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今晚到達大姨娘府上的路顯得那么的漫長。時而,蛙鳴,蟬叫,會一同傳來,可是孫清雅和莫顏兩個人卻根本就無心欣賞著神秘的夜空。而是一心的想著要快一點到大姨娘的府上。
這段時間,對于莫顏來說是最煎熬的。她真的恨不得一步就跨到大姨娘的府上,一下子就出現在孫黎的面前!
“莫顏,聽說爹也在那里,一會兒你千萬不要因為心急而忘了禮數啊!大姨娘可不是個好惹的!千萬不要讓她在爹的面前挑出來什么毛病,不然的話,你和三哥就徹底的完了!”孫清雅邊走邊提醒著。
想來想去,孫清雅還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兩個人說著,轉眼就到了大姨娘的府上。
大老爺記得早就早孫黎的門口等待著。漆黑中見到兩個瘦弱的女子身影,便知道了是孫清雅和莫顏兩個人。
“哎呀,怎么才來呀!”大老爺趕忙上前,拉著莫顏便朝著屋子內走。
莫顏和孫清雅還想要行禮數,可是大老爺卻表示事情緊急,就先免了那些繁文縟節吧!
一進孫黎的房間,莫顏的眼淚就住不住了。望著孫黎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在想想昔日那個矯健身姿的他,怎能讓莫顏不敢動、莫顏剛想要上前,卻被孫清雅偷偷的一把拉了回來。孫清雅用眼神示意了莫顏,不要輕易上前!
因為,孫清雅從一進門便注意到了大姨娘的臉色,那臉色怎是一個難看形容的了的。
大姨娘的臉拉的老長,充滿敵意的望著莫顏。這臉現在長的程度可是孫清雅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雖然現在莫顏是大老爺請來的,在大姨娘的面前一定會撐腰的,可是如果走之后呢!大姨娘還不添油加醋!
莫顏的情緒似乎也清醒了。只要見到了孫黎,莫顏的大腦便就是還是用來思考的。見了孫清雅,莫顏很快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莫顏并沒有強制上前,而是靜靜的和孫清雅站在角落,可是目光卻一直都落在孫黎的身上。
“讓兩個孩子好好靜一靜吧!夫人,我們走吧!”大老爺突然間說道,接著,便上前拉著大姨娘。看的出來,大姨娘很是不情愿,只不過是沒有辦法而已。
并且,用著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孫清雅和莫顏,好像生怕擔心莫顏和孫清雅會傷了孫黎一樣!
但是又怎么能夠違抗大老爺的命令呢!大姨娘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門去。接著,大老爺沖著孫清雅也揮了揮手,孫清雅很快便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看來,大老爺還真的是別有用心,是想讓莫顏和孫黎兩個人單獨在一起。望著大老爺,孫清雅似乎突然間開始理解大老爺了。
從前,孫清雅承認在自己的心里是責怪過大老爺的,甚至是恨過大老爺,因為大老爺娶了自己的娘,可是又不能夠保護他,總是另趙氏有著受不完的委屈!可是現在,孫清雅算是真真正正的懂了。大老爺也著實是很不容易。這么一大家子人,這么多的妾室和兒女們。對于大老爺來說,最重要的,是要維持這個家的和諧,而不是單獨對某一個人的寵愛!
孫清雅笑了笑,欣然了走了出來。
“爹……!”孫清雅感動的說著。對于這次,孫清雅真的是徹底的明白了。孫清雅很是感動。終于明白了大老爺的苦心。
另孫清雅萬萬也沒有想到的是,大老爺能夠做出這種決定。
一旁的大姨娘很是看不過去。可是有大老爺在,大姨娘又不能夠把孫清雅怎么樣!
“老爺,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的心里好難過,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先行退下了!”說完,大姨娘便轉身走了,還沒有等大老爺說一句話。
臨走時,大姨娘狠狠的瞪了孫清雅一眼。對于這個眼神,孫清雅卻很是不解。明明是自己已經救了孫黎,大姨娘又何苦始終都是仇恨著自己。不過孫清雅也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只要莫顏和孫黎兩個人能夠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那么自己做的一切努力,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姨娘突然間的離開,大老爺顯得有些無奈。活了大半輩子了。大老爺怎么會連這點情緒都看不出來。
孫府中的諸位妾室對于趙氏的仇恨,是大老爺一直都看在眼里的,雖然大老爺也做出了許多努力,可是似乎都是無濟于事。
孫清雅無奈的低下了頭,笑而不語。似乎有很多話說,可是又不能夠說。
現在的這種情況,對于孫清雅來說簡直是太陌生了。孫清雅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了大老爺這樣面對面的在一起了。這對父女倆已經太久沒有見面。
“雅兒,你娘……她還好嗎!”孫老爺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許柔情。對于趙氏,大老爺真的是無可奈何。其實在大老爺的心里,趙氏的地位是很重的。可是畢竟趙氏是最晚進門的一個,是自己的諸位姨太太中,地位最卑微的一個。并且平日里又常常受人打壓。孫老爺對于趙氏也真的是什么忙也幫不上。雖然許多事情看在眼里。只有四個字……無可奈何!
