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五月了,但這天還是挺涼的,南方的氣候,總是這么讓人捉摸不透,尤其是晝夜溫差極大。
傍晚的時候,溫度一下就降了下來,我在冷水里泡了一個多小時,還沒出來,就開始打噴嚏,我摸了下腦袋,似乎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裹著浴巾就回臥室去了。
魏云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感覺全身頭重腳輕,眼皮沉重得都抬不起來,魏云摸了下的我額頭,緊緊皺起眉頭:“怎么這么燙?你怎么回事?她都病成這樣了你都沒發現?我請你回來是干什么吃的?”
保姆一直垂著頭在旁邊道歉,魏云說了幾句,也沒再說什么了,他把我抱起來,怕我再受涼,又拿了床毛毯給我搭在身上,這才抱我下樓,送我去醫院。
因為已經是晚上了,醫院人也不算多,我精神不濟,連坐的力氣都沒有,魏云就一直抱著我,時不時的摸一下我的額頭,那醫生估計也知道魏云的身份,不敢大意,折騰到了大半夜,我還是沒絲毫退燒的痕跡。
魏云沖著醫生發了一頓脾氣,那醫生也不敢還嘴,只好又給我加大了藥量,我睡得有些迷糊,直到后半夜,感覺才稍微好受一點,我醒來的時候,魏云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我掐準了時間,悄悄從床上摸索著起來,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
朱宇豪的病房就在我旁邊,我本來又發著燒還沒退,所以就算迷迷糊糊的走錯了病房,也不會有人覺得不對勁的。
我推開朱宇豪病房的門,一下就聽到屋里傳來一陣熟悉的喘息聲,我一下就愣住了,屋里的人也愣住了,我這才看清楚,一個女人趴在床上,口中正含著朱宇豪的那玩意兒,在幫朱宇豪口,而朱宇豪身上還纏著繃帶石膏,他也還有這興致。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即關上了朱宇豪病房的大門。
然后我搖搖晃晃的走回自己的病房,魏云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見我從外面回來,一臉緊張,“你去哪了?”
“躺得太久了不舒服,就出去走了走,看你在睡覺,就沒驚動你。”我解釋道。
魏云也沒繼續追問,只是說:“下次出去叫我,明白?”
我順著魏云的話答應了一聲,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很快就又睡著了,朱宇豪那邊的動作挺快的,第二天就聽說朱宇豪在打聽我的事,知道我跟魏云的關系不一般之后,他倒也沒進一步的動作,畢竟魏云現在的身份比他還高一截,他也不敢輕易得罪魏云。
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鳳姐的兒子,我也不會對他有絲毫興趣,只是想要對付鳳姐,就要從朱宇豪這邊下手。
在醫院住了兩天,跟朱宇豪很巧合的偶遇了幾次,朱宇豪表現得都很積極,主動過來找我攀談,我也都是裝作很高冷的樣子愛答不理的,畢竟男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得到,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反而沒有絲毫的成就感了。
住院這兩天,梁國輝還親自來看過我,自然是有魏云陪同的,不過魏云也不是白陪的,聽說梁國輝親自批示,給了魏云幾塊很不錯的地,全都是白菜價,這中間有些什么彎彎繞繞的,不用猜都知道了。
我出院之后,又在家休息了兩天,身體才算是完全康復,周妙過來看過我幾次,順便帶了些消息過來,說是嵐姐那邊好像有什么行動,畢竟之前的事情,嵐姐始終不甘心的,也不知道現在攀上了哪根高枝,要動鳳姐了。
當然,這些也都是小道消息,我倒也沒真的指望嵐姐能動得了鳳姐,否則,鳳姐這些年也就白混了,不過既然雙方要動手,就算嵐姐沒本事撼動鳳姐的地位,我倒不介意,幫嵐姐一把,多少也能殺殺鳳姐的銳氣,只不過這忙我不能明著幫,得暗地里來,不然被鳳姐察覺到了端倪,就是得不償失了。
這個時候,電視里正好在放新聞,電視機的畫面上,播放的是吳青青搞經濟開發的事情,一看到吳青青,我就會想起被她害死的孩子,直到新聞播放完了,我這才回過神來。
吳青青最近一連搞了幾個大動作,魏云費盡周折批下來的地,她仗著吳長林的關系,硬從魏云這里劃了一塊過去,她處處跟魏云作對,無非是想挽回魏云,哪怕只是讓魏云厭惡她,她也無所謂。
有時候,我還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可以喜歡一個人到這個地步,這個世上,多的是薄情寡恩的人,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只可惜,我跟她從一開始就是敵對的,我也絕對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我看火候也差不多了,晚上魏云回來的時候,就跟魏云說,明天想再去見一見吳媽。
魏云也沒問為什么,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一下,這事就算成了。
我第二天是一個人去的廢棄倉庫,那邊的人昨天就接到了魏云的指示,對我也都恭恭敬敬的叫著嫂子,我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什么,客套了幾句就進去了。
吳媽和她兒子的情況,比我上次來還要糟糕一些,兩個人都被折磨得挺慘的,尤其是她兒子,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但看到這樣的畫面,我心里早就沒有一絲的同情了。
吳媽死魚一樣的眼睛木然的盯著我,和上次見面相比,她身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的生氣了。
是時候了。
我走到吳媽的面前,隔著那個大大的鐵籠子,很平靜的看著吳媽,然后一個字一個字的對吳媽說,“你想報仇嗎?”
吳媽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現在的她,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聽到我的話之后,她臉上還是那種瀕臨死亡的神色,對她來說,她知道她已經沒有生路了。
“我知道,你也是被吳青青給騙了,才會幫她對付我的,吳媽,你難道就這么甘心死去,而那個害得你生不如死的吳青青,可以就這么逍遙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