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的九尾狐,竟然要一只凡人喂養,這就等同于士可殺不可辱,這個血海深仇一定要保!
從墻上下來的柯炎心疼的撫摸著自己的臉,一陣唏噓,“砸這么疼,我的臉要毀容了啊,可憐了我這一張高貴的臉!
柯炎自言自語,完全忽視了一旁看笑話的鶴清,鶴清很是不滿的跳到他的臉上,用爪子勾著他的衣服擋在了他的臉上,而剛才什么都沒看到的柯炎只聞到一股狐貍的騷味。
“下來,狐貍精!”柯炎不用想就知道是鶴清,用力的扯著他想要把他從自己的臉上扯下來,但是鶴清的爪子死死的勾著他,非要他把衣服弄破。
“誰讓你把我關起來,想要抓我,你還沒那個本事!”鶴清就是死都不下來,而柯炎拿他沒辦法,一屁股的坐在地上跟他談談人生大事。
“大狐貍,麻煩你把你的尾巴拿下來行嗎?”柯炎好聲好氣的說,其實鶴清原形沒多大,主要是他的九條尾巴太占位置,因為他的臉全部被他的九條尾巴擋住了。
意識到自己的尾巴卻是很多的鶴清一陣尷尬,一番猶豫才勉為其難的放開他的尾巴,而奸計得逞的柯炎一抓他的尾巴,把他整個倒掛著。
竟然上當的鶴清張牙舞爪的,但是柯炎揪著他的尾巴,任他怎么動都碰不到柯炎,鶴清在一陣掙扎中還是放棄了,不屑的跟他討論。
而洋洋得意的柯炎故意的嘲笑他,“狐貍精,怎么樣,你也不過是一個紙老虎,能有什么本領,最后還不是被我給收服了!
柯炎說完還作死的朝他吐了吐舌頭,一直在謀劃著什么的鶴清一撲而上,鋒利的爪子在他的舌頭上就是一撓。
吃痛的柯炎迫不得已的放手,奸計得逞的鶴清落在地上,故作姿態的舔了舔自己的毛發,用尾巴掃了掃雪地,大笑:“你還真是小看了我,人類!”
舌頭被抓的柯炎氣憤的說話,只是因為舌頭腫了,說的話根本聽不清是什么字,而柯炎就是這樣一直說著,聽著鶴清笑岔了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鶴清捂著肚子笑,笑到雙腿發軟的倒在地上打著滾都還在笑,而無可奈何的柯炎只好閉嘴,而聽不到聲音的鶴清也不笑了,正正經經的坐在他對面。
“咳咳,人類,我見你也是一個屬下,還是壬子祁的屬下,你也不是吃不飽的那種人,我今天就看在那面墻被你撞殘的份上放了你,但是!
鶴清還要說,卻突然來了一句解釋,“不要以為我就這么放了你,想要離開也是有代價的,不過這個代價不是小家子氣,不會讓你很為難的!”
鶴清瞥了他一眼沒什么反應繼續說:“你只要把壬子國所有好吃的都帶給我我就饒了你,怎么樣,這個代價很輕松吧!”
鶴清引以為傲的說,以他平日里的作風絕對不會這么簡單的就放了那些玩他的人,現在只不過是看在柯炎能夠辦事能力的份上才放了他。
“你吃得了這么多嗎?”柯炎問,腫的舌頭說話時不應該是渾濁不清的嗎,但是這次鶴清聽得一清二楚,給他一個白眼,“怎么,不行啊!”
他要這么多吃的當然不是自己吃,肯定是為了饕餮屬性的桃桃,要不然他也不會放了柯炎。
鶴清想著,柯炎明白的點點頭起身準備走,鶴清見他突然這樣很是鄙夷問:“你不會是想逃跑吧!”
