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本公子就放了你,若是你還執迷不悟,下次躺在雪地上就不是那些墻頭草。”
鳳棲寒說完便調頭離開,他身后的客棧已經被摧殘了,掌柜不能放著自己的客棧不管,上前道:“這位客官,我們的客棧的維修費…”
掌柜也是害怕,聲音都忍不住的顫抖,而鳳棲寒冷眸一閃不愿多廢話。
“本公子自會付。”當真是惜字如金,一個字都不愿意多廢話。
掌柜訕訕的點頭看著他在眾人的注視下若無其事的上樓,小二慢慢的走過去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問:“掌柜的,壞成這個樣子,怎么的也得重新修建過吧,一定少不了多花錢。”
掌柜看向門外氣沖沖離開的久安鳳讓他不要聲張,早點下去看看要花多少錢。因為客棧被破壞,又加上很多無辜的百姓受傷,客棧已經很少人了。
鳳棲寒帶著白棲月回到房間白棲月就已經醒過來了,皺眉盯著他想起來卻背后一陣刺痛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嘶!”縱然是痛但她還是起來了,看著他好似不高興的模樣問:“方才不是還在外面嗎?”
“你方才迷失了心智被東皇左一控制著,若不是本公子出手不知又有多少腥風血雨。”
其實本意不怪她,但東皇左一控制了他無人知,他們只能夠看到是他,這不是讓人說了閑話嗎?
白棲月微微含首,原來竟是這般,東皇左一似乎越來越能夠輕易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每次一遇到一些必須動用武力的地方,東皇左一就會蠢蠢欲動,不經過他的同意。
鳳棲寒趁她出神之際拿走了她的東皇太一,白棲月不明問:“為何拿走東皇太一?”
“為了保證東皇左一控制你與東皇太一的肆無忌憚,本公子先幫你保管著。”鳳棲寒說著,隨手就將東皇太一扔入了空間戒指中,東皇太一顫動一下以靈力維持他的身形。
隨后住在劍身里的那名女子也一同出來,東皇太一對她很是尊敬,見她臉色愈發的憔悴擔心她沒有辦法撐到那個時候。
“近日來,你可還好?”東皇太一看著瘦骨如柴的女子,這才數日不見她就已經瘦成了紙片人,總是不斷的咳血,著實讓人心生憐愛。
女子慘淡的雙眸看著他硬撐著搖搖頭,但她接下來的咳嗽卻出賣了她,“咳咳咳……咳咳…”
女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讓咳嗽的聲音像聽起來那么大,女子習慣性的看了自己的手掌,又是暗紅的血液。
她想要不被發現但是東皇太一了解她怎么又會不知道,“你坐下吧!”
東皇左一攙扶著她坐下,女子還是禮貌性的道了聲謝謝,輕聲:“小武最近是不是又和白棲月在一起了?”
“確實,而且兩人的感情更加的深刻。”東皇太一認真的說,那日與惡魔魘交手之后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女子聽的這消息,深色有些變化,變得更加的擔憂,不安的問著:“小武可是會一直這樣,我定然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她的意思很明確,他們不能在一起,因為受傷的只是鳳棲寒,若要鳳棲寒傾盡一生去等待白棲月,鳳棲寒本人能夠答應,但是她不會答應。
“只是現在你虛弱,只能留在劍身內。”東皇太一望著她日益的消瘦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在這里居住許久,為何只在他們遇到鳳棲寒時就突然像脆弱的花瓶,一碰即碎。
他遇到她的時候是在武玄山上,那時他還沒有成為劍,恰巧路過武玄山,見生靈涂炭的武玄山上只有一具尸體。他疑惑便去查看,她的肉體已經死了但是執念太深無法散去,他不忍心便帶回了她。
帶回她之后被惡魔魘通知要以肉身鑄劍,奈何她不愿離開便被一同鑄造成了劍。好在她能夠在劍身內自由活動,也可化作靈力出來。
但是最近不知為何她的身子越發的虛弱,根本沒有能力以靈力的形態出現,而且她的病越來越嚴重,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為了小武,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們,我不能看著小武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未來。”女子強撐著,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們,但是說說也只是說說,她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允許。
東皇太一知道她心切,但是這也不是辦法勸阻道:“你現在的模樣連聚靈都沒有辦法,又如何阻止他們?”
