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棲月靠在他的肩頭上,火堆的火焰將她的臉頰襯得極紅,“我睡不著。”
“可能是水土不服,不過多停留兩天就好了,現在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是最大的難題,只能跟著李氏母女去找他們口中的關家商販,或許京城會有線索。”
“若是在路上便遇到那更是好,這里的環境瘆人無比,明日就起身不做停留,免得惹上什么耽誤了行程。”
白棲月說,看著數誰的李氏母女心中似乎不是滋味,鳳棲寒的一句話打亂了她的思緒,“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很容易被東皇左一控制。”
鳳棲寒也瞥了一眼李氏母女,明白她的心思安慰她:“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本公子都會永遠的陪在你身邊,什么流言蜚語本公子都會替你擋下,你需要學會依賴本公子。”
今夜不知道鳳棲寒是腦抽了嗎,突然說這么奇怪的話,白棲月受不了又是一記白眼給他,“東皇左一對這里的環境似乎是很向往,我從進來到現在東皇左一就一直想要出來。”
白棲月巡視著周圍的環境,除了陰冷的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音就聽不出什么聲音了,但是在風里面似乎參雜了什么,讓東皇左一蠢蠢欲動。
“那你最近不要多想,免得讓東皇左一出來,鬧了笑話。”
鳳棲寒啰啰嗦嗦的說讓白棲月聽著有點煩了,漸漸地也就不聽他講了,慢慢的睡著了。
鳳棲寒察覺到肩頭上的白棲月已經沒有動靜了也才睡去。
——壬戌國閣樓——
因為君漓墨的原因他們的行程推遲了幾天,君漓墨是為了去和蘇顧道別的,但是蘇顧每次都說一定要找到解藥,這讓君漓墨難以開口,也就一直拖著。
這次君漓墨終于鼓足勇氣的去和他說再見,“你睡著了嗎?”
君漓墨在窗戶旁小聲的問,恰好蘇顧還沒有睡著起身打開了窗,看到他很是高興,“你怎么來了。”
君漓墨看著他欣喜若狂的樣子很是為難,猶猶豫豫的還是說不出口,蘇顧看著他似乎有什么事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君漓墨看了又看還是說了,“我要離開壬戌國了。”
“你要去哪里,為什么要離開?”
聽到他說要離開的消息,蘇顧迫不及待的詢問情況,君漓墨皺眉說:“我要和宿主一起離開去壬子國,宿主說這里不能待下去了,所以我們要離開了。”
蘇顧很是舍不得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一定要去的,也不挽留問:“那你們什么時候動身?”
“明天。”君漓墨說,他也很舍不得雖然他們之間只有幾天的相處,但是他是真的把蘇顧當成了朋友,他不想輕易的就失去朋友。
蘇顧垂下眼簾,突然擁抱他,戀戀不舍的放開他說:“那一路走好,希望你的宿主會好好的照顧你。”
蘇顧的祝福語將君漓墨的傷心放的更大,君漓墨難舍難分的走了,他認為待的時間越長就越難分離,還不如早點不見得好。
蘇顧無奈的關上了門,他的心情猶如和失去了小鳳一樣的難過,想起小鳳自那天以后就沒在出現,也不知道她過的怎么樣了。
原本在他生活中有過出現的那些人也都一一的消失了,他也許久沒有見到白棲月與鳳棲寒了,但是前幾日不是說白棲月,鳳棲寒,白楠宸,白鶴與都死了。
登基之前不知道是誰的縱火,任何與白棲月有關的人不是死就是人間蒸發,一個都不見了。
離開的君漓墨回到閣樓遇到了久安鳳,久安鳳見他這么傷心,饒有興趣的對他冷嘲熱諷,男子是不準她對君漓墨動手,但是沒有說不準她對君漓墨進行語言攻擊。
可以逞口舌之爭的久安鳳掩面而笑,“這么傷心啊,是不是軟弱無能被別人欺負不敢還手?”
