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姐沒和你說嗎只要在天驕大會中奪得前百,便可以去往宇洲雷族的祖地,參悟那塊雷道石啊。”
荒長生有些訝異的看著玄少凡,他老姐失蹤了半年,不都是跟這家伙在一起嗎怎么可能沒提起過這些
難道,是荒紫月故意隱瞞,不想讓玄少凡知道
想到這,荒長生有點(diǎn)不想說下去了。玄少凡一問,他就說不知道就作罷。
“雷道石與雷法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別告訴我,雷法就刻在一塊石頭上。”
玄少凡一聽到雷道石的名,便知道這應(yīng)該是一塊與雷霆有關(guān)的石頭。只是他想不明白,有什么人會把雷法刻在石頭上。
那樣子,倒不如直接把這法門公諸于天下來得直接。
“不是的,那石頭上的確藏有一部雷法。但是這部雷法是隱藏在其上的大道符文間的。一般人連符文都看不懂,就算看懂,也參悟不了其中的奧秘。”
荒長生搖搖頭,否認(rèn)了玄少凡那種荒誕的想法。
至于玄少凡,有了三千玄劫經(jīng)后,對于其他的雷法已經(jīng)不重視了。試問世上還有雷法,能比得上三千玄劫經(jīng)的嗎
“好了,現(xiàn)在我也不需要了。等你姐醒來,我們就離開這里吧。安安分分的過日子,總比整天打打殺殺的要強(qiáng)。”
搖搖頭,玄少凡實(shí)在不覺得這鬼地方有什么好留戀的。充其量就是個提供給九洲中年輕天驕們一個爭鋒的舞臺,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流血之地。
聽了玄少凡的話,荒長生抬頭盯著他,看了好久一會。
直到玄少凡覺得不適應(yīng),還以為自己臉上有什么東西的時候,荒長生才幽幽一嘆。
“少凡,你變了許多,以前的你絕不會說這樣的話。難道這次你遇到了什么事,不能解決的”
玄少凡沉默,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荒紫月所在的大鼎。隨即便收回了目光,看著被千秋碑圍繞起來的區(qū)域之外。
“你想多了,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生命的消亡罷了。”
玄少凡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太想在這個話題上談?wù)撓氯ァ?墒牵拈L生還是不依不饒。
“我知道,這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你的事,我聽莫老說過。也許你師父的事已經(jīng)成為了你的陰影。”
荒長生一嘆,覺得玄少凡這樣子,實(shí)在是有些消極。
“可是走上了這條路,我們都沒有辦法回頭。如果想要活下去,有時候雙手不得不沾滿鮮血。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還不能夠給你一個解釋嗎”
不得不說,荒長生所說的也在理。有時候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反而來招惹你。就像是曾經(jīng)的荒族一般,隱居了下去都還是逃不過差點(diǎn)被滅族的命運(yùn)。
他玄少凡也一樣,就算他累了,不想再參與這些是是非非。可是玄族和天國會放過他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曾經(jīng)放出話去,與玄族叫板。以玄族如日中天的威能,是絕對不可能容許他這個“污點(diǎn)”存在的。
想清楚這一點(diǎn)后,玄少凡也就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之前荒長生說的話擊中了玄少凡的要害部位,的確,雛云的死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也許平日里他不那么在意,可是這次看到荒家姐弟為了給自己尋找一部雷法,差點(diǎn)也死在這空界墜魂嶺內(nèi)。
這個情景,與當(dāng)初雛云死時是那么相近都是為了他,都是中了別人的陰謀。而不同的是,這次的他,成功的救下了兩人。
而雛云,卻沒有。
因此,才激起了昔日的陰影。因?yàn)樗娴牟幌胗腥藶樗ニ退懒恕?