“我去找好吃的!”柯炎說的理所當然,讓懷疑他的鶴清都有些不好意思,而鶴清答應后發現事情不太對,他好像被騙了。
鶴清看著馬上不見人影的柯炎,眼皮一抽,果然被騙了。
鶴清豪情的搖了搖尾巴,反正他怎么跑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怕什么。
——入夜——
鳳棲寒一夜未眠,也許是因為沒有了白棲月在身旁,枕邊空空的總是透風,所以總是睡不著。
他聽著風雪拍打著窗戶的聲音,一時間竟然覺得那是煩躁的,他睡不著只能起身,打開窗戶,用雙手撐著下巴聽風,任由著白色的雪花落在自己的肩頭,又被頑皮的風吹走。
他靜靜的看著,在深夜里客棧門口的燈籠搖曳著,隱隱約約的照亮了門口的那點雪路,其余的,都是茫然不清的,像他此時的心情。
不知何時起,風雪中夾雜了冷雨,一點一點的無情的打在他的身上,無時無刻的不在提醒他,自己已經是一個人了,接下來該做的就是幫她醫治好眼睛。
他一想到這,那冷冰冰的雨雪似乎也會消融,他關上了窗戶打開了房門,慢慢的走下去,在柜臺上,小二朦朦朧朧的聽到了腳步聲,揉揉眼睛打著燭火看到了他。
只因迷糊,小二看不清他是誰,正欲開口詢問卻見他走出了門外將門關上,小二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不再理會,滅了燭火繼續休息。
而從客棧出來的鳳棲寒也不知自己該去那里,因為深夜中沒有了月亮與星星,眼前的一片都是昏暗的。
他走著,腳步越來越重,留下的腳印越來越深,似乎要漸漸的消失在風雪中。只是他沒有,他竟然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知書府。
知書府當然比客棧好,門口上掛著的兩盞燈籠在風雪中頑強的抵抗著,里面的蠟燭在盡著自己的責任,無論風月多大,都不曾有過熄滅的念頭,一直照亮著門口的兩座雄偉的石獅子。
只是雪布滿了石獅子,看不出石獅子的神情。微頓的鳳棲寒抬頭看著匾額上知書府這三個大字。
想到了她就在里面,便縱身一躍的進去了,在雪地上絲毫沒有留下腳印。
房間內,窗戶的不結實讓呼嘯肆虐的風吹破了這層保護,冷風颯颯的吹來,在窗戶的下方,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吹的書桌上的書籍,看似一片狼藉。
因為很冷,白棲月在被褥里蜷縮了自己的身子,手不知不覺的一探身旁,是冷的,也是空的。
白棲月一陣寒噤收回了自己的手,蜷縮在靠墻的一旁,她怎么忘了,鳳棲寒已經離開很久了,身旁怎么會有他的身子呢。
白棲月心中暗自的嘲諷,正當她準備起身去關了那窗戶之時,風雪戛然而止,讓她不再那么的冰冷。
睡夢中的白棲月感受到了自己身旁的溫暖,用手一探,一只更加冰冷的握住了她的手,她渴望的用雙手緊緊的握住了那只手,而那手的主人似乎也有感覺,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
他的手很冷,但是他的懷抱很溫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溫暖,白棲月迫不及待的呆在他的懷中,像一只乖巧的小貓時不時用頭蹭著他的胸膛。
溫暖讓她很快的在迷糊中再次睡去,而鳳棲寒卻在這時起身了,失去了溫暖的白棲月迷迷糊糊的起身,那被褥也隨著她的動作離開了她的身體。
隨之而來的冰冷讓她不寒而栗,讓她的意識逐漸清晰,她不知面前的誰,只是一時情急之下用手拉住了他的手。
“別走!卑讞聭┣蟮恼f,讓依依不舍的他更加的心軟,放不下她。
鳳棲寒最終還是狠下心來了,捧起她的頭在她的額頭淺淺一吻,苦笑著說:“傻瓜,我該走了!”
是他!是他!是他啊!
白棲月在心中大喊,將所有的表情都溢于臉上了,可是她看不見,她不甘心于只聽到他的聲音,她想要看到他!
她渴望他,無論現在,還是以后!
