肆無忌憚的咒罵著孫凱,她的心中自然是怒火中燒,恨不得沖出去給這人兩巴掌。
心中雖然暴怒,可是孫清雅心中卻還沒有被怒火沖毀了理智,若是她現(xiàn)在沖出去,指正這個婢女對孫凱的詛咒,倒是可以出于口惡氣,可是卻會引起更加強烈的后果。
這婢女明面上就是老夫人的人,孫清雅指正了婢女,那就是和老夫人過不去,和老夫人過不去,那就是在扇老夫人的臉,這樣走的后果,要多危險,就有多危險。
孫清雅心智靈巧,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跟何況,現(xiàn)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孫清雅來做,那就是孫凱藥中的究竟多了些什么,為什么明明是同一副藥,可以味道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區(qū)別?
原本孫清雅還想著,自己先暗中記下案板上的藥材,明天再悄悄的來觀看,這個熬藥的婢女是不是暗中加入了什么。
可是沒有想到,上天竟然賜給了自己這樣一個好的機會,自己剛剛來到廚房之中探查,就遇上了孫凱半夜病重,老夫人著人前來熬藥。
“那好,我現(xiàn)在就看看,你究竟在弟弟的眼中放了什么?”
孫清雅心中微寒,兩只眼睛微微有著光在凝聚,她告訴自己,絕不能錯過任何眼前這個婢女的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表情。
孫凱將來的生死,就由自己現(xiàn)在決定!
只見那婢女先是咒罵著生了火,而后接著蠟燭微弱的光,開始將一份份藥材打開了包裝,慢慢的放入了藥罐之中。
“不對啊,沒有加入任何東西?可是那湯藥的味道,怎么會如此不同?”孫清雅心中的疑惑越發(fā)的強烈,更加的聚精會神,生怕錯過了這婢女的任何一個動作。
整整一副藥被投入了藥罐之中,孫清雅整個過程之中都不敢眨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婢女,終于,那個婢女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她居然將第二副藥材也打開了包,倒入了藥罐之中!
也就是說,這婢女加重了孫凱湯藥的劑量。
“好手段!”躲在大水缸之后的孫清雅惡狠狠的咬咬牙,原來問題在這里,這些人真是好手段!
并沒有在孫凱的湯藥之中加入其他的什么東西,反而是加重了劑量,這樣的話,若是孫凱出了什么問題,有人來查,也難以發(fā)現(xiàn)什么。
當然,就算是孫凱僥幸活了下來,只要也會因為服藥過量而導致腎功能衰竭。
“好毒的計策!”
孫清雅在心中暗自咬牙,真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婢女生吞活剝。孫凱一個小嬰孩,人蓄無害,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這么寫個心腸歹毒的人,一只在對孫凱下黑手。
人一生下來,就處在各種紛爭之中,這就是人們常常說的江湖。
不過,孫清雅倒是沒有當年揭穿眼前這個婢女的行徑,這樣輕輕松松的就將她揭穿了,那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震懾性的作用。
孫清雅想要的是,震懾孫家所有人,不叫任何一個人敢于欺負自己母女,還有弟弟孫凱。
半個時辰過去了,婢女將湯藥倒進了一個瓷碗之中,挑著燈籠,就離開了廚房。整個廚房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雙雪亮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閃動著,孫清雅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此刻,她的心中浮現(xiàn)了一個計劃,心中也頓時豁然開朗。
一個國家只會有一個君王,整個過獎都將圍轉著這個君王,舉國之力,以逢君王。
一個家庭同樣有著一個家主,這個家中所有的人,都在圍繞著這個家主轉動,家主就是中心。
無疑,這個家主就像是一國的君王,掌控著這個家庭的所有權利,他在這個家庭之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因此,這個家中所有的人,只要抓住了家主,那他在這個家庭之中,就能胡風得雨。
孫清雅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抓住孫五湖。
在整個孫家之中,孫五湖就是孫家的天,孫五湖才是真正的掌控者,無論大夫人怎樣驕橫,可是若是沒有了孫五湖的寵愛,那這一切都將煙消云散。
扳倒大夫人,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引起孫五湖對自己那個庶出的七兒子,這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時辰正好,正是孫五湖下朝的回家的時候。
每天的這個時候,孫五湖都會從孫清雅眼前的這條路上通過,孫清雅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
她相信,孫五湖出現(xiàn)的馬上就要出現(xiàn)了,果不其然,就在孫清雅轉身的時候,孫五湖就背負著雙手,出現(xiàn)在了孫清雅的面前。
父母對于比較出色的孩子,總是會多一分耐心與愛心,孫五湖自然也不例外,哪怕孫清雅是一個庶出的孩子,可是這個還在在他的眼中看來,卻多了一份與其他孩子不一樣的神色。
“女兒拜見父親!”還沒有等孫五湖走進,孫清雅就向著孫五湖一拜,禮遇恩寵,簡直就是到了極點。
孫五湖心情很不錯,不知道是今天上朝的時候,皇帝老爺夸獎了他幾句,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你有什么事情嗎?”