無論死的是誰,都是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雛云是,荒家姐弟也是。
“謝謝。”
玄少凡淡淡一笑,重新打起了精神。他明白,這次荒長生的一番話,讓他走出了埋藏在心里的陰影。
也讓他明白,只有足夠的實(shí)力,才能保護(hù)好這些人。才能不再讓這些最重要的人,再在自己面前永遠(yuǎn)的倒下。
見玄少凡的神態(tài),荒長生就知道這家伙回來了。對于玄少凡的感謝,他也是一笑而過。
“好了,不說這些了。話說你怎么來的,我不記得我傳過信給你啊。”
荒長生看著被千秋碑和雷霆隔絕在外的陰魂大軍,和無盡的死氣,語氣間頗為輕松的問道。
他一邊在欣賞著外面眾多陰魂的嘶鳴,就像餓漢看到了食物,卻無法取得到的樣子。
想起之前自己在陰魂大軍里沖殺,差點(diǎn)就死掉,他就一肚子的怨氣。
相信如果這陰魂可以吃的話,現(xiàn)在他會不顧一切的上前咬上兩口吧。
“什么不是紫月讓你用玉簡對外求救的嗎”
這下,輪到玄少凡愕然了。自己明明在玉簡中聽到荒長生的聲音的,而且除了荒紫月手中的這枚玉簡,不可能有其他人通知到他。
“沒有啊……對了,我姐在暈倒前的確手中緊緊的抓住一枚玉簡。我以為她要向外求救的,誰知道那是你的玉簡”
荒長生翻了翻白眼,他當(dāng)時見自己老姐緊緊的抓著玉簡,還以為她是要向誰求援。
見荒紫月暈死過去,他才幫忙傳遞了這個求援信息。誰知道,居然把玄少凡引來了。
荒長生解釋過后,玄少凡沉默了下來。以荒長生所說,荒紫月在暈倒前緊緊的抓著玉簡,應(yīng)該不是向他求援。
玄少凡的修為,距離大能者差得太遠(yuǎn)。而且,玄少凡本人根本就不在空界。就算求援,估計(jì)也來不及了。
至于為什么會緊抓著玄少凡的玉簡,而不是其他東西。這個問題,恐怕只有荒紫月才知道了。
“好了,反正現(xiàn)在你也來了。只是不知道等我老姐醒了過來后,你怎么跟她解釋眼前的事。”
荒長生笑著拍拍玄少凡的肩頭,示意散落在角落里的一件紫色肚兜。
看到那件肚兜,玄少凡忍不住又是一陣苦笑。的確,他差點(diǎn)就忘了最麻煩的一件事了。
這下,任由玄少凡智慧過人,手段通天也無用。這個難題,似乎真的是無解的。
苦思良久,最終都沒能想到一個相對較為合理的解釋。如此情況,玄少凡在事前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如何去收場。
看著玄少凡苦著一張嘴臉,荒長生忍不住壞壞的一笑。似乎,他想到了什么主意。
“我說,要不你就生米煮成熟飯得了。反正,你也打算娶了她。這女魔頭除了你,幾乎沒有人敢要了。”
荒長生話一出口,玄少凡就不禁老臉一紅。可是很快,他就反應(yīng)了過來。
“等……等會……我什么時候說過我要娶她了”
隱約間,玄少凡有種似乎中了什么計(jì)的感覺。不過眼前這事的確是他一手造成的,這個黑鍋,他背定了。
“是嗎剛才你說過,“沒人要的話你就要”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時辰,你就玩失憶”
荒長生眼里出現(xiàn)一絲戲謔的神色,好像吃定了玄少凡一樣。
“我什么時候……”
原本玄少凡還想澄清什么,但是話說了一半,立刻就想起來自己好像還真說過這話。一下子,他便啞然了。
沉默了許久,玄少凡才幽幽一嘆。神色間有些落寞,轉(zhuǎn)身坐在荒長生身邊。
“長生,你和莫老的好意。我都知道,也都明白。紫月是個好女子,這點(diǎn)我也明白。但是現(xiàn)在,我真的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玄少凡眼神有些空洞,也有些失落。可能內(nèi)心也有些煩躁,隨手從地下抄起一塊石頭,朝千秋碑縫隙中雷霆組成的電網(wǎng)處扔去。
石子只是普通的碎石頭,在碰到電網(wǎng)后,具有強(qiáng)大攻擊性的雷霆立刻便將石子擊碎。
看到玄少凡的樣子,荒長生也收起了玩笑的嘴臉。陪同玄少凡,一同坐了下來。他知道,玄少凡肯定是有什么心事。而且,他還會有下文。
果然,在石子被雷霆擊碎后,玄少凡才幽幽一嘆。把內(nèi)心深處埋藏了許久的心事,一股腦的傾訴出來。
“你們都知道,我甚至有過喜歡的人吧。雖然已經(jīng)成為過往,我們之間也不可能了。但是,那件事一直是我內(nèi)心的一根刺……”
玄少凡雖然是以一種平淡的語氣道出,但是荒長生知道,他的內(nèi)心其實(shí)并沒有表面上的那么淡然。
“我是一個孤兒,父母不知身在何方。但是我知道,他們必定還活著,而且也受盡磨難。自小,我便在天戟山脈的一處小山村中生活……”
玄少凡把自己與李婉兒的事一分不留的道出,從小時候的青梅竹馬,到長大后的日久生情……再到他得到機(jī)緣,走上了修煉這條路。
從雛云出現(xiàn),帶走了兩人。本以為從此成為真正的神仙眷侶,到月夜下的分道揚(yáng)鑣。
如果可以選擇,玄少凡愿意把中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場大夢。夢醒后,他依然是小山村中的一員,不是什么修煉者。
如果任由命運(yùn)發(fā)展下去,他會長大,結(jié)婚,生兒育女。與自己的愛妻淚濡以沫,相伴白頭。看盡人世繁華,就此離開人世。
當(dāng)然,這個想法如今也只是玄少凡的一個夢。而現(xiàn)實(shí)中,李婉兒以離去。他師尊雛云因他而慘死在野外,甚至連全尸也沒留下。
至于他自己,也已經(jīng)成為了修煉者。擊殺過元嬰期殺手的修煉者,也是一個擁有更多讓他無力的事情的修煉者。
其實(shí)真正來說,那么久過去了,他也沒有再奢求些什么從頭再來的想法。就像荒長生說的,這條路一但走上去,就注定回不了頭。
玄少凡有想過回頭,不想再管這些是是非非。可是如今玄族要尋他,天國要?dú)⑺?
就連荒洲大地上的勢力,也要找到他。無論怎樣說,他一但真的銷聲匿跡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追殺到他的藏身地。
無論怎樣說,自己所希冀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逃避現(xiàn)實(shí)時,所做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