君漓墨知道她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人只會落井下石,沒說一句話就回到房間,還沒有平復情緒男子就進來了。
君漓墨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太傷心所以刻意的轉身躲開了,男子坐到他身旁安撫他:“小家伙,不必太傷心,有些人只要有緣還是會相見的,但是我不允許你對誰有任何的好感,除了我誰都不可以。”
男子的話起到了作用,君漓墨看著不知道該說什么,這算是在提醒他不要和蘇顧走的太近嗎,但是他和蘇顧之間只有友情,不會發生什么,可他這么懷疑是不是他不信任自己了?
君漓墨這個腦子越想越多,越來越害怕男子不信任他,激動的說:“我沒有做出背叛你的事,你要相信我。”
男子見他眼中充滿了期待,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他愛不釋手。男子一笑,只是這一笑就足以讓君漓墨安心。
因為男子只有在兩種時候才會對他笑,一是威脅而是安慰。
——次日——
蘇顧早早的起了身,他不知道君漓墨什么時候走如此一直在城門等待著,希望能看到君漓墨的身影,但是他不知道君漓墨的宿主會不會選擇步行。
所以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但是他還是執著的站在城墻上,葉良辰出來放蕩看到一個癡情的人,好奇會是誰,走上來一看原來是蘇顧。
葉良辰的到來并沒有引起蘇顧的注意,葉良辰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跟著他一起看,看了很久也沒看出什么端倪。
“不用看啦,或許人家早就走了,那還會等到要你看見才走。”葉良辰打擊他,葉良辰以為蘇顧這么執著的人因為不會被他的三言兩語打敗,但蘇顧還真的是放棄了。
兩個人走下來,正說到久安鳳,那句老話說曹操曹操就到還真的成為了現實。
久安鳳憑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百姓惶恐頓時鳥作獸散,所有的東西散落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蘇顧看著才幾日不見的久安鳳就真的墜入魔道了,心如刀割,“小鳳。”
這兩個字從他的口中擠出,無論是對于蘇顧還是久安鳳都是那么的扎心,久安鳳早就不認蘇顧了,而蘇顧現在又叫他,這不是明晃晃的自己打自己的臉。
“這不是蘇顧先生嗎,怎么這么有雅興在這里散步。”久安鳳翻臉不認人,對蘇顧剛才的那句話視而不見,而蘇顧也知道他那日說了什么絕情的話,現在的久安鳳真的是讓他心力交瘁。
葉良辰認為自己是他們感情中的第三者,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所以馬上就跑路了。
蘇顧與久安鳳兩兩相望,卻又相顧無言,有時候就是怕氣氛突然安靜,安靜到旁人窒息。
蘇顧努力的掩蓋著自己的傷痛從久安鳳的身邊擦過,而久安鳳就知道他會什么都不說,她以為自己會放下,但是她還是錯了。
蘇顧走遠之后她就跪了,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這時候已經不能用語言表達她的感情。
感情的牽連無疑是最讓人無奈的,有時候一個人的錯會讓兩個人都受傷,蘇顧亦是頹廢了,跑路的葉良辰又回來了問,“很驚喜吧,你最喜歡的小鳳變成這個樣子。”
蘇顧不語,他在這時候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或許不說才是最好的回答。
這一次的擦肩應該是永遠的擦肩,因為久安鳳要跟著男子一起去壬子國,兩個不同的國度,相隔千里,不會再有任何的聯系。
——壬子國——
白棲月是被風吹醒的,她醒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鳳棲寒,李氏母女早就醒來了。白棲月理理衣服站起來想著先去打探消息時李娘開口了:“少俠,鳳少俠一早便出門了,,說是去買些東西,叫您在這等著,莫要隨意走動。”
白棲月無言以對,鳳棲寒那家伙還怕她走丟了不成,實在是太小看她了,但這野外涼風颯颯的,將李氏母女扔在這里也不安全,還是稍等片刻吧。
白棲月坐在火堆旁,火熄滅不久還有余溫,今日與昨夜的溫差倒是不大,莫非她昨夜是靠著鳳棲寒睡著的。白棲月想到這不由得想到了鳳棲寒,不知他什么時候回來。
白棲月瞥了一眼李氏母女,李氏母女又看過來,只是那李錦珠似乎很怕它,總是不敢正眼看著她。
今日認真看李氏母女倒真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李娘的氣質也不同尋常婦女,倒有點像是名門閨秀,只是又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都是勉強找到的野果,暫時充充饑吧!”鳳棲寒抱著一堆野果子回來,將一半分給了李氏母女,剩下的全給了白棲月。
白棲月見他沒有要吃的意思問:“你不吃么?”