孫五湖一邊走了,一邊與孫清雅交談。
“父親可還記得弟弟被老夫人抱養(yǎng)的事情嗎?”孫清雅語氣不咸不淡,內心深處卻像是有著一團怒火即將噴薄。
孫五湖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前些日子,女兒見了弟弟一面,抱著弟弟的時候,覺著弟弟似乎又重了些,心中想著定是老夫人對弟弟極好了,弟弟才能如此茁壯,心中想著是不是應該去感謝一下老夫人,原本這是一件小事,本不應該來叨擾父親的,可是女兒心中想著,在家就該聽從父命,故此前來一問,還請父親勿怪!”
“喔,原來就是這樣的一件小事,你奶奶養(yǎng)著你弟弟,也算是分內之事,這不足為怪,你若是有這樣的一份孝心,為夫深感欣慰。”看著眼前這個還沒有自己高的孩子,孫五湖心中頓時有些驚奇,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竟然也能有這樣的心思,心中不由得更加高看了了孫清雅幾眼。
“哦,凱兒的病怎么樣了?”孫五湖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個庶出的兒子,似乎之前還在生病呢。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孫清雅眼中一亮,可是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卻顯得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言語。
孫五湖看在眼里,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是不是凱兒的病還沒有好?”孫五湖問道。
孫清雅笑了笑,可是卻故意笑得有些勉強,“這道不是,只是前些日子,我到老夫人哪里看弟弟的時候,弟弟的病也好的差不多,卻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你說!”孫五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心中頓時有些怒意。
“弟弟的藥,本來是一天兩副的,可是現(xiàn)在,卻是一天四副,這個法子是個好法子,弟弟這般吃藥,好的也是很快。”孫清雅這時候,盡量做出了一副天真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怕吃藥的小女孩一樣。
“這個倒也還是不……”孫五湖本來是要說不錯的,可是臉色陡然一變,“什么,加重了劑量!”
孫五湖本人就是一個學識淵博的人,古今書籍,各種書籍,基本上都有涉及,至于醫(yī)藥書本就算孫五湖本人不是醫(yī)生,可是卻對各種醫(yī)藥常理,都極為了解。
原本他對于這個加重湯藥的劑量,倒還是不怎么在乎了,可是陡然一想嗎,這簡直就是用藥大忌,會出人命的。
“我孫五湖的兒子,哪怕是庶出,也絕不是別人可以隨意做弄的!”孫五湖臉色陰沉的嚇人,丟下了孫清雅,直接走向了廚房之中。
一邊的孫清雅心中大快,果然引起了孫五湖的怒火了,可是她臉上依舊是一副很驚慌的的樣子,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闖禍了一樣。
而孫五湖整個人臉色冷的嚇人,凡是見到的人,都不由得感到渾身一冷,不敢作聲。
半個時辰之后,孫五湖臉色冷的嚇人的廚房之中走了出來,所有人都預感到了一場風波將在孫府之中爆發(fā)。
“叫賬房來我房里,還有服侍七少爺?shù)乃醒诀撸棠铮踩慷嫉轿曳坷飦恚 ?
孫五湖留下了這句話,就回到了房中。
跟在孫五湖后邊的仆人們先是一愣,旋即都冒著冷汗的跑向了老夫人住宅之中,一時間整個孫府之中,風云涌動,極為駭人。
不久之后,賬房先生,還有之前被孫清雅賄賂過得那個奶娘、以及三個丫鬟,一聽被招進了孫五湖房中。
孫清雅靜靜的在一邊看著,而后悄然退身回到了家中,第一時間找到了趙氏,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叫嚷著叫趙氏準備好,孫凱回來的時機到了。
“這一次,我要叫弟弟再次回到了娘親身邊!”孫清雅心中大定,眼神之中閃爍著堅定地神色。
可是,很多時候,天總是不遂人愿。
整整兩個多時辰,賬房先生才從孫五湖房中出來,至于另外幾個丫鬟,有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再出現(xiàn)。
幾個丫鬟一出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不正常,尤其是其中一個給孫凱煮藥的丫鬟,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渾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
倒是那個奶娘,一臉的得意之色,眼神還不時的瞟向那個煮藥的婢女。她之前就對這個婢女心中有不滿,現(xiàn)在見到了這個婢女落難,心中自然十分的痛快。
“活該,竟然敢在七少爺?shù)臏幹衼y來,死了都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