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寒黑著臉沒有說話,而那只不知死活的狐妖竟然變本加厲,費(fèi)勁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想要對他下手。
而一旁亦是黑著臉的舞娘,快步的擋在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那狐妖的手,狐妖本是怒火中燒,但是看到是舞娘,馬上就變得十分的害怕,弱弱的說:“舞,舞姐。”
“快滾!”舞娘非常惱火的放了手,順帶的推了一下她,而那只狐妖搗蒜般的點(diǎn)頭就飛一般的跑了。
看著那只狐妖離開,舞娘的態(tài)度立馬就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笑臉相迎的對著鳳棲寒說:“公子,這小女子不懂事,誤打誤撞的惹了你,還望海涵。”
“嗯。”
鳳棲寒冷淡的回答,爾后舞娘就繼續(xù)帶著他下去,剛才被狐妖碰中的白棲月偷偷的睜開眼睛,雖然她剛才沒有看到他是什么神情,但是從他的語氣中能夠聽出他的態(tài)度。
舞娘很快的就將鳳棲寒帶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大紅色的紗簾,大紅色的床,就連梳妝臺上的化妝品大多數(shù)都是大紅色的。
隨處可見的紅燭上搖曳著明黃色的火焰,不停的跳動著,似乎在為這一喜慶的地方添加生氣。大紅色給人就是一種喜慶溫暖的感覺。
舞娘很放心鳳棲寒,便停在了門外說:“公子,這是家里的房間,你與她就在此刻做分別吧,小女子稍后再來。”
舞娘毫不懷疑的說完就退下了,而鳳棲寒微瞇雙眸,掃視整個和氣洋洋的房間,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危險時才肯進(jìn)去。
一進(jìn)去,白棲月就迫不及待的下來,乍一看整個房間的布局,除了紅的像血的顏色再無其他,十分的警惕。
“為何這個地方總是在無形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白棲月蹙眉,她并沒有聞到任何的氣味,但是這個房間卻有著像血液一樣骯臟的氣味。
白棲月一說鳳棲寒也有些察覺,還在尋找的時候白棲月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妥,徑直走到大床的面前,說:“就是這里。”
鳳棲寒聞聲而去,看到喜慶的被褥下似乎有東西在動,一掀開被子,只見一條條蠕動的毒蛇在吐著蛇芯子。
鳳棲寒快步的上前將她拉住擋在她的面前,用七星龍源將這些毒蛇一一砍掉,但是這條青黑色的毒蛇將毒蛇從獠牙中噴射出。
本來是對著鳳棲寒的,但是白棲月顧不得什么,就他一旁就快速的擋在了面前,毒蛇的毒液準(zhǔn)確無誤的噴射到了她的眼睛中。
白棲月只覺得眼前一黑,眼睛火辣辣的疼,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倔強(qiáng)的不想要他知道,但是鳳棲寒已經(jīng)知道了。
收起七星龍源將她拉到一旁心疼的問:“如何?是不是很痛?”
白棲月用手將眼角殘余的毒液盡數(shù)抹去,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看到,淺笑淡定的說:“我沒事,我想去洗一下。”
語罷,鳳棲寒馬上從自己的裙袂下扯下一段絲綢,綁在她的眼睛上,背著她走出了房間。
也不知舞娘將他帶到了什么地方,一出門便有無數(shù)的女子盯著他們,哪些女子都是狐妖化作人形,很不友善。
“這位公子,舞姐交代了,沒有舞姐的命令,你們是不能離開這里的,還有,你背上的那個姑娘必須留下來。”
一個被人群擋住的女子禮貌的說這話,隨后人群自動讓開,而進(jìn)入鳳棲寒眼眸的只是這個黃毛丫頭,也才他的膝蓋這么高。
“本公子的去留可由不得你!”鳳棲寒對著小丫頭很是不耐煩,直接飛躍踩著哪些愚鈍的狐妖頭上過。
那小丫頭看著他竟然還有這一操作,氣的咬牙切齒:“給我追上去!”
