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飽酒足后,玄少凡取過房間的玉簡門牌,準備上房休息去了。不過在臨走時,他還問客棧小二要了一壇百草釀。
據(jù)說,這種酒釀不是靈果所釀,而是集合了蠻荒大地上獨有的百種靈草所釀。每一壇的靈草都不會重復,所配的量也不同。
所以每一壇酒釀,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雖說靈草與靈藥還是有所差距,但是經(jīng)由釀酒師的精心調配,靈草各自的特性相互融合和調和。其發(fā)揮出的藥效,絲毫不低于靈藥的藥力。
畢竟靈藥在蠻荒還算是畢竟充裕,可也還不到爛大街的程度。所以這種百草釀,也就應運而生了。
當然,以如今玄少凡的修為,再給他一百壇這種百草釀也無法踏入下一個層次,成為半步大能的。不過玄少凡也并不指望這壇酒,能助他躋身于年輕至尊一行街。
他帶這壇酒,無非就是為了一品這僅僅只有蠻荒才擁有的獨特酒釀。他充其量,就是為了一解口腹之欲罷了。
要知道,玄少凡如今這一身修為,全憑自己腳踏實地一步步走上來的。對于借用外物提升起來的修為,始終不是自己的。
即使自己可以完全掌控那股力量,可根基不穩(wěn),難以向更高境界邁進。
如此拔苗助長的行為,玄少凡才不會去做這種蠢事。
在客棧三樓,玄少凡找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用門牌打開房間的法陣,推門而進。可是剛一進門,他就被房門后映入眼簾的景象驚住了。
在房門之后是一道玉石屏風,這屏風通體是用一整塊羊脂白玉所雕刻而成。
不過真正驚住玄少凡的,并非是這玉石屏風。而是這屏風之上,用油墨所描繪出來的一幅春宮圖。
在屏風之上,一名女子留著頭頂上尖尖的雪白耳朵。其身后翹臀之上,還頂著一根粗粗的尾巴。
這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女子應該便是雪狐一族。只不過化形時依舊保留了一部分雪狐的特性,讓人一眼便認出了這女子的身份。
狐族天性嫵媚動人,更何況畫中女子身上衣衫不整,身體還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
一下子,玄少凡頓時覺得小腹處一股無名火起。他雖然修為足以躋身于絕頂強者行列,可是修士不是苦行僧,不需要戒**。
歸根結底,玄少凡的本質還只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平日里他雖然冷靜淡然,可是面對如此春色還沒有反應的話,那么他就不是個正常男子了。
玄少凡強行壓下小腹中升起的邪火,此刻他終于明白了。他明白客棧的店小二口中所謂的“需要”,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有理由相信,這種玉屏風恐怕不僅僅只是在他的房間中才擺放有。恐怕在這客棧的每間客房里,都有這樣一扇玉屏風。
玄少凡冷笑一聲,想不到在這蠻荒,居然也有這種**交易。原本他以為只有在人族中才有,可不曾想到這蠻荒妖族間,居然也把這個沿襲了過來。
這玉屏風并不簡單,玄少凡可以從屏風上感應到絲絲靈力波動。可見這玉屏風,恐怕也是高人所煉制的。
而用以描繪出這名魅惑狐女的那些顏料,恐怕也是某些不知名,可引發(fā)修士心底深處的欲望的材料所調配而成的。
不過玄少凡明白,這東西只要不刻意去看它的話,它的效果就展現(xiàn)不出來。雖然即使是盯著這屏風上的狐女看,對修士也并無害處。
這充其量就是這客棧,為了多賺取些利益,所用以勾出人心底欲望的手段罷了。
想到此,玄少凡隨意的移開了視線。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房間中,而不是盯著屏風上的狐女看。
說起來,這房間除卻擋在門前的玉屏風外。房中的其他設施并沒有什么異樣,都是些靈木所雕刻的家具。
而因為整個房間都是由靈木家具作為擺設,也導致整個房間里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玄少凡輕輕吸了一口草木香氣,發(fā)現(xiàn)這些氣味都是由純正的靈木所生成,并沒有滲入其他的物質在內。
因此,玄少凡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舉步走入屏風后的房間中。在靈木所制的大床上盤膝坐下,并揮手放出幾面小旗。
幾面黑色的小旗化作幾道黑光,這些看似制作粗糙,顯得尤為普通的旗幟在觸碰到房間中的幾根主梁柱時。卻化作一縷黑煙,直接消散在這房間中。
玄少凡見小旗消失,非但不驚,還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幾面小旗就是一套看似簡單,但卻威力不俗的小型守護陣法。畢竟他如今出門在外,萬事都要小心謹慎。
這房間中雖然也有結界,可是玄少凡仍然覺得并不是那么保險。要知道若是這客棧內部人若要對他不利的話,幾乎都可以偷偷摸進這房間中。
玄少凡現(xiàn)在所布下的小旗,也許擋不住一些修為強大的修士。但至少也可以在有外人闖入時,能夠起到警醒的作用。
身在異國他鄉(xiāng),很多東西不得不防。
做完這一切后,玄少凡從法戒內喚出金烈。金烈自從被玄少凡發(fā)現(xiàn)時,似乎就陷入一種“假死”的狀態(tài)。
而據(jù)玄少凡自己推測,金烈疑似得到過什么秘法,可以在必死無疑的緊要關頭進入一種蛻變的境界中。
但是如今已然過去了一段時間,可是金烈依舊毫無動靜。
玄少凡要找金翅大鵬一族,位于天獸城內的據(jù)點。目的也是要把金烈送回金翅大鵬一族內,讓其長輩查看金烈是否出現(xiàn)了問題。
“金兄,明天我就帶你回家。今日,姑且與兄弟我小酌一杯。”
玄少凡輕笑著,手掌一拍身邊的酒壇,拍開酒封。
玄少凡從來都不是貪杯之人,可是酒封拍開后,一股混合著靈草香氣的酒香從中溢出。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天地精氣,瞬間散開在這房間中。
嗅著酒壇子里的香氣,玄少凡不自覺的咬了一口口水。光聞著香味,就讓人滿口生津,真不知道喝起來又該是怎樣一番風味。
玄少凡從來都不是個幻想派,聞著酒香四溢,他舉起手中酒壇就著嘴對壇口灌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頓覺一陣火熱自腹中升起。一股伴隨著靈草香的辛辣隨之涌上喉嚨,一股難以言明的爽快感油然而生。
“好酒!”