鳳棲寒知道她肯定猜到了自己,自嘲的笑著準備離開,卻不知她突然起身,因為莽撞而相互碰到了額頭,他吃痛,卻來不及回想,因為他的唇上有一抹微涼輾轉。
她因為害怕緊張而全身撲到了他的身上,他說話他想要她投懷送抱,所以現在她主動了,他就一定要留下。
白棲月害怕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轉身離開所以學著他以前親吻他的模樣生疏粗魯的親吻著,咬著他的唇,卻不料因為大力而咬破了他的唇,血液在兩個人的口中交流,空氣中彌漫著一點點的血腥的味道。
她沒有放開,因為她怕他還沒有答應要留下,而他從她主動開始就已經決定留下了,所以剩下的交給他。
鳳棲寒撫摸著她的頭,一個用力將她壓在了榻上,而白棲月終于得到了他的回答,那繃不住的淚珠流了出來,嘀嗒嘀嗒的掉在了榻上。
她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而鳳棲寒亦是看的心疼,附身溫柔的拭去她的眼淚,輕聲的說:“傻瓜,別哭!
他本是安慰她,只是他愈是這樣她愈是傷心,那淚水是徹底的決堤了,而第一次慌了的鳳棲寒一時也不知怎么辦,手忙腳亂的親住了她的唇。
鳳棲寒直到她了不再哭泣時才放開她,而白棲月留戀不舍,依偎在他的懷里不知該說什么,與其說是不知還說什么倒還不如說是不必說。
鳳棲寒看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傻瓜,我愛你。”
白棲月聽不清他前面說的是什么,但是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后面的三個字:我愛你!
“我…”白棲月抬頭看不到任何的東西,但是她能夠表達出來,她想說可是鳳棲寒不讓她說,她沒說,聽著他說。
“傻瓜,安心的睡吧,我在,一直都在,無論現在,還是以后!
鳳棲寒說,而白棲月一直在心中默念著,她不想睡,因為她想要好好的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可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望著她睡著的鳳棲寒不知該何去何從,在她的夢囈和幸福的睡姿上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離去了,只是一個轉身,留給白棲月的只是一個背影。
離開了知書府的鳳棲寒回到客棧,而小二已經睡死了,并沒有察覺到他回來,所以第二日回想起來也只是認為可能是看走眼了。
小二這么認為,可白棲月不會,白棲月第二日醒來時,用手一探,身旁的位置已經冷了,只不過是因為自己還在而存在了余溫。
這讓滿懷欣喜的她不由得沮喪,她起身因為太過著急而險些摔倒,但是沒有人能夠攙扶她,她想著他還在能夠攙扶她。
她打開房門,吹來的是颯颯的冷風,夾雜著雨水,吹起了地上散落的紙張,她不禁懷疑自己昨晚做的到底是不是夢,因為那太似真似幻,讓她分不清。
白棲月正欲關上門,只聽得壬子祁的聲音便停住了動作,望著他問:“你有何事?”
本來是想說昨天惡作劇的一事的壬子祁被她這么一問倒還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子笙,昨日我的父皇是不是來了?”
“是阿,皇上確實是來了。”白棲月片面的回答他的問題,但是她也能夠猜到,壬子恒一定會告訴他的,所以他才會第二天來解釋。
“那,子笙…”壬子祁也不知來說什么,支支吾吾的,而白棲月想著壬子恒一定是告訴了他自己答應他的事情,先發制人道:“昨天的事情并沒有錯,只是至始至終都只會喜歡一個人。”
白棲月說,經過昨晚的事情她還是忘不了他,嘴上說著一定要忘了他,可是自己卻做不到,在別人的面前自己可以轉身不顧一切的離開,卻不知自己在暗處里是怎么的舔舐自己的傷口的,在這里,她做錯了。
更加肯定的白棲月讓壬子祁是徹底的失去了競爭能力,壬子祁麻木的點了點頭,雖然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可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讓人聽起來還是那么的絕情,他終究還是不能接受。
白棲月許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以為他已經離開了便轉身回到房間,關上房門。而怔愣的壬子祁卻以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這一路走來都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壬子祁失落的離開,而屋檐上偷聽的阿依卻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勾唇一笑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