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許朵朵小半天,楊毅天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病房,讓妹妹楊萱留下來照顧她。
在醫(yī)院附近的便利店,楊毅天久違的買了一包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神有些惆悵迷離。
輕輕彈了彈煙蒂,楊毅天拿出自己的手機(jī),遲疑了片刻之后,深沉的按下了開機(jī)鍵。
然而,剛開機(jī)還沒一會,電話就又震響了起來,楊毅天眉宇緊緊的皺著,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掛斷,而是低沉的接通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茶莊,我等你。”柳嫣然只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仿佛確定楊毅天絕對會來一樣。
楊毅天用力捏了捏手機(jī),掐滅掉了手中的香煙,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
......
茗韻茶莊。
楊毅天來到昨天靠近湖面的茶廂,沉重的拉開木門走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身穿古典旗袍的柳嫣然,纖纖素手拿著輕羅小扇,正動作輕柔的慢慢揮著,面前還擺放著兩個茶杯。
“坐吧!”柳嫣然把輕羅小扇放下,端起裝著熱茶的紫砂壺,優(yōu)雅的往茶杯里倒去。
楊毅天冷峻著面色,在柳嫣然面前席地而坐,沉默的沒有先開口。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解釋,所以我也不會再多說什么,今天讓你過來,只要是告訴你一個消息。”柳嫣然捧起茶杯,薄唇微張的抿了小口,聲語怡靜的靈動道。
楊毅天額頭挑動,深邃的眸子微抬,看著柳嫣然這張?zhí)煜銍约涸?jīng)深愛入骨,卻又厭惡怨恨的臉蛋。
“江岳的事故,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柳嫣然輕笑道。
聞言,楊毅天臉色微變,他雖然早已有猜疑,但沒有什么實際的證據(jù),加上護(hù)國部那邊又沒傳來任何消息,所以才一直都沒有什么行動。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楊毅天聲音沙啞的問道。
“因為,你我是柳嫣然唯一愛過的男人。”柳嫣然微微一笑,臉容絕美而傾城。
楊毅天陷入了寂靜,柳嫣然的這句話,宛如一把鋒利的血刃,狠狠捅入了他的心臟,氣息變得煩亂了起來。
“柳嫣然,你已經(jīng)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也如你所愿的被除名,你何必還要來擾亂我的生活?”楊毅天語氣很低沉。
“呵呵,你不妨仔細(xì)的想一想,我柳嫣然,又何嘗真正的害過你?”柳嫣然說著身子向前一頃,吹彈可破的臉蛋,親密的貼近著楊毅天,兩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
望著柳嫣然柔情似水的美目,楊毅天心中的那根鐵弦,好似被猛烈觸碰了一般,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我不想再去追究當(dāng)初的事情,你如果還想活著離開這里,就離我遠(yuǎn)一點。”楊毅天轉(zhuǎn)過頭,不去看柳嫣然,他害怕自己會心軟。
“你是在逃避嗎?”柳嫣然輕笑一聲,不僅沒有退去,反而更加的接近楊毅天,伸出柔胰白皙的手,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龐。
“別逼我!”楊毅天面色猙獰,一把抓住柳嫣然的手,用力的加大了力度。
手腕傳來的疼痛,讓柳嫣然睫毛微顫,只是她沒有表露出來,柔笑道:“人們都說,我是一個聰明絕頂,且城府很深的女人,在絕美的皮囊下隱藏著一具骯臟的靈魂,只懂得一味的去算計,玩弄,陷害別人,包括你也是這樣想的吧,可又有誰能真正的了解我呢?”
楊毅天默不作聲,直接把柳嫣然的手甩開,渾身散發(fā)著一股深沉的怨氣。
“你愛我,同時又很恨我,但毅天你有沒有想過,我當(dāng)初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呢?”柳嫣然眼眸靈動,聲語帶著千絲萬縷的柔情。
“老公,我愛你......”
正當(dāng)楊毅天為之動容,有些心軟迷離時,江馨瑤柔楚的臉蛋,以及那憐弱的輕喚,快速的出現(xiàn)在了腦海中,把他從深淵里給拉了回來,猛的一把將柳嫣然推開。
“你最好不要擾亂我的生活,否則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絕對!”楊毅天起身,咬牙欲碎的瞪著柳嫣然,旋即轉(zhuǎn)身就想要往外面離去。
“十多年前,江岳得罪了黑暗圣殿的人,這次的意外,與他們有很大的干系!”
然而,楊毅天剛走出一步,柳嫣然在身后傳來的聲音,令他冷峻的面色巨變。
“你說什么,黑暗圣殿?”楊毅天回過頭,直視著柳嫣然,整個人顯得異常凝重。
“現(xiàn)在,你可以好好的坐下來,和我心平氣和的談了嗎?”柳嫣然靈巧的笑道。
楊毅天狐疑了半響,重新坐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想要弄清楚江岳一個普通的商人,是怎么會惹上嗜血好殺戮,讓無數(shù)人都恐懼的黑暗圣殿。
“茶涼了,我先替你換一杯吧!”柳嫣然倒掉茶杯里的水,換上熱氣騰騰的茶,示意楊毅天先喝。
楊毅天端起茶杯一口喝完,沉聲道:“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再喝一杯吧!”柳嫣然輕輕的一笑,并沒有急著說出來,繼續(xù)給楊毅天倒了一杯茶。
楊毅天瞳孔幽暗,再次端起喝完,然后咔嚓一聲,直接把茶杯捏成了碎片,腥紅的鮮血順著縫隙滴落了下來。
柳嫣然彎彎的黛眉微擰,楊毅天對視著她的眼眸,沉聲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了?”
“嘩啦!”
然而,隨著一道撕裂聲的響起,柳嫣然把自己延至大腿的開叉旗袍,扯破了一小塊,想要替楊毅天進(jìn)行包扎。
“別浪費我的時間。”楊毅天眼神一沉,阻止了柳嫣然的動作,任由鮮血滴答滴答的落下。
柳嫣然睫毛顫動,根本就不管楊毅天的拒絕,一邊細(xì)心替他包扎溢血的傷口,一邊唇語輕細(xì)的說道:“十六年前,江岳在商場的競爭上,搶了一個巨頭的業(yè)務(wù),遭到對方的猛烈報復(fù),老婆被凌辱吊死在家里,而年幼的江馨瑤也親眼目睹了一切,這件事她應(yīng)該從未親口與你說過吧?”
楊毅天神色陰沉,這件事江馨瑤確實沒有他說過,是前幾天鄭欽告訴他的,但這不過僅僅只是商場上的競爭,怎么可能會牽扯到國際上,令無數(shù)人都畏懼的黑暗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