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膜上映照出石碑上的文字和符號,組合成大道法文。但是在玄少凡眼中,這些文字都變成了一個個九洲世界的通用文字。
“呵呵,不好意思。石碑上的印記都是那些人的真跡,除非被石碑自動剔除,否則老夫也無力去改動。不然,老夫也不必麻煩去翻譯這些文字,直接刻一塊大道法文碑在此更方便。”
老者為石碑鍍上光膜后,收回手撫著自己的長須淡笑道。此時的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尷尬。
“呃……敢問前輩,既然這塊石碑不能改動,為什么你不另外再立一塊翻譯出大道法文的石碑難道哪樣,也受到控制”
玄少凡疑惑的問道,只是他沒注重到,在他說出這番話后,老者差點沒把自己的胡子扯下一把。
“咳咳,那個……老夫也曾想到過,只是覺得……呃,那個不太雅觀罷了。”
玄少凡似是聽出了老者的語氣有什么不妥,回頭看了這個所謂法兵神詆一眼后,繼續(xù)把視線轉回到石碑上的光膜處。
老者的語氣自然不妥,他總不能跟一個小輩說,自己在這里守了無數(shù)的日日夜夜,就是沒有想到這個方法吧那他這張老臉就真的是丟大發(fā)了。
“咳咳,那個……小家伙,你挑好對手了沒有別看了,趕緊隨便挑一個,早打早收工。”
為了避免玄少凡看出什么端倪,老者順著玄少凡的思路去轉移話題。如此,也可以化解自己的尷尬。
至于玄少凡,自然也在觀察上面的那些文字。那些都是一個個曾經站立在這片擂臺上的人。能闖到這里,并且能在這塊石碑上留下印記的人物。
能闖到這一關,能在石碑上留下曾經的輝煌和成就的,自然都會是曾經的天驕人物。能夠與這些人同境界一戰(zhàn),玄少凡總有些莫名的興奮。
“冷雪皇朝冰天王冷如風”,“姬家少主姬月棠”,“浮屠山少主涂仙”……
其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玄少凡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自己有過印象的人名。
究其原因還是他見識的天地還不夠廣闊,去過的地方充其量也只在荒國的范圍。
當然,也有因為這處試煉之地也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闖過的原因。這些人都是不知道多少歲月之前的人物,他們的事跡也早已淹沒在歷史長河中。
“嗯古今第一人……好霸道的稱呼。我都不敢如此自稱,這家伙看來也不過是個自大狂而已。”
最后,玄少凡看中了石碑最上方的一個名字。倒不是這個人他認識,而是這個人給自己的稱號實在是太狂妄了。
“古往今來第一人均衡天”。
不知道為什么,玄少凡看到這個名字就想打人。就連自己都不敢說這句話,現(xiàn)在居然有人比他還狂妄。這讓他實在是……手癢。
“前輩,我選擇這個叫均衡天的人吧。只是,我怎么挑戰(zhàn)他”
選定了對戰(zhàn)的人,玄少凡回首看向老者。因為他也很好奇,這些人都是不知道生活在多少歲月之前的人物。而現(xiàn)在又怎么跨越時空來與他同境界一戰(zhàn)這讓玄少凡有些小激動。
“均衡天好吧。你挑戰(zhàn)的自然不可能是他本人,而是這座戰(zhàn)臺曾經攀刻下他的大道烙印。雖然不是本人,但實力和戰(zhàn)力,招式都和本人一般無二。”
不知道為什么,在老者說這話時,玄少凡總覺得老者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
如果是往日,玄少凡一定會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但是在現(xiàn)在有機會和一些一個時代的天驕人物對戰(zhàn)因素下,興奮的他有些迫不及待了。這些小事,他自然不會太過在意。
“嗯,那你們開始吧,老夫給你們打開戰(zhàn)臺法陣。”
老者雖是法兵神詆,他的生命狀態(tài)是處于半虛幻之間的。但是修士的力量,還是能夠影響到他。所以他在戰(zhàn)斗開始之前,要退出戰(zhàn)臺外。
老者身形閃滅間,已經離開了擂臺的范圍,來到了殿前廣場的一邊。
離開了擂臺后,老者隨手一揮,擂臺的四周就亮起了一圈法陣陣紋。看陣紋的繁復程度,絕對是屬于禁陣一類的頂級法陣。
其實幾乎都不用看陣紋,光看這處擂臺就知道,其上面設置的法印絕對弱不了。
先不說這擂臺經歷了無盡歲月的洗禮依舊保存完好,就說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就足以表明已經有不下數(shù)千上萬的天驕曾在這個擂臺上展現(xiàn)過其絕世風姿。
然而這等人物,實力足以頃刻之間毀滅一方天地。然而在這擂臺上激戰(zhàn)之下,難免會有時掌控不了力量的暴動。可是哪怕如此,這處擂臺依舊完好無損。這其中,必定是法陣起的作用。
“小友,這處法陣是創(chuàng)建者親手設立的。自設置陣法至今,已渡過無盡歲月,至今不朽。你只管在臺上盡情發(fā)揮,不必顧忌什么。”
