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傲立在蠻荒大地中心,是蠻荒妖族的共同祖地。據說太初時代九大始獸的后代,就是從這里走出,衍生出太古萬族的。
古城如今已經無人居住,或者說沒有人有資格在內居住。它已經成為蠻荒妖族用以祭奠先人之地,只能用于祭天之用。
而在古城外圍,則是延綿無盡的山脈。這山脈上空虛空處隱隱有些扭曲,看樣子這方地域中存在著大量禁制,估計還存在著禁空領域。
古城可能是經歷的歲月太過久遠,無論是城墻,還是城中的建筑大多都已倒塌。甚至在城門上銘刻著這古城昔日的名字,如今也被歲月洗禮得模糊不清。
唯一還能分辨出來的,只有守護在古城四周的九頭始獸,和城中央聳立著,依稀還能分辨出是個人形生靈的雕像。
按理來說,若非發生什么大事的話,這座古城恐怕上百年也不會有什么人來訪。
不過在今天,一行人馬跨越了延綿無盡的山脈,繞過古城四周的禁制,到達這座古城之前。
這些人足有近百人,而且從身上自然外放的氣息上來判斷,幾乎都沒有弱者。
在蠻荒大地上,能接近這古城的只有與至尊古族并列的強族。至于其他妖族,連踏入山脈的資格也沒有。
這些人雖為人形,但是細看之下,又與人族修士有些不同。他們的耳朵更為細長,身形也較為瘦弱。但若是誰以他們的身形來判斷他們的力量的話,必然會追悔莫及。
因為該族,就是蠻荒大地上的巔峰古族,與人族的至尊古族齊名的,曾經出過天獸存在的皇族。
枯族,蠻荒妖族的皇族,亦是至上古傳承下來的種族。與蛟龍族,不死鳥族,鵬族等強族并列皇族或帝族。
也是蠻荒大地上,出過天獸存在的古族。更有九大始獸之一“天蟄”的血脈傳承,天生便具備駕馭先祖法則的能力。
天蟄,九大始獸之一。與真龍,天鳳等傳奇存在齊名。它說是始獸,可是它的本體就是人形。
據說天蟄掌控生死法則,擁有駕馭生死的能力。更有甚者,認為天蟄就是活在人世間的“死亡之神”,是無邊冥界的最高主宰者的“左膀右臂”。
反正它歸列于九大太初始獸,它的強大自然毋庸置疑。畢竟九大始獸,傳說昔日都是可以屠仙的存在。
枯族身為天蟄的血脈后代,繼承了天蟄的死亡力量。即使在蠻荒妖族間,該族也是黑暗與死亡的代表,算不上什么名門望族。
不過所幸這蠻荒大地上,依舊有鵬族和眾多強族對枯族有所制衡?葑蹇v然掌控著令人生畏的力量,也要受到諸多強族的限制。
然而枯族大多時候都不會離開它們的祖地,最多是派一些年輕一輩行走在世間。如今該族居然出動近百人來到這蠻荒妖族的衍生地所在的古城,恐怕此事多少有些蹊蹺。
“護道大人,我們已經越過了古城禁制,是否需要我等護送您進城”
一行人中,枯族隊伍走出一名強者,對著為首一名身披黑袍的身影恭敬的問道。
為首者身披寬大的黑袍,難以判定其身形。聽到枯族強者的問話,黑袍人微微抬起頭顱。只見黑袍的帽檐下,露出一個留著長長白須的下巴。
“古城乃蠻荒共祖之地,不是爾等可以隨意進入。你們便留下在此等待,老夫推算完畢,自行與你們會合。”
沙啞中略帶著尖銳的嗓音從寬大的黑袍中傳出,那感覺就像是一個被掐著喉嚨的人,在極力說話一般,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聽到“護道大人”的回答,這名枯族強者雖然面露為難之色,可是卻不敢再多言,退回了枯族隊伍中。
身披黑袍的護道大人回身看了看枯族強者的隊伍,隨即轉身向古城的一個城門走去。
在那城門之上的雕像也是一個人形生靈,一手舉著一面古盾,一手提著一桿長矛。看上去威風凜凜,神威無敵。
但是所有的枯族強者看向這人形雕像時,眸子里都流露出尊敬崇拜之意。他們知道,這就是他們枯族的先祖,太初九大始獸之一的“天蟄”。
天蟄左手所舉的護盾代表著生之法則,而右手的長矛,卻代表著死亡與毀滅。
身為與真龍神凰并列的九大始獸之一,天蟄的生死法則,也是天地間最為神異的力量。
生與死,原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兩條道?墒窃谔煜U身上,兩者竟然并存于一身。即使是九大始獸所在的太初時期,天蟄也是九大始獸中極其恐怖的存在。
黑袍護道大人慢慢的渡步走向天蟄雕像所在的城門,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城門之后,這對枯族強者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氣。
這隊枯族強者中,實力最弱的也有接近半步大能境的修為。再加上他們天生就繼承了先祖的死之法則,實力更絕非一般的半步大能強者可比。
但是他們與自家的護道大人同行,同樣也覺得心神壓抑。也只有當護道大人離開后,他們才可是放松一點。
“族兄,你說護道者大人已有上千年未曾離開族內了,為何此次非要來這古城”
黑袍護道大人離去后,枯族強者才散開席地而坐。而這時,一名枯族強者湊了上來,向剛才問黑袍護道大人是否要陪同一同進城的枯族強者問道。
這名枯族強者相比于其他的枯族強者還要高大些許,他身披一件護胸皮甲,看上去頗具野性。
