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弟弟,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日子吧。以后,你只能活在哥哥的體內了。”
“呵呵,那群老家伙真是糊涂,若非父親在我出生時就看出了我的不凡。花了極大代價在外面得到不少隱靈液,恐怕,哥哥我也會面臨今日你這般境地吧?”
此刻,玄少凡已經冷靜了下來。雖然是嬰兒的形象,但他的心智和思維不變。他推測,應該是大殿的臺階上有人設了幻陣。
真正來說,幻陣會呈現出入陣者的欲望深處的需求。比如實力,女修,天材地寶,無上法器等等。
而現在看來,這個幻陣并不是普通的幻陣。應該是能回現修士腦海深處已經被遺忘的記憶,從而無法掙脫幻境的束縛。
看來,這個設陣者是反其道而行之了。不過,不否認這個方法根管用。有些事,也的確是玄少凡要了解的。
比如說,自己為何最后還活著而且還在天戟山脈內。還有那塊紫色玄令,是誰放入襁褓內的。同時,那塊令牌上,又有什么意義和奧秘?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還有為何要遺棄自己。
不過,按照眼前這個“哥哥”所言,玄少凡已經能猜到一二了。
自己出生在一個家族內,而且家族勢力還不小。
但是,也由于家族太大,分支太多。對于某些掌權者來說,是不希望有一脈太過強盛,以免打破各支脈的實力平衡。
歷史上記載類似的事情可不少,許多家族勢力因為支脈中出了一位絕世天才。不出幾年,那支脈取代了主脈的地位。
為此,一些大家族扼殺分脈的幼年天才之事時有發生。
只是,他所出生的家族,比較特殊。似乎還有將一個人資質嫁接在另一個人身上的秘法。不過這樣做的話,當嫁接完畢,嫁接者就會死去。
想到這里,玄少凡的目光冷了起來。
熟悉玄少凡的人都知道,玄少凡為人貪心,各種奇珍異寶,各種法器靈藥。他不管對自己有用沒用,他只干一件事。那就是,通通打包帶走。
不說別的,當初剛進入彩云宗時,不也是被雛云的一顆黑珍珠給騙走的嗎?
可事實上,玄少凡除了貪心一點,也沒其他毛病了。很多次有人要取他性命,他也不怎么計較。事實上,他不喜歡以勢壓人。否則,也不會出現寒夜擋道之事發生了。
他很少起殺心,并非他沒有殺膽。只是覺得殺了一個人,哪怕他該殺,最后也會扯上因果。
在這世上,只要有足夠的實力,沒有什么是逃不掉的。但唯獨因果,誰也無法逃脫。
但是,若是玄少凡真的動了殺心,那就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為結局收場。
作為修士,當以追求天道,得以長生。為的,不過是超脫凡俗,得大自在。
但總有某些人,貪戀權勢,貪慕虛榮而抹殺一些無辜的人。對于玄少凡來說,任何一個生靈,都有它們該活著的理由。
若是為了生存而捕殺其他生靈,這個沒什么可說的。大自然的規則就是如此,這樣做,分不清善惡。
但如果是為一已私欲而無故抹殺或傷害弱小的話。玄少凡不是什么圣賢,他是不會坐下來說服那些人的。對他來說,以殺止殺,也算是正途。
在得知自己的體質要被嫁接到自己的一個“哥哥”身上,自己就要面臨死亡的結局。這讓他內心深處一直期待血濃于水的親情,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這時,石室內。又走進來三個男子和一個年齡不比自己眼前的這位“哥哥”小多少的男孩。
看到這個男孩,玄少凡想起一個死去很久了的人。但還來不及細看,玄少凡就被人用法力卷起,固定在半空中動彈不能。
但這時,他也看到了剛才自己躺著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個祭壇上。
祭壇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布滿其上。這些符文玄少凡從未見過,但寫符文所用的顏料是鮮紅色的。如血般在石室的幾盞燭火下閃爍。
同時,玄少凡可以清晰的感應到。符文中,有著一絲絲肉眼不可見的怨氣。
“這是……至陰的女子心頭血!這群混蛋!這滿祭壇的符文,是取了多少女子的心頭血?濫殺無辜,你們死有余辜!!!”