話語間,她的身子愈發的輕盈,也愈發的透明,點點白色的光從她的身上不斷的飛起,最后消失。
“可我不能放任著不管。”
女子還是不愿意就放棄了,東皇太一望著她連聚靈都沒有辦法卻還要執著于這件事情,實在是無奈。
“既然你執意,那我下去便試試。”東皇太一這么說才讓女子安心,這才好好的回去休息。
東皇太一安頓好女子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留在她的身上照顧著她,她是一個孤獨而又堅強的女子,她的平生讓他為她難過。
他為何收留她?就是因為初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已是魂魄,一個人坐在懸崖旁暗自傷心,雙眸掛著淚水的她對自己沒有敵意,反倒是當成了好朋友。
她的性格沉穩,但是初遇她的時候她卻哭的那么的傷心,卻又笑著把自己的死因告訴他。他記得她那時說:“我不后悔我有沒有愛錯,我只希望我能夠幫助小武。”
就因為她當時的模樣,又哭又笑的讓人心碎的模樣在他的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記,也是因為她后面說的那句話他覺得帶著她。
千年過去,他們都困在劍身里,相敬如賓,誰都沒有越界,而大家又心里明白想要什么。他們相依為命,總是在無奈時談起自己的事情。
她從未放棄過尋找鳳棲寒,但每次失落總是假裝堅強,直到千年她都是失望而終。好在這次事實沒有讓她失望,她終于找到了鳳棲寒,她的弟弟,她親愛的弟弟。
東皇太一望著她,衷心的為她祈禱,希望她接下來的時間里能夠好好的生活著,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會場——
久安鳳怒火沖天,她之所以會去堵截白棲月也是因為阿依告訴她,她昨夜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需要去捉拿便能夠輕易的捉到白棲月,于是她理直氣壯的帶人出去,卻沒想到受傷的是自己。
阿依原以為能夠輕易的抓到白棲月,但是事實出乎她的意料,望著久安鳳的模樣上前擔憂問:“掌門,你沒事吧!”
阿依說著,一旁連忙攙扶著她回房處理,但是久安鳳經過剛才的事情已經不相信她了,厭惡的推開她:“飯桶,若不是你的驕傲自大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久安鳳是大喊著的,她不顧自己的臉龐,任由著血液不斷的流出,阿依知道自己做錯了,任由著她的打罵。
在這一方面阿依確實是做錯了,但是她這么做也當真是為了久安鳳好。
“飯桶,飯桶!”久安鳳大呼小叫,不斷的揮動著自己的手臂,不經意的碰到了自己的傷口,疼的馬上少了氣勢,在阿依的攙扶下坐下。
“掌門,屬下這就為你去找大夫。”
阿依說著,而久安鳳卻是等不及的大喊:“還不快去!”
在久安鳳的訓斥聲中,阿依快步的退下,一路風風火火,完全沒有沒有注意到柯炎在叫她。柯炎奉壬子祁的命令來召集所有的參賽人員,見她行色匆匆就想叫她停下,但是現在來看,人是留不住了。
柯炎無奈只好去找久安鳳,但在門口就聽到了久安鳳抱怨的聲音:“該死的默子笙,我當初就不應該留你,我一定要你死!”