孫清雅很明顯就能夠的看的出來,大老爺真的是很惦記趙氏。從大老爺的眼神中便能夠看的出來。不管怎么說,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或許,曾經多少時候,孫清雅都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來到的不是孫府,而是一個普通的人家,或許日子也不會像現在這么糟糕。可是畢竟這些都已經發生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自己是躲不過去的。只有在這艱苦的環境中垂死掙扎。獲取立足之地。
孫清雅乖巧的點了點頭。“娘很不好,娘很想爹,爹為什么不去看看娘呢!”此時的孫清雅,顯得格外的委屈。
可是這的確是事實啊,一直以來,大老爺對于孫清雅等人的關心實在是太少了,幾乎都是不聞不問。哪怕是偶爾的虛情假意,那么趙氏想必也會是很開心的。
大老爺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低垂下了頭。對于孫府里的許多事情,大老爺都是看在眼里,可是有些事,又不便聲張。
這么對趙氏,相對來說,也算是對于趙氏的一種保護。大老爺并不想要做什么解釋,就算是自己解釋了的話,孫清雅這個小孩子也是未必能夠懂得。
“雅兒啊,大人的事你是不必要懂的。你從小就乖巧懂事,聰明伶俐,我一直都很放心你,一定要替爹照顧好你娘啊!”大老爺略帶些玩笑的說道。
可是沒有人理解他的內心深處究竟是怎樣的糾結!每天都在忙著朝中的事情,對于府上的每一個人,大老爺都是心存愧疚的。
孫清雅雙目閃爍著光芒。在大老爺看來,孫清雅還是個孩子,有很多事情是沒有必要和孫清雅說的,就算是孫清雅在聰明,還是不懂。
可是,真正的孫清雅則比大老爺還老謀深算,這是大老爺萬萬也想不到的。
“對了,雅兒,這次是你救的你三哥吧,太醫都夸你真乃神人,快跟爹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說著,大老爺半蹲下身體,輕輕的將孫清雅稚嫩的小手放在手心。父愛頓時洋溢。
這種感覺,是孫清雅久違了的,甚至是自己不敢奢求的。雖然在孫清雅的心里,自認為和大老爺并沒有什么親情。可是在這里畢竟是自己爹啊。莫名的,總是有種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念頭在孫清雅的腦海中閃爍著。這個信念一直都在不停的影響著孫清雅。雖然孫清雅的內心中不想對于自己這個“父親”有著過多的感情。可是自己到這里來,到孫府來了。這不愿接受的現實改變了孫清雅的內心。甚至,這場看似荒唐的穿越已經徹底的改變了孫清雅。另孫清雅甚至已經開始接受自己已經是這里的一份子這個事實!
孫清雅微微一笑。心里有些得意。不管是對于孫黎的,還是對于莫顏的,都是生活中最普遍的急救常識。恐怕在現代生活每個人都會知道的吧。可是在這里卻被稱道了神?
“回稟父親,當時孩兒看到事態緊急,并沒有想太多,只是想著把三哥的毒從體內清出來。可是孩兒又一想,已經進到了肚子里面怎么能夠清出來呢。在人吃飯吃多的時候自然就會吐出來,孩兒覺得這都是一個道理!”孫清雅一本正經的說道。
大老爺在一旁連連的鼓掌。看來自己一直以來還真的是沒有錯看孫清雅。孫清雅這個孩子還真是異常的聰明。
“好哇,難得啊!我橋青霖能夠有你這樣的女兒,我這輩子也就知足了!”大老爺歡欣鼓舞,看樣子,還真是高興極了。
大老爺將手放在了孫清雅的小腦袋瓜上,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孫清雅似乎生命中永遠也沒有出現過的父愛。
“爹,女士沒有關系的,女兒受再多苦也不會哭,可是我真的很心疼娘……娘整天哭!”接著,孫清雅氣息嘟起了小嘴說著。
孫清雅似懂非懂般的望著大老爺,怎奈大老爺對于趙氏的心,怎是一個無奈所形容的了的。
大老爺深深的嘆了口氣,抬起頭,望了望天空中浩瀚的星星,接著,低頭不語。
真的是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趙氏了,還真的是很想她,看樣子,是時候該去看看趙氏了。大老爺的心里默默的想著。不過看這眼前的孫清雅,身上就略帶著趙氏的幾分影子。眉宇間,幾乎與趙氏如出一轍。大老爺望的很是欣慰。
默默的,孫清雅已經在大老爺的心里占據了一定的位置。孫清雅的聰明,乖巧,是其他的小姐們都比不了的。并且一直以來,孫清雅都是最懂事的。
只可嘆了,孫清雅現在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不然,孫老爺的一定會為孫清雅某個好夫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