玄少凡在心底怒吼,只可惜他現在是嬰兒之體。空有神魂,可惜無濟于事。
雖然在祭壇下的幾個人,都應該是他的親人。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一絲親情和暖意,反倒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感到自己生在這個家族是自己的恥辱。
至陰女子心頭血,是至陰時出生的女子,同時還要有一定的修為。才能凝結出幾滴心頭血。當然,如果是已經失去處子之身的女子,心頭血也算不上至陰。
心頭血,魂血。這兩樣是修士自身的寶血。心頭血是體魄之精,而魂血則是魂源之精。但無論是那種血,都是修為凝結而出的。缺失一點都可能導致境界跌落。
然而,為了將玄少凡的體質嫁接到自己那位“哥哥”身上,如果死的是自己也就罷了。可為何還要殘害別人?
這時,祭壇上的符文亮起。一縷縷血光自符文上升騰,落在白嫩嫩的嬰兒肌膚上。每一縷血光落下,嬰兒白嫩嫩的肌膚都呈現一種詭異的紅芒。
祭壇下,玄少凡的“哥哥”和后來趕來的三人中的那兩名男子正獰笑的看著面前這個他們可以叫做弟弟的嬰兒。此刻,他們這個幼小的“弟弟”,原本擁有令他們家族最強大的主脈都感到恐懼的體質。
亂天之相,而伴隨亂天之相而生的。將是傳說中的帝道至尊,傳奇女帝也具有的體質,亂——天——圣——體!
那個三指平天下,拒之萬族朝的女帝。
如果說,人皇的傳奇是打破世間無人可成仙的神話,那么女帝,將是真正的無敵神話。
當然,女帝這一切輝煌不一定全是亂天圣體的原因。但亂天圣體的恐怖,他們都可以在典籍里看出一點。
他們早就渴望著家族能出現一位女帝般的存在,但是,不是出現在支脈。
就在這時,玄少凡的眼前一陣模糊。他已經失去視覺,看不清周遭的一切。此時,應該正是當年被剝奪體質時的感覺吧……
“吼!!!誰人敢動我兒!”
雖然失去視覺,但玄少凡的神魂還在,聽覺和觸覺也在。此時,一個帶著磁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這個聲音,讓他覺得很親切,很安穩。仿佛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天,為他撐開一個保護傘。
哪怕,這個聲音的主人此刻很暴怒。
“玄天逸!果然是你叫族老調來我,然后又用禁法想奪我兒的體質!”
此刻,玄少凡可以聽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已經進入了石室內。但他話里之意似乎……他是自己的父親?!
玄少凡很想睜開眼,看看自己父親究竟是什么樣的。最后的結果又如何,自己又為何會出現在天戟山脈。
可惜,玄少凡的意識已經陷入了沉睡。
再醒來時,他已經被一個人抱在懷里。這個人,一起進入石室的那第三個人。也許其他人他不知道,但這個人,玄少凡很清楚他是誰。
“老……村長……爺爺!”雖然眼前把他抱在懷里的人只有十來歲模樣,但玄少凡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年輕人就是那個收養他的老村長。
此刻,年輕的老村長正盯著一個地方。并沒有注意到玄少凡已經醒了。
艱難的轉過頭,玄少凡順著年輕老村長的視線看去。只見入目之處盡是廢墟,明顯這里在不久前,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然而,就在大地的盡頭。仍然不時有怒吼和巨響傳來,顯然,遠方仍在戰斗。
“玄燁,收手吧。我族的實力如何,相信你很清楚。真的要叛出家族?你可要想好。”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但是就連玄少凡所處之處也聽得清清楚楚。
但此時,玄少凡的神念正好探出,因為以他現在的嬰兒身體,根本無法捕捉遠處的戰斗情形。
剛探出神念,那個蒼老的聲音就響起。瞬間玄少凡就感覺到,探出去的神念就像被千萬根針扎上一般。玄少凡一驚,連忙將神念收回。
同時,玄少凡感覺到年輕的老村長抱著他的手臂突然就是一緊。看來,他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什么人。
這時,一個灰衣老者出現在他們面前。老者的左右手,分別抓著一男一女。
老者抓來那個男子,和玄少凡有七八分相像,劍眉星目,一臉的英武之氣。
而女子大約二八年華,身著戰衣。襯托著絕美的容顏,少了一分嬌媚,卻多了一分英氣。
此時,兩個人都一臉的驚訝之色。想不明白前一刻還在戰斗,下一刻就遠離了戰場。
“石奴,你想帶著這孩子離開?別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不過是與我族的小輩有些交情,居然敢管我族家事?”
灰衣老者看著年輕的老村長,淡淡的說道。不過,話里的意思卻是包含有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