“是。”
聽到陸陸續(xù)續(xù)的回答,隨后就看到數(shù)十個女子一同追著鳳棲寒,那小丫頭便在原地等待,也不知是對誰說,只聽她說:“他們跑了。”
另一邊,已經(jīng)帶著白棲月到達(dá)了窯子的中心的鳳棲寒見眼前活色生香,一片氤氳也不知該去那里。
“我,好累。”背上傳來白棲月微弱的聲音,鳳棲寒心中一驚馬上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將她放下,將她抱在懷中,見她臉色早已不見了血色,手腳冰冷。
“我?guī)汶x開這里!”鳳棲寒望著她,只覺得她手掌的溫度越來越低,氣息越來越微弱,但是他找不到根源。
“好。”
鳳棲寒只聽到一個字,隨后懷中的那人沒有了動作和語言,鳳棲寒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背上她尋找離開的路。
“他們在哪里!”
當(dāng)他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那群狐妖就已經(jīng)看到他們了,其中一只狐妖指著他大喊,很快的就有眾人追上來。
鳳棲寒加快了速度,不斷的在轉(zhuǎn)角處拐彎,想要借此甩掉他們,只是這個地方初來乍到,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沒有把身后的狐妖甩掉。
“這里。”
在拐入一個黑暗的角落時,鶴清平靜的聲音傳來,鳳棲寒并不相信他也就沒有停下,而鶴清看著他還要往前走,可氣的抱怨:“怎么這么傻。”
嘴上是這么說,但是鶴清還是去幫他們了,將火急火燎的鳳棲寒?dāng)r下,說:“跟我走。”
鳳棲寒盯著他,只知道他也是狐妖,仍然對他心存芥蒂的遲遲不肯走,而鶴清當(dāng)真是無語,為何這兩人性格如此相像。
“隨我來便是。”鶴清身后開一道裂縫,鳳棲寒十分猶豫,扭頭看著自己肩上趴著已經(jīng)昏迷的白棲月,終于還是選擇了鶴清。
鶴清見他進(jìn)去,馬上的縱身一躍,裂縫在他離開后瞬間消失,那群才追上來的狐妖停在這里什么都沒有看見。
還打算繼續(xù)找下去的狐妖被舞娘叫住了,“窮寇莫追。”
那方才沒有跟來的小丫頭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走到她的身旁抬頭疑惑的問:“為何不去追他們,那兩個人可都是極品啊!”
小丫頭雙眸露出對食物貪婪的欲/望,不由自主的用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雖然只是這一個無心的動作,但看的其他的狐妖毛骨悚然。
“他們還會回來的。”舞娘就盯著譏諷出現(xiàn)的那個地方,不知是對誰笑,只見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
“那我們可說好了,我要那個男的。”小丫頭十分的貪婪,知道白棲月是個女子,就只看上鳳棲寒。
“這怎么能行,你這么胖,也該減肥了。”舞娘聽她要鳳棲寒,先是露出嫌棄的神情,接著又是打趣的不正經(jīng),也不知舞娘是什么意思。
小丫頭聽到有人說自己胖,十分的不爽,雙眸一直像是盯著仇家一樣盯著舞娘,“不管,我就要那個男的!”
“不行。”
“我不管,我就要。”
“不給,我就不給!”
舞娘竟然與小丫頭爭吵起來,一旁被逼無奈不能離開的狐妖默默的堵上自己的耳朵,兩人又開始吵架了,也不知這次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夠停下。
——另一邊——
多虧了鶴清的幫助,不然鳳棲寒不可能這么快就帶著白棲月回到了客棧,鳳棲寒將白棲月安頓好,看了看她的眼睛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了。
一旁站著的鶴清挑眉看著鳳棲寒贊嘆,“她有你這么個哥哥真是特別好。”
也不知鶴清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是鳳棲寒很快的就明確了自己的身份,“她是本公子的拙荊。”
鳳棲寒的態(tài)度很是不好,對待他也就沒有什么善意,倒是鶴清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跟著他一同離開了房間。
鶴清就停在走廊上說:“看不出來你是有婦之夫。”
“不關(guān)你的事。”鳳棲寒冷漠的說一句,目光卻從來沒有離開過白棲月,鶴清嘖嘖感嘆:“如若沒有我的幫忙,她恐怕就會死在里面,舞姐肯定會很高興。”
