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碼頭。
楊毅天花錢租了一艘快艇,獨自駕駛開向了茫無邊際海上。
今日天氣晴朗,微風舒適柔和,陽光明媚愜意。
但是,楊毅天的心情,像是萬丈深淵一樣黑暗。
他漫無目的駕駛著快艇,猶如迷失方向的飛蛾,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四處找尋著江馨瑤的身影。
楊毅天眼神渾濁,內(nèi)心混亂,他一方面想要找到江馨瑤,卻又怕去面對一尸兩命的事實。
不知開了多遠,楊毅天松開了船舵,把快艇停在了四面環(huán)海的中間,心情內(nèi)疚的走到了夾板上,拿出猴子之前給他的香煙,點燃抽了一大口。
“老婆你......能理解我嗎?小萱她對我而言很重要,比我的命還重要!”楊毅天抬起頭,直視著刺眼的太陽,吐出了白白的濃霧,面色極其的憂郁。
“毅天啊,馨瑤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替我好好的照顧愛她。”
回想起江岳曾經(jīng)的托付,還有妹妹楊萱昨天的哭罵,以及那晚江馨瑤憐柔的眼神,楊毅天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什么用力掐住一樣,痛的連呼吸都極其困難。
甚至比起,當初被柳嫣然背叛,更要痛苦數(shù)倍。
“老婆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和孩子,要是你還活著無論在哪里,我都絕對會把你找到。”楊毅天掐滅掉手中的香煙,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通紅的眼睛涌滿了淚水,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痛。
在海上待了很久,抽了將近一包煙,楊毅天繼續(xù)尋找著江馨瑤,然而大海茫茫,又過去了四天,哪里還有絲毫的蹤跡。
但,楊毅天沒有放棄,盡管他雖然不想,或者逃避不愿意去面對,可他的心里卻特別清楚,江馨瑤活著的概率很低,可以說是等于零。
因為,當晚不僅下著暴雨,而且海水波濤洶涌,足以把一些小船只掀翻,更何況江馨瑤懷著六個月身孕,從數(shù)十米高的距離墜落,撞擊到水面會形成巨大的沖擊力,百分之九十會昏死過去,被洶涌的海浪吞沒,十死無生。
夜幕降臨,楊毅天內(nèi)心疲憊,最終還是停止了尋找,駕駛著快艇開向了碼頭。
交還完快艇,楊毅天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妹妹楊萱,還是沒有回來。
拿出手機,楊毅天找到楊萱的電話,猶豫了小會撥打了過去。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著手機傳出的聲音,楊毅天額頭緊鎖,旋即給墨白打了過去,問道:“我妹妹現(xiàn)在哪?”
“在人民醫(yī)院,陪著一個小女孩,我已經(jīng)安排特工在暗中保護她。”墨白應道。
“行,我知道了。”楊毅天嘆了嘆息,掛斷電話后,他沒有去找楊萱,而是在沙發(fā)上躺坐了下來,給妹妹多一點時間冷靜。
“波羅斯,黑暗圣殿,袁崢,我會用你們的血來祭奠我老婆。”楊毅天用力咬著牙,他要讓這些害死江馨瑤的人,付出血一般的慘痛代價。
第二天。
一臺寧江牌照的黑色奧迪車,從東城區(qū)的一間豪華酒吧出發(fā),朝著沿海省會開去。
“地址都記住了吧,動作盡量別鬧太大,把袁崢抓到手立刻回寧江市,侯爺說事成之后給我們?nèi)f的辛苦費,這是他的照片。”車內(nèi),面目兇煞的斷指,把照片遞給了他的兄弟看,極其嚴肅的說道。
“斷指哥放心吧,大家都共事那么多年了,還一起蹲過牢子,做事心里都有分寸。”駕駛室里,一個有臉有條刀疤的寸頭,瞄了一眼袁崢的照片,嘴角微翹的笑道。
“對啊,斷指哥你就別顧慮太多了,等把人給抓回來,我要去小巷子逛逛,聽說最近又來了一批姿色不錯的小娘們。”剩余的幾個人也都嘿嘿笑道。
“你遲早都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斷指笑罵一聲,只不過眾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有些凝固,似乎有些擔憂和不安。
斷指看向車窗外,拿出了楊毅天給的槍,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一次的事情,不會有想象中的順利。
“或許是我多想了吧。”斷指把子彈上好膛,將槍塞進了腰間里,開始閉目養(yǎng)神,用最好的狀態(tài)去抓袁崢。
但,斷指等人都不知道的是,一臺白色的瑪莎拉蒂,正保持著距離跟在他們后面。
開了將近六個小時的車,斷指等人終于來到了比寧江市,更要繁盛的沿海省會。
“現(xiàn)在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個飯,六點半準時在璽灣埋伏,到時候袁崢會出現(xiàn),直接把他抓回去。”斷指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好!”開著車的寸頭,在附近找了一間酒樓,和斷指他們走了進去。
傍晚,斷指等人來到了璽灣,這里房價是沿海省會最貴的地方之一,身價沒有幾十個億以上,根本就沒有資格染指。
“現(xiàn)在是六點二十分鐘,再過二十分鐘左右,袁崢就會從這里經(jīng)過,你們都機靈一點,千萬別出問題了。”斷指看了一下時間,認真的提醒道。
其余人點了點頭,也開始嚴肅了起來,因為這件事要是辦不好的話,猴子鐵定不會放過他們的,說不定楊毅天還會震怒怪罪。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璽灣的車流量很少,偶爾才會有一兩臺豪車經(jīng)過,但都不是斷指的目標。
終于,在過了十多分鐘后,一臺價值千萬的邁巴赫,出現(xiàn)在了斷指的視線中,他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急忙低聲說道:“目標來了,把車開過去擋住。”
“好!”駕駛著車的寸頭,緊張的捏了捏方向盤,在黑色邁巴赫即將要開過時,猛踩油門砰的一聲撞了上去。
“你他嘛會不會開車啊,知不知道里面坐著的是什么人?”邁巴赫的司機,搖下車窗對著斷指等人破口大罵。
斷指使了一個眼色,所有人都從車內(nèi)走下,他們一邊重復著道歉說對不起,一邊慢慢的靠近邁巴赫。
等徹底接近后座時,斷指那不停歉笑的臉蛋,瞬間變得兇戾了起來,他用力扯住車把手,掏出手槍對準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狠厲的說道:“快,下車!”
可,這個臉色沉穩(wěn),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絲毫不為所動,正當斷指想要將他用力拉下車時,突然一把鋒利的飛刀,閃電般貫穿了他拿著槍的手腕。
“啊.....”斷指緊抓著的槍,掉落在了地上,他捂住滋滋冒血的手腕,發(fā)出了痛苦的慘叫聲。
跟隨著他的那幾個人,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幕嚇蒙了,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