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錦衣青年的反應(yīng)出乎玄少凡的意料之外,非但沒有大吼大叫,更沒有太多激動的情緒。
當他擦干淚痕坐起來后,語氣還相當平靜的問玄少凡。
對于這錦衣青年的反應(yīng),玄少凡也有些訝異。他怎么看都覺得這不過是個普通的家族世子,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家伙至少心性很成熟。至少,不是一般只會仗著家族勢力在外風流快活的紈绔子弟可以比擬的。
“咳咳,我便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英明神武的一代豪俠是也……”
玄少凡一面在自吹自擂,一面在觀察這錦衣青年的態(tài)度。可是當他看到這錦衣青年一臉不屑的表情時,他就吹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是什么表情,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小命已經(jīng)握在我手里了想活命的話,就乖乖合作,配合我一下。”
玄少凡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不由得惡狠狠的威脅道。
“一個賊罷了,什么英明神武”
錦衣青年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這感覺,就像個沒事人一般,甚至都沒在意玄少凡之前的恐嚇。
“說吧,你有什么目的。如果你僅僅是為了劫財,不會在打暈我之后,還留在我身邊。雖然你封住了我的脈門,讓我無法使用法力。”
錦衣青年非常的淡定,似乎他已經(jīng)料定玄少凡不會對他怎么樣。不過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從一開始,玄少凡就只是打算問路而已。妄造殺戮,從來都不是玄少凡的作風。
但是這錦衣青年從玄少凡對他只是束縛住法力,而不是將他隨意拋棄或者是殺掉這一點上就看得出,玄少凡對他根本沒有殺心。
因此也表明了這錦衣青年,絕非等閑人物。而對于這錦衣青年,玄少凡也是打心底里敬佩。
對于錦衣青年的態(tài)度,玄少凡并不惱怒,相反,他還特別敬重這類人。
“道兄,得罪了。”
玄少凡盯著錦衣青年觀察良久,最終說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就在青年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玄少凡五指一握,再向后一拖。青年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向玄少凡飛了過去。
青年先是一愣,卻見玄少凡五指大張,一掌朝他的胸膛處打來。
此刻,青年已經(jīng)不復剛才的淡然了。看著即將臨近的手掌,他知道若是被這一掌打?qū)崱?
別說是現(xiàn)在的他沒有法力,就算是他的法力還處于未被封印之前,他的胸膛也一定會被這一掌打爆。
青年臉色煞白,慢慢的閉上雙目,靜靜的等待死亡后那無盡黑暗的來臨。可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胸膛炸碎。
疑惑的睜開眼睛,玄少凡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一邊。手中拿著一個金絲布袋,正在收拾地上的雜物。
當他再看看自己的胸前時,一個黑色的掌印清晰的印在上面。這不是什么毒之類的東西造成的,而是……一種顏料。
“喏,這個還給你。”
錦衣青年的思感還處于茫然狀態(tài),不知道玄少凡這是在玩什么。可隨后玄少凡便把他手中的金絲布袋扔給他,他也習慣性的伸手接了過來。
當他看清自己接過的金絲布袋時一看,這根本就是自己的空間法器。看來,是在自己暈倒時,對方從自己身上搜過去的。
玄少凡看他接過了布袋,便看似隨意的問道。
“你看,我對你一見如故。不然咱兩做個朋友,可好”
玄少凡眨巴著眼睛,看著錦衣青年。
“不好。”
錦衣青年言簡意賅,一點也不給玄少凡面子。
“不過,你若是要問什么問題的話,你大可問出來。”
看得出來,錦衣青年雖然還有怨氣,但是也消散了許多。但是他一想起自己曾被對方用板磚“照顧”過,他心里就沒來由的一股氣。
“好吧,既然如此那此事便日后再說。現(xiàn)在,我想知道墜魂嶺在什么位置。”
玄少凡倒也光棍,不介意這錦衣青年的態(tài)度。想到荒長生那邊危在旦夕,他便直接問了出來。
“墜魂嶺你問這個干什么”
錦衣青年眉頭微皺,畢竟那個地方可不是什么善地。去了那里的人,基本上沒有幾個能出來的。
“沒什么,我有朋友困在里面了。我要去救援,可是我又不知道路怎么走。”
玄少凡也不隱瞞,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
錦衣青年盯著玄少凡看了很久,直到玄少凡都有些起雞皮疙瘩的感覺,錦衣青年才開口說道。
“雖然我很不喜歡你,但是你最好別去那里。那個地方十個人進去,九個都出不來。至于你的朋友陷落在內(nèi),估計也出不來了。”
錦衣青年搖搖頭,他所在的勢力所記載有關(guān)于墜魂嶺的信息中,都有著“生人勿近”的警告語。
而事實上,這墜魂嶺也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圖。再加上此地的危險性,自然而然的就沒人愿意接近這地方了。