鶴清也許是假意說漏了嘴,故意讓鳳棲寒對他只有敵意,但是鶴清不在意:“你也知道我的真實(shí)身份,既然都相信我,自然也就相信了舞姐。”
鶴清以為他會回答,可是沒有,他看到鳳棲寒盯著白棲月,見她有一絲絲的動靜就馬上快步的走進(jìn)去。
鳳棲寒坐在床邊,握住了她摸索的手,鳳棲寒很是懷疑她為何不睜開眼睛,但是想到她的眼睛被毒液噴射中了,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么快就睜開眼睛,也就沒有說什么。
“我想要起來。”
白棲月說,她現(xiàn)在并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無法睜開眼睛罷了,而她現(xiàn)在想要起來都已經(jīng)成了問題。
“好。”
鳳棲寒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門外的鶴清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眼睛已經(jīng)瞎了,悄悄的就離開了。
“我的眼睛沒事,現(xiàn)在無法睜開,休息一下就好了。”白棲月不想讓他擔(dān)心,提早的告訴他,可他還是不放心,望著她還沒有恢復(fù)血色的面容,心中隱隱約約的疼。
“本公子沒有保護(hù)好你。”
鳳棲寒自責(zé),也當(dāng)真是他一時大意才讓她受傷,果真自己還是大意了,早知就不讓她去了。
“我沒事,如果我不幫你擋著,受傷的不就是你嘛,我可不希望你受傷。”白棲月摸索著他的手安慰他,本是他安撫她,現(xiàn)在卻變成了她安慰他。
她的話是真的,她不希望他出事,一點(diǎn)都不行,若是出事了她依靠誰,他可是說了要一直保護(hù)她的,怎么能出爾反爾。
她笑的輕柔,說的淺淡,這次讓他有絲絲的放心,在她的額頭淺淺一吻說:“你好好休息,本公子這幫你把東皇太一拿回來。”
“萬事小心。”
白棲月笑著說,鳳棲寒會心一笑,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只說了四個字就走了,雖然只是四個字,但卻在她的心中掀起了千層大浪。
鳳棲寒走的時候關(guān)上了房門,而白棲月臉上的笑容也在他離開的時候瞬間消失,白棲月抿了抿唇,嘗試的將自己的眼皮打開。
她并沒有感覺到痛意,相比剛才的不能打開,這個時候她已經(jīng)能夠輕易的打開了,但是她不敢太快。
她緩慢的睜開眼睛,眼前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她想可能只是夜晚了吧,她這么告訴自己,而等她完全睜開眼睛時,還是漆黑的一片。
她疑惑,不相信自己看不到了,抬起自己的手掌放在眼前可還是什么沒有看到,她驚恐的不斷的眨著眼睛,希望下一次就能夠看到了。
但希望總是希望,會破滅的。她屢試屢敗,每次都看不見她都不斷的嘗試,直到自己都累了才放棄。
與方才的驚恐相比,她已經(jīng)變得波瀾不驚了,勇敢的面對著這個事實(shí),她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可她想要下地,她只能夠慢慢的摸索著下地。
她用手試探著,摸到了床的一旁,腦海中想象著位置才敢小心翼翼的下地,她用腳尖在地上尋找著鞋。
好在找到了,她只是輕輕的穿上去,不用任何的東西就直接站了起來。她看不到,看不到東西的方位,不知道該怎么走。
她伸出雙手,用手去感探周圍的事物,手在不停的擺動著,腳慢慢的走著。她并沒有碰到任何的東西,以為沒有東西便走過去,可是當(dāng)她走過去時,一個擋在一旁的椅子將她碰到。
哐當(dāng)!她摔倒在地,伴隨著一陣陣清脆的聲音,盛著冷水的盆子哐當(dāng)?shù)牡瓜拢渌疄⒘怂簧恚桥枳右苍业搅怂氖稚稀?
哐當(dāng)當(dāng)!
盆子在地上打滾了幾圈后還是停下來了,但是刺骨的冷水全部灑到了她的身上,徹骨的冷讓她瑟瑟發(fā)抖,衣服因為水而緊緊的貼著身子,窗外吹進(jìn)來的風(fēng)與冷水相得益彰,她冷的瑟瑟發(fā)抖。
她打著寒噤,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不由得緊縮著,風(fēng)吹過就像是刀子劃過,每一處都是刺骨的疼。
她用手觸碰冷硬的地板,因為冷她的手早已經(jīng)被凍紅了,可為了自己只能隱忍著寒冷自己爬起來。
她兩只手用力的想要撐起來,只是因為地上有水,容易打滑,她每次用力,還沒等她支起身子,手就開始打滑,身子猛地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