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你沒事吧?”韓宇問我,語氣里滿是難過和擔心。
周婷的事情鬧得那么大,蛇爺又是韓山的人,韓宇知道這事也不奇怪,可是他為什么不出現呢?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為什么不出現呢?
我在心里問了自己千百遍這個問題,卻又不敢開口去問,當初是我要分開的,現在我又有什么資格去要求他要對我好,在我身邊呢?
咎由自齲
我握著手機,我也想騙自己說沒事,可是我真的說不出來,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我說我難受,一遍又一遍的,像是要記住些什么似的。
手機那頭沉默了很久,我知道韓宇還在,他一直都在的,很久的沉默之后,韓宇壓抑著痛苦的聲音說:“豆芽乖,我會幫她報仇的。”
那一瞬間,我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我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可是一轉眼,我腦子里就又是周婷被大火燒著的那副場景。
我不知道周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也不管他的實力有多強大,我都要替周婷報仇,后來當我為此付出那么沉重的代價時,我也問過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可是有些事,他本身就是沒有答案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睡著的,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魏云一夜都沒回來了,吳媽怕我不高興,一個勁的安慰我,我也沒放在心上。
吃了飯,我準備去醉生夢死,我擔心周妙出狀況,但我還沒出門,就接到了程偉的電話,我想起了薇薇姐的事情,本來一切進展得很順利的,但因為魏云的算計,這件事可能被我搞砸了,之后賀浩雖然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但我直覺這件事沒這么容易結束。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有點害怕接程偉的電話,但我知道,我必須去面對程偉,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我還怎么配跟薇薇姐做朋友?我還有什么資格說要去保護她?
“豆芽,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我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會去求你,你怎么對得起薇薇!你是不是要把她害死才甘心! ”程偉劈頭就是一頓痛罵。
我被程偉一下就給罵懵了,就算我得罪了賀浩,薇薇姐不能減刑,但也談不上是害了薇薇姐吧?
我直覺是出事了,我用著平靜的語氣問他出什么事了,程偉冷笑著說,“你還有臉問我出什么事了?豆芽,算我求你,以后別再跟薇薇扯上關系了好嗎?”
程偉說完就掛了電話,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今天不是探監的日子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這時候我想到了鳳姐,或許她那會想到一些辦法。
于是我馬上趕去了醉生夢死,我運氣好,鳳姐還在醉生夢死的,我也不跟鳳姐迂回,直接就問她這事可不可以幫我個忙,鳳姐化著一臉很精致的妝,但即使再好的化妝品,也掩蓋不了她已經老了的事實。
歲月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不論貧賤還是富貴,衰老總是不期而至又無可避免。
鳳姐一點都不急,我越是著急,她就越是表現得鎮定,這樣一來,跟我談判的籌碼也就多了。
“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但我的忙也不是白幫的。”鳳姐終于說話了。
我當然不會天真到她會白幫我這個忙,于是我直接問她:“什么條件?”
鳳姐看火候差不多了,再作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于是說,“齊總對你上次的表現很滿意,他下午正好有個項目的老總要一起碰面,你幫我哄好了那個老總,我就幫你搞清楚這件事。”
一聽鳳姐說起齊振江,我就想起那個糟老頭那張布滿褶皺的臉,上次鳳姐陰了我一把,這筆賬我還沒跟她算,她這么快就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我知道這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不是齊振江,也會有下一個趙振江李振江,在我沒有能力之前,我連還擊的力量都沒有。
在齊振江這些人的眼睛里,女人就是他們的玩物和交易的工具,從我選擇走這條路那一天開始,我就做好了接受這一切的準備。
我沒有任何權勢背景,我曾經也干干凈凈的渴求著一份最簡單的愛情,我也想做個清清白白的人,可是現實總是一刀又一刀的刻在我的身上,我退無可退,所以我只能靠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想通了這一層,我也就釋然了,羞恥心算什么呢?它又不能當飯吃,它又不能救我的薇薇姐,也不能救周婷。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過著你想要的生活。
但那些人大多都曾隱忍過你尚未經歷的挫折。
而現在這一切都不算什么。
我答應了鳳姐的要求,鳳姐囑咐了我幾句,然后給齊振江打了一個電話,從電話里聽得出來,齊振江挺高興的,越好了晚上吃飯的地方,鳳姐就把電話掛斷了。
鳳姐的辦事效率挺高的,不到一個小時就搞清楚了薇薇姐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本來薇薇姐的情況的確是符合假釋的條件,但能不能假釋,最后還是取決于上頭領導的審批,賀浩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所以才疏通了關系,找管教跟鳳姐說了,只要我能把賀浩哄得高興了,賀浩那邊再出點力,程序上走完,薇薇姐就能出來了。
但事實上,最后是魏云跟賀浩直接翻臉了,賀浩找人把這事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薇薇姐,以薇薇姐的脾氣哪受得了這個,立即就跟那個帶話的打了起來。
在監獄里打架斗毆是重罪,薇薇姐這次下手還挺狠的,直接把那人打傷了,再加上那個人是故意鬧事,所以就裝得挺嚴重的,雖然最后這事沒鬧大,但薇薇姐假釋的事情徹底泡湯了不說,還被關了幾天禁閉室。
很多時候,我都挺恨自己的,說了無數次想要變得強大,但是兜兜轉轉卻還是別人手上的棋子,連我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