而對于他們這些年輕一代來說,進入空界,不僅僅是為了與九洲世界的其他年輕翹楚一決高下。
如果能從這空界內(nèi)得到一兩件被空界天地孕育出的至寶的話,那才真正是大機緣。
可是,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產(chǎn)適合修士使用的至寶。唯獨一個地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這個地方,也就是墜魂嶺了。
“在墜魂嶺內(nèi),只有無盡陰魂和無邊死氣。陰魂在死氣內(nèi),簡直就像入水的魚兒。而對于修士來說,死氣簡直是恐怖的根源。”
錦衣青年雖然對玄少凡有怨,但是真要他眼睜睜看著玄少凡去送死的話,他還真做不到。
而且,玄少凡充其量也只是把他打暈而已,并沒有害他性命的意思。
玄少凡聽后,沉吟了一會后,微微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不過那個地方我還是要去。無論他們是生是死,我都要見上一見。”
玄少凡語氣堅定不移,這番話說得也是情真意切。
原本對玄少凡還有些輕視的錦衣青年,此刻也不由得對玄少凡的看法有了一定的改觀。
“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我就不再挽留你了。”
錦衣青年取出一枚空白玉簡,貼近眉心一會后,才把玉簡遞給玄少凡。
“這便是我所知道所有的空界地圖,空界太大,不是一兩代人可以探查得出的。”
錦衣青年看了玉簡一眼,眼眸里有些緬懷的神色。
“為了這枚玉簡內(nèi)的地圖,每一世都有人永遠的留在了空界。現(xiàn)在我送你一份,好好保管它。”
錦衣青年的話,觸動了玄少凡內(nèi)心。他接過這枚玉簡,他能感受到當中的分量足夠重。哪怕它只是一件復制品,并非是原圖。
“謝謝,不知道道兄名諱”
玄少凡珍重的收起玉簡,對著錦衣青年施了一個平輩禮。
“蠻荒,孔羽。”
淡淡的留下一句話后,孔羽便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之前玄少凡拍出的一掌,便是幫他解除了體內(nèi)的封印。如今孔羽的修為,已經(jīng)恢復。
可是,玄少凡卻呆愣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看似隨意的一拍,居然把一位來自蠻荒大地的年輕一代的大妖拍暈了。
蠻荒大地在玄少凡的意識里,是一片充滿了神秘色彩的大地。不過最吸引玄少凡的,就是蠻荒大地上的特產(chǎn)——玄精。
玄少凡隨手一翻,一塊堪比人頭大小的玄精出現(xiàn)在他手里。而這塊玄精,正是得自孔羽的空間法器內(nèi)。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在玄少凡的法戒中,這樣的玄精還只是其中一塊。他在孔羽的空間法器內(nèi),找到了堆成小山般的玄精。
只可惜,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玄少凡法戒內(nèi)的收藏。
“難怪這小子身上帶著那么多的玄精……原來他來自蠻荒,還以為敲了一條大魚呢。”
待孔羽離去后,玄少凡才取出這塊玄精查看。當他清點到那小山一般的玄精時,得出來的數(shù)據(jù)差點連他的嚇了一跳。
“八……八十五萬斤……這得買到多少件陽火蟬翼衣了”
這個數(shù)目,讓玄少凡真的是別開眼界。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那么的“富有”。
“蠻荒的人都是肥羊,看來找到荒長生他們后,我們能去敲蠻荒的悶棍。這樣,我能得到多少玄精”
如果孔羽還沒走的話,估計他能看到玄少凡的眼里此時已經(jīng)冒出的綠油油的光芒。
不過可惜,這孔羽在取回自己的布袋時,也不知道查看一下。這下好了,八十多萬斤玄精,現(xiàn)在全部都轉(zhuǎn)移了“陣地”。
其實,孔羽之所以會隨身帶著那么多玄精,并不是因為玄精在蠻荒是什么街邊貨。相反,玄精在蠻荒大地上,依然是交易時的硬通貨。
而孔羽之所以會攜帶那么多,那全因蠻荒中生活的生靈,有著從先祖時期留下的習俗。
蠻荒大地在早期并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戰(zhàn)火連天。誰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度過一日進入夜晚。
因此,蠻荒大地上的生靈都習慣把貴重的東西放在身上,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方便逃跑和躲避。
雖然,如今的蠻荒在一些妖主的帶領(lǐng)和統(tǒng)治下漸漸變得安定了下來。但是這個習俗,也被流傳了下來。
而玄少凡從孔羽的布袋中得到的玄精,可以說,是孔羽目前的所有身家了。如果被孔羽發(fā)現(xiàn),絕對會滿天下的追殺玄少凡的。
可是,玄少凡根本不知道這些。現(xiàn)在,玄少凡已經(jīng)從孔羽送的地圖中找出了墜魂嶺的方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運氣不錯,居然距離這里并不遠。
此刻,玄少凡已經(jīng)全力趕去墜魂嶺。只是不知道,荒長生能不能支撐到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