當那位枯族強者湊上來問話時,他條件反射一般,轉頭向護道大人最后消失的城門方向看去。
但是當看到城門處空無一人,也并無異樣后,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氣。并且轉過頭,對著說話的枯族強者打了個警告的眼色。
不過,他并沒有不理會這名枯族強者。因為他看到其他的枯族強者在同族問出這問題時,都豎起了耳朵傾聽了起來。
身材高大的枯族強者見此,想到都是同族,說說也無妨。
“具體情況,其實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這是族主派下的任務,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身材高大的枯族強者苦笑著,把自己所知道與護道大人此行有所關聯的一些傳聞,一一述說出來。
畢竟這一路上與護道大人同行,所有人心中都有來自護道大人的壓抑,誰也不敢多言。也只有在這里放松一下,于是眾人也就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那黑袍護道大人,就是枯族的護道者。這名護道大人,是枯族上任族主的坐騎,并非是枯族中人。
不過雖說如此,可這名護道者卻有一種能力,能預測到未來的一角。在枯族此前,依靠這位護道者的預知能力也的確逃過了數次災難。
在上任枯族族主化道后,其坐騎也就成了枯族的護道者,地位崇高,族中地位僅次于族主。
但是這位護道者性情乖張,不輕易與枯族族人接觸。在千年前上任枯族族主化道后,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枯族一步。
但是就在數天以前,這位護道者突然預感到枯族大難將至,恐怕此次災難,將會顛覆枯族在蠻荒的地位。
于是他便主動請纓,要求前往這太初圣地,借用先祖天蟄的力量進行一次對于枯族未來的推演。他想看看到底是何等的災難,居然能顛覆從上古傳承下來的枯族。
若是放在平時,他原本是不需要來古城借用先祖之力的。但是此次他運用自己的能力,居然無法看到未來所發生的情景。
就好像未來被天機所蒙蔽,尋常人不可窺探一般。就好像畫面被一塊布蒙上,看不清畫面景象。
而為了枯族的未來,千年未曾離開枯族的護道者,決定前往古城也就是所謂的太初圣地。在圣地中他可以借用一部分枯族先祖的力量,強行推算出未來一角。
但是這樣做的代價,卻是要削去一部分他本身的壽元。而至于會被斬掉多少壽元,全然是要看他所要看到的那未來,到底能牽扯到多大的因果。
就如同天府府主所出生的天族一般,天族族人也能預測未來的景象,可是卻沒有人敢泄露他們自己所看到的未來。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而未來所牽扯到的因果則更大。預測天道,預知未來,這本就是逆天之舉。
而若要改變未來,也就是更改原本的天地法則走勢。最終會遭到難以想象的天譴,甚至會發生一些大詭異的事情。
護道者能預測未來一角,這是他的能力所在。但是其代價,便是要斬掉自身壽元。至于其晚年是否如同天族族人一般,都會不得已善終,誰也不知道。
不過行這逆天之時,屆時必然會遭到天譴。
而枯族護道者之所以來這太初圣地,也正是想借助枯族先祖,天蟄的力量分擔一部分的因果。以至于屆時若是遭到天譴,也有人能替他扛一部分。
因為他預感到,此次推演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把自己的性命給搭上。為此,他不得不有所準備。
就在枯族強者在古城外談論此次事件時,在古城之內的一條街道上,身披黑袍的枯族護道者卻行走在其上。
不過此時,枯族護道者已經脫下了身上的黑袍,露出了其真容。
這是一名身形佝僂的老者,一手支撐著一支龍頭拐杖,一手提著兩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珠子。
須發皆白,但雙目卻精光閃耀炯炯有神。
而在其眉心上一寸的部位,一根碧綠色的獨角生長在其上。這根獨角非但是其身上的武器,更是他那可以預知未來的能力所在。
他的本體是一頭太古莽牛,頭上的獨角,是傳說中的通靈神角。預知能力,也是這根獨角所賦予的能力。
事實上,他并不愿意被枯族之人知道他的本體是一頭莽牛。自上任枯族族主化道后,枯族中人也就沒人知道他的本體究竟是什么。
而若是被枯族中人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他在枯族的威嚴也會直線下降。畢竟枯族可是始獸天蟄的后代,而他則只是一頭莽牛,身份地位差距甚大。
這就像是皇子與尋常子弟相處一般,試問當皇子知道了彼此之間的身份差距后,還會聽從尋常子弟的命令嗎
恐怕若非他擁有預知能力,并且身為上任枯族族主的坐騎關系。如今枯族護道者,絕對與他沒有半分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