大叫一聲,玄少凡隨之再度提壺倒灌。一壇子百草酒,就這樣被他飲盡,只剩下個空壇子在地下翻滾。
“嗝”
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杯中之物,也是美味佳肴。
美酒飲盡,玄少凡也昏昏沉沉的倒頭睡在靈木床上。他太累了,也早就想這么倒頭就睡過去,什么也不愿意想。
然而玄少凡不知道,他在房間內的一切舉動,都落入了他人眼中。
在一間石室中,幾名狐妖站在一面玉屏風前。這面玉屏風與玄少凡房間的玉屏風極為相似,可是其上并沒有描繪出無限春色,僅僅只是一面看似普通的玉屏風。
然而此刻這面玉屏風,更似是一面玉壁。玄少凡房間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事件,都映射在玉屏風上。
而玉屏風前的幾頭狐妖中,客棧的店小二赫然也在其中。
“有意思,這小子就是公子所要生擒活捉之人就連百草釀中的陰濁之氣都沒能抵擋個一絲半毫。”
客棧的店小二此刻露出自己狐族的標記,那根粗大的尾巴。他看著畫面中昏睡過去的玄少凡,不由得冷笑著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他又轉頭望向石室內的一面墻壁。在那里有一張椅子,而椅子上,卻坐著一個人。
“公子,你確定這就是您所說的大敵”
店小二口中的公子整個人隱藏在房間的陰暗處,看不出其樣貌。當?shù)晷《䥺柍鲂睦锏囊蓡枙r,黑暗中的人影才緩緩的抬起頭,望著玉屏風上的畫面。
“準備天地牢籠,活捉此人。”
椅子上的人影并沒有回答店小二的疑問,匆匆的扔下一句話后,人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這石室內,只留下幾名和客棧店小二一般,同屬于雪狐一族的妖族呆立在原地,因為他們的“公子”所留下的話中信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這名“公子”來歷神秘,他們甚至連對方是人族還是妖族都不知道。
早在數(shù)天以前,這位“公子”突然降臨他們雪狐一族建立在這天獸城的客棧。并且以強大的實力作為震懾,要求他們臣服于他。
雪狐一族雖然不甘心,可是在保命和尊嚴之間選擇,他們還是選擇了前者。只要命還在,那么一切都還有可能。
而且公子也說過,他只為在此等待一個人。等到了,他便會離開并放他們自由。還贈予他們一件威力巨大的秘器,說是為了制服一個生平大敵。
這件威力巨大的秘器,便是先前公子所說,用以活捉玉屏風上的那名被陰濁氣侵體,不省人事的年輕人。
“唉……惹誰不好,偏偏惹了那個人。諸位,我們也開始動手吧。”
客棧店小二看著玉屏風畫面中的玄少凡,他知道,這年輕人是在劫難逃了。
天地牢籠這件秘器他雖然沒有體驗過其威力,可是他隱隱覺得,這東西絕不簡單。
當然,那位神秘的“公子”在這件秘器上下了禁制。若不是得到公子授意,即使他們掌握了這件秘器,也無法使用。
客棧店小二話音剛落,在場的其中一名雪狐族人便取出一面不足巴掌大小的銅鏡。而在銅鏡的鏡面,一方有形無質的陸地懸浮在鏡面之上。
銅鏡只是一件投影法器,而真正的秘器,則是鏡面上懸浮著的那一片縮小版的陸地。那有形無質,疑似投影般的天地。
想來,這應該便是那位神秘的公子所說的——天地牢籠了。而毫無疑問,玄少凡若是被困在這片天地中,真不知道他是否還能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