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飯,魏云開車送我去的醫(yī)院,沒有繁瑣的排隊掛號,魏云帶著我直接來到一個副院長的辦公室。
這個副院長是個禿頂?shù)睦项^,腦袋上僅剩下的幾根頭發(fā)全都白了,他見到我跟魏云,一副討好的語氣說,“魏總,什么風(fēng)把你老人家給吹來了?有什么事你來個電話就行了嘛。”
魏云不耐煩的掏出支煙點燃,我看到墻上張貼著禁煙的標(biāo)志,皺眉看了他一眼,他好像看懂我的意思,隨手又把煙頭給掐滅了。
“你們這最好的護(hù)士給我叫來,給她上點藥。”魏云不耐煩的把玩著那支煙,看也沒看那副院長一眼。
副院長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似的,看我的眼神也變得不對了,然后他打了一個電話,很快,一個年輕的小護(hù)士就進(jìn)來了。
副院長跟小護(hù)士一陣擠眉弄眼的,他們做得太明目張膽了,一眼就看出來這副院長是在跟小護(hù)士調(diào)情,小護(hù)士有意無意的回應(yīng)著,然后又有點敵意的看了我一眼,把我叫去了旁邊的病房擦藥。
我脫下衣服之后,小護(hù)士看到我肩膀上的傷,臉上慢慢的就有了一絲輕蔑,故意說:“嘖,你真是好福氣啊,魏總那么多女人,別說這點傷,就是來打胎也沒見魏總露過面的。”
關(guān)于魏云的事情,我其實了解得不多,或者說,除了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其他的我并不想去了解,我們只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沒有必要搞得那么復(fù)雜,就算他對我做什么,也只是怕我打亂他們的計劃而已。
換好藥之后,我跟小護(hù)士回到了那個副院長的辦公室,魏云不知道跟副院長說了什么,我們走的時候,那個副院長好像挺高興的,門都還沒合上,就迫不及待的抱著小護(hù)士又是親又是啃的。
我對魏云的那些交易不感興趣,所以我也沒去過問,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正好一輛香檳色的寶馬車從我們面前經(jīng)過,我當(dāng)時也沒在意。
這個城市里,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些注定的東西,我們也不能改變。
那輛寶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來,一個女人跟魏云打著招呼,我一看到這個女人的臉,就立即想起來,她就是昨晚上挽著韓宇手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好像也認(rèn)出了我,一臉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搖上車窗就走了,其實我知道,韓宇那樣出身的人,跟這樣的名門千金才是最相配的,可我一想到她跟韓宇親密接觸,我心里就一陣惡心得想吐。
上車之后,魏云問我,“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不知道魏云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我,是在考驗我?還是只是單純的聊天?
我猜不透魏云的意思,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話,“不知道。”
魏云突然笑了笑,“沈耀你總聽說過吧?”
沈耀這個人我知道,寧城首善,名下也是擁有資產(chǎn)無數(shù),前不久一直在國外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聽說手術(shù)挺成功的,不過沈耀這個人做事謹(jǐn)慎,一直要等到?jīng)]有任何排斥反應(yīng)才肯回國。
一聽到魏云說起沈耀,我回頭看了一眼后視鏡里逐漸遠(yuǎn)去的醫(yī)院大樓,“這么說,她就是沈耀的獨生女沈思涵。”
魏云見我這么說,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你真的很聰明,我提點一句你就猜到了,那你再猜猜他跟韓家什么關(guān)系?”
魏云突然提到韓家,我還是有點措手不及,我裝著在思考,盡量的平靜下來自己的心緒,最后說我猜不到。
魏云突然說,“是真的猜不到,還是不想猜?”
我其實是不想猜,昨晚上那種場合,沈思涵能挽著韓宇的手出現(xiàn),當(dāng)時韓山也在場,但這一切卻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所以沈思涵跟韓宇的關(guān)系,絕對不會是普通朋友的關(guān)系。
事關(guān)韓宇,我不想去觸碰。
“魏總太高估我了吧,我猜不到。”魏云這么咄咄逼人,我也有點來氣了。
被我這么一懟,魏云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把車子靠邊停下來之后,冷冷的說,“下車。”
我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就從魏云的車上下來了,黑色賓利車很快就消失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松了口氣。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時間還早,打算慢慢走到紅燈區(qū)去,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當(dāng)初碰到韓宇的那條小巷。
那天晚上的場景我還記得,每一個細(xì)節(jié),我都記得很清楚,有時候我會想,如果那一天晚上救他的人不是我,我們兩個是不是一直都只是兩個平行世界的人,即便有一天會認(rèn)識,也是在那種爾虞我詐的騙局里。
遇見,真的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我在小巷里站了一陣,正準(zhǔn)備走,這時候,幾個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fā)的小混混笑瞇瞇的朝我走了過來。
我一看到這些小混混,心里一下就慌了,那個晚上的恐怖記憶一下就回到了我的腦海里,我強迫著自己鎮(zhèn)定下來,大聲喊著,“你們想干什么?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
打頭的一個染著一頭黃毛的混混猥瑣的看著我,惡狠狠的威脅著,“呸!你喊啊,今天就算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嘖,沒看出來啊,這身材真的很不錯啊,打一頓多可惜啊,兄弟們先嘗嘗鮮嘛。”
黃毛說著,他身邊的幾個兄弟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聽這個黃毛的意思,他們出現(xiàn)在這絕對不是偶然,于是我盡量保持著鎮(zhèn)定,試探著問,“你,你們不就是圖財嗎?想要多少錢你們開個價,我馬上叫人給你們送來。”
我在心里盤算著,只要他們肯要錢,就算談不攏,至少也可以為我爭取點時間,我悄悄的打開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我也不知道我選中了誰,但不管是誰,只要他們知道我現(xiàn)在很危險就足夠了。
黃毛笑得更猥瑣了,“財嘛,我們肯定是要的,但這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