開啟法陣后,老者好心的提醒玄少凡。畢竟玄少凡不比往日來的那些人一般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之前來的人,要么就是一方少主,要么就是一個時代的少年至尊一類的。然而那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傲視一切。哪怕是面對他這個法兵神詆,也是如此。
一般他們只會叫老頭,或者直呼他的本體名字。也只有玄少凡,不嬌不燥,也稱呼他為“前輩”的人。
所以對于這個白衣青年,老者還是極有好感的。
“前輩,我準備好了。把我的對手喚出來吧。”
玄少凡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急著和曾經的傳奇人物來一場大戰(zhàn)以驗證自身實力與那些人的差距。
所以,在見到法陣徹底開啟后,玄少凡連忙催促。
“嗯,均衡天……來了。”
老者看起來像是沉思了一會,隨后又是一揮袖袍,擂臺上也多了一道身影。
身影看不清面容,只是從體型上看,身材和玄少凡差不多。而且也不是什么異類,與玄少凡一樣,同為人族。
雖然異獸也能化作人身,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會保留一些它們本體的器官。例如尾巴,耳朵之類的。所以如果是異類,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來。
身影雖然看不出面容,但玄少凡感覺到,對方的年齡不會比他大多少。而且,從對方身上,玄少凡隱隱感覺到一股極其隱晦的氣息。
察覺到了這股氣息,玄少凡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臉,神色凝重的與來人對峙。
無論玄少凡覺得這個人再如何狂妄,再如何自大,可是他能夠只身闖到這里,這就表明了他的實力足以傲視同代天驕。
玄少凡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隱隱有種感覺,仿佛自己若有什么什么異動,就會引來對方的猛烈攻擊。
他不敢忽視這些感覺,因為事實上,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對方用神念鎖定了。就連自己一向極為敏銳的神念,也都是在對方把自己鎖定后,才有所察覺。
可見,對方的實力很恐怖,絕對超越了自己。
玄少凡目光一閃,既然對方用神念鎖定了自己,那么他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也散發(fā)出自己的神念,同樣鎖定了對方。
兩人就此對峙,都沒有妄動。這是一種試探,也是給對方一些觀察的時間。觀察出對方的破綻,由此一擊制敵。這就是同境界的天嬌強者,獨有的戰(zhàn)斗方式。
一擊,便是全力。一擊,便是至強。哪怕雙方的實力差距不大,哪怕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若是能先一步找出對方的破綻,搶得了先手,那便有了更大的勝率,甚至能一招制敵。
可以說,如果能搶先對方一步取得先機,那么這場戰(zhàn)斗就已經贏了一半。所以現(xiàn)在這樣相互試探和觀察的過程,也是一種較量。
在大致了解到了對方的實力后,玄少凡也不敢輕敵,此時他也打開了法道天眼。
法道天眼,可看破世間虛妄。用它來尋找敵人的破綻,那絕對是作戰(zhàn)對敵的不二選擇。
但是,打開了法道天眼的玄少凡,依舊看不出對方的破綻。
“這……這怎么可能難道說這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破綻不可能,任何人都不可能完美。一定有破綻,可是……為什么法道天眼都無法看出”
得知這個結果,真的震驚到玄少凡了。連法道天眼都無法看到對方的破綻,難道對方已經超凡脫俗了不成
“有意思,這小家伙居然已經練出了天眼。很不簡單啊……哪怕是這個均衡天,也沒有能夠練成。可惜了,對方不是其本體,只不過是大道烙印。哪怕對方全身上下都是破綻,天眼也無可奈何。”
老者在場外,此刻他已經成為了這場跨越時空對決的天驕之戰(zhàn)唯一的觀眾。
對于玄少凡的法道天眼,他自然也看出來了。即使是在他那個時代,練出天眼的修士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可是……為什么老夫隱隱覺得,好像還有什么事忘記告訴這個小家伙了……唉,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越是重要的事,就越容易忘記。到底是什么事呢……”
老者隱隱間,總有一些擔憂的感覺。但是越想,就越是想不起自己到底還有什么事沒說。
最后,他干脆安心觀戰(zhàn)了。反正想不起來,說不定不去想后,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會冒出來。
當然,也幸虧玄少凡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對手”上面,并沒有注意到老者的自言自語。
不然的話,說不定他立馬就放棄這個對手,轉頭就找這個不靠譜的法兵神詆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