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哥轉過頭來正色地看著七妹,“那你就錯了。能未卜先知,那他就是半仙,和其它無關。”
“那我不救人了!”七妹頓時背過了身去。
“隨便,我無所謂。走,回家了!”三哥招呼著眾兄弟姐妹便準備掉轉船頭回家。
“撲通”,先前倒在濕地上的男子從床上摔了下來。
其實,這已經是三天之后了。男子睜開眼睛,陌生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一間干凈而整潔的普通房舍,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普通的純棉被子,算不得華麗,卻也很是干凈整潔。
他掙扎著坐起身,想要下床。但是一陣眩暈襲來,他摔倒在了地上。
聽到了屋內的動靜,一位少女推門而入,費力地把他重新扶上床。
十多分鐘后,少女端來一碗白粥,輕輕地扶起男子,慢慢地給男子喂下半碗。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男子已經恢復了不少,能正常活動了。這樣的恢復速度,真的是有點嚇到了旁人。
此刻,他的房間中正坐著兩位少女。
男子看向那位三天來一直照顧自己,為自己送來吃食卻從不言語的少女,向她深深地行了一禮。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不過那位女子卻閃身躲開了,并沒有受他的禮。
“你謝錯人了,救你回來的是我家小姐。我只是小姐的侍女。這幾天里,我也只是奉我家小姐之命照顧你罷了。”
男子尷尬地一笑,轉頭看向旁邊一位青春靚麗,如窗外春光一般的女子,重新施了一禮。
七妹簡簡單單地微微一笑,便如春暖花開,百花盛放,“你重傷初愈,就不必太過拘禮了。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從何而來?又為何會身受重傷呢?”
男子閉上了眼睛,緩緩地搖了搖頭。
其實這三個問題,在過去的三天里,他一直在不停地問自己。但是他的大腦里一片空白。
男子頹然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的記憶中一片空白,我應該是失憶了。”
七妹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我觀你眉清目秀,應該也是良善之人。無論遇到了什么劫難,既然你有緣被我所救,便安心在我林家再休養幾日吧。雖然我林家也不算什么勢力,但是在這林家鎮方圓百里之內,也算是一言九鼎。你且安心養傷,等你的傷勢痊愈之后再離開吧。”
七妹看向身邊的侍女,“香脂,這段時間,你便照料一下他。”說完,七妹便轉身離開了。
男子看著七妹離開的背影,心里頗多感慨。他轉身問道,“香脂姑娘,不知你家小姐芳名可否見告?”
香脂退了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男子一番。一臉鄙夷地看著男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應該是故意把自己弄得重傷,然后刻意出現在小姐打獵的路上,等小姐來救,然后再假裝失憶,意圖博取小姐的同情,來接近小姐的吧?”
“這……,難道這也能故意不成?”男子大惑不解。
香脂鄙夷地看著男子“呵,難道你自己心里沒數嗎?我們曾派人在青蘆淀一帶搜索過。但是那方圓20里范圍短期內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任何人類活動的蹤跡,更不要說戰斗的痕跡了。我告訴你,你已經是第五個假裝重傷被我家小姐順路救回來的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個假裝失憶的。我勸你休息幾天趕緊離開。否則,你不會喜歡那樣的結果。”
說完,香脂摔門而出。
好大的一聲“砰”,如同一記耳光拍下來。
男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面對這樣的態度,他還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失憶這種事情,若是對方不信,根本就沒辦法證明。而且之前好像不少人試過用這種辦法來接近林家小姐。在這種情況下,即便他能證明,對方也不可能相信。
林家小姐的確是明艷動人,青春靚麗。但是要說用這樣的方式來刻意接近她,這也太瘋狂了吧?
就像這次會面一般,他只說了一句話,林家小姐也只和他說了兩句。說個不好聽的,恐怕就連林家小姐也八成是認定了自己是玩苦肉計的登徒浪子。
但是,盡管委屈,好歹命都是人家救的,這些許誤會還真能掛懷不成?
不過,這事情不對啊。如果青蘆淀方圓20里都沒有過人類活動的蹤跡,更沒有打斗的痕跡,那自己是怎么出現在哪里的呢?自己的一身傷又是如何得來?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難道還真能憑空出現不成?
疑點太多,但是記憶的起點卻始終只是三天前睜開眼,然后掙扎著跌下床的情景。
我是誰?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我又從何而來?
院外嘈雜的聲音,把男子的思緒拉了回來。緊跟著,“砰”的一聲巨響,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莫非是這林府出什么事了?男子疑惑地站了起了身來。
緊跟著,屋外便有人大聲喊叫起來,“屋里那個被救回來的人,快給小爺我滾出來!”
這個“滾”字,說得異常的大聲,也異常的刺耳。
男子心里不竟犯起了嘀咕。
這又是怎么了?人生地不熟的,在屋里養病了三日,足不出戶,莫非這還能惹來是非不成?
小院的兩扇木門已經散落在了小院之中,三名看似16歲左右比他還年輕不少,稚氣未脫的男子正手持長劍呈品字形站立于院中。
此刻,他們手中的長劍均已出鞘,銀白色的劍鋒迎著輕柔的春光,閃爍著亮銀色的光芒,咄咄逼人。
男子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這三人的腰間都掛著和救他的那位小姐一樣的玉墜。而香脂身上是沒有這樣的玉墜的。
來人應該和救他的那位小姐一樣,都是林府的嫡系,并非下人。
但是就算是嫡系,提劍破門而入,這可是已經動了殺心了。
可這又是為了那般?
男子禮貌地對著三人拱了拱手,“不知三位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