柯炎投過紙窗朦朦朧朧的看到受傷的久安鳳,聽她罵的這么狠毒,不再提及召集一事,馬上就悄悄的下去。
方才急匆匆的阿依已經走到了外面,關于久安鳳的事情可都是十萬火急,給人的感覺就是火燒眉毛。而此時正在街上的蘇顧好巧不巧的被阿依撞上了。
阿依瞪了一眼蘇顧就從他的身旁走過,而蘇顧聞到了她身上血的味道,又見她行色匆匆想必一定是去尋找大夫,及時的開口說:“在下就是大夫。”
此話一出,快要走遠的阿依突然停下了腳步,往回走來不及看他一眼就走在前面。
而蘇顧只聽的她一句隨我來就跟在她的身后,隨著她來到會場蘇顧猜測可能受傷的人是因為比武。
阿依輕車熟路的帶著蘇顧來到久安鳳的房門,此時的久安鳳已經不說話了,阿依尊敬的敲了敲房門問:“掌門,大夫,屬下已經請來了,是否要現在進行?”
因為阿依犯了錯,所以說話時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快點!”久安鳳早就等不及了,不耐煩的大喊著,而就是這一個聲音,怒火中燒的心情影響了她的音色,蘇顧聽的不知為何如此的像久安鳳的。
蘇顧頓時迷茫,透著紙窗的模糊只能看到一個紫衣的女子背對著,其余的都看不到。
“勞煩大夫了。”阿依對蘇顧十分禮貌的說,隨后打開門讓他進去,阿依跟在他的后面對著久安鳳的背影告訴他,“大夫,掌門了重傷,你看看能否治療?”
蘇顧不知她在說什么,只是一直的盯著久安鳳的背影看,不看她身上的著裝和血液,只是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看,就是越看越像久安鳳。
不知為何,蘇顧不由得放慢腳步,而久安鳳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沒有轉過身的大喊:“怎么還不來!”
這個聲音!蘇顧是多么的耳熟啊!
蘇顧心中有點害怕,也不知為什么,他被阿依小聲的提醒著,隨后走過去想要馬上的看清是誰。
而情緒火爆的久安鳳也想知道是哪個大夫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兩個人像是說好了的同時看向對方。
她抬頭,他低頭。
兩個人的視線在對視的時候,瞳孔被放大,看的目瞪口呆,但在臉上卻又沒有任何太過激動的表情,只是錯愕,只是錯愕而已。
阿依不明白他們這是什么反應,但是怎么看也都是認識的,于是就識相的自己離開了,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阿依走后,久安鳳率先反應過來,轉身背對著他說:“我不認識你。”
這樣薄情的話讓蘇顧心寒,他什么都沒有感受到,因為心疼已經代替了所有,而心疼的不止他一人,當然還有久安鳳。
當初說出一刀兩斷的是蘇顧,那句話傷透了兩個人的心,而現在是久安鳳說出,卻還是傷透了兩個人的心。
“小…鳳…”
蘇顧支支吾吾的,卻也只說出了這兩個字,可是很快的就被久安鳳否認了,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的久安鳳對這兩個字即是懷念又是討厭。
“不要叫我小鳳,我不叫小鳳,叫我久安鳳!”久安鳳撕心裂肺的喊著,只聽得她很不情愿,因為她討厭這個稱呼,當初他不要自己就代表了這個名字不屬于他,但是現在他還是這么叫,他是想要怎樣。
被訓斥的蘇顧不知該怎么說,看著她的背影,腦海中就不知不覺得出現了當時在壬戌國他狠心不要她的時候,一想到他親口斷絕了他們的關系他的心口就是一陣疼痛。
“小鳳,你還是這個樣子。”
蘇顧苦笑著說,他想不到自己當初是怎么狠下心來的,但是現在看到她如此狼狽,如此不堪,他是多么的希望她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做自己身旁那個天真無邪的小鳳。
可想也只是想,久安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去的。他的要求已經太晚了,太蒼白了。久安鳳猛地站起來笑著看他,特意讓他看到自己最不堪的模樣。
久安鳳把自己的傷口顯露出來,而她還要把自己的臉和頭發涂的都是血的,但是她不嫌臟,還十分的得意的對著他大喊。
“怎么樣,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很好看的,和以前一樣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