“本公子已經吃了,這些都是留給你的。”鳳棲寒笑著點頭倒還真叫白棲月相信,白棲月一口咬下,野果的酸澀當真是難以下咽,鳳棲寒見她皺眉問:“不好吃么?”
他若是吃了肯定不會這么問,白棲月盯著他搖了搖頭,難吃又怎樣,這都是他辛苦找來的,扔了也可惜,吃了還能填下肚子。
白棲月不會說不代表李氏母女不會說。只見李錦珠咬了一口便馬上向李娘訴苦,“娘,這好難吃。”
“珠兒,再忍耐幾日,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關荊和你父親了。”李娘苦口婆心的說,飽經風霜的臉讓她分外的憔悴。而李錦珠聽了李娘的話,含淚的一點點吃完。
雖然他們的聲音并不大,但是還是被兩人聽得清清楚楚,白棲月什么都沒有說,隨后便拿起來繼續吃,鳳棲寒就馬上搶走了,嚴詞厲色的罵:“這么難吃就不要吃了!”
白棲月看了一眼李氏母女說:“你在這里陪著她們,我去小鎮上看看有沒有吃的。”
白棲月說完就起身走了,鳳棲寒盯著野果無奈的嘆氣,他早就去過了,只不過小鎮上只有寥寥數人,見到他就跑,誰不是大門緊閉,像是在躲避什么。
白棲月走到小鎮上,東皇左一借此機會從體內出來,盯著那飄動的白綾開口:“還不出來迎接!”
語罷,便有眾手下以風的形態出現,空無一人的小鎮上馬上擠滿了人,這些都與平常百姓無異,只不過著裝統一,衣服前都有一個大大的囚字,而且所有的人都行動遲緩,雙眸空洞無比,就像是傀儡一般。
見到此場面的東皇左一十分的滿意,“爾等奉先王之名在此守候,如今先王即將重生,爾等還不速速恭迎先王!”
東皇左一嚴厲的說,那些手下便馬上的消失了,小鎮的陰晦之氣也全都消失了,縱使今日沒有太陽,人們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壓抑。
東皇左一似乎只是為了讓那些部下離開,因為他很快的便自覺回到了白棲月體內,白棲月望著那些已經不見得白綾與燈籠不知發生了什么。
只見每家每戶都探出個腦袋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兩兩相望之后就馬上跑過來圍住她。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讓小鎮遠離黑暗。”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的后面響起,歡呼雀躍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一個白發老頭拄著拐杖慢慢的走過來。
“少俠,您為小鎮祛除了孽障,老夫代表全小鎮向您感謝。”老頭說完便彎腰行禮,百姓們都十分的自覺彎腰,白棲月猜測老頭應該是鎮長,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大的威望。
鎮長見白棲月只身一人又是外來人,便主動的問:“少俠可是一個人,是否有同伴,若是有還請讓老夫好好的款待少俠。”
眾矢之的的白棲月見鎮長盛情難卻便點了點頭道:“我去叫他們來。”想著他們都沒有吃飯那便順水推舟的將就一下吧。
也許是白棲月裝束太過男子,連嗓音都是男子的聲音,鎮長都沒有看過她是女子。故此聽她開口倒是蠻震驚的,沒想到她的聲音竟然這么的有魅力。
鎮長派人隨著白棲月而去,很快的便找到了他們,白棲月讓人帶著李氏母女一起去,但鳳棲寒倒是不要臉的跟著白棲月同騎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