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父親如此篤定不會有問題,江馨瑤也沒什么可說的了,拿起與安東尼簽好的合同,就準備要回自己的辦公室。
“毅天你先等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談談。”見楊毅天和江馨瑤起身,江岳語氣沉穩的留下了他。
江馨瑤識趣的先離去,楊毅天重新坐了下來,幽暗的眼睛看著江岳,淡淡的開口問道:“什么事?”
“關于你妹妹被綁架的事,我動用了自己的關系,已經查到一些眉目了.....”
江岳的話音剛落,一股陰暗滲人的戾氣,瞬間就從楊毅天身上狂涌了出來,周圍的溫度仿佛急速下降,令人猶如墜入冰窖。
江岳覺得有點窒息,脖子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死死挽住,他這一生闖南走北,也遇到過不少狠手段的大人物,但從來沒有人能給過他這種強烈的壓迫感。
“毅天你先別激動,綁架你妹妹的幕后人,并不是那個姓李的,而是龍盛地產的陳百忠,他有很大的嫌疑。”江岳很清楚楊毅天非常在乎他的妹妹,所以不惜動用黑白兩道的關系,在最短的時間內查找出了幕后黑手。
“龍盛地產.....”楊毅天雙眼透著濃烈的殺意,捏成拳頭的手,發出了噼里啪啦的骨響聲。
“我把人叫過來,你親自問他吧。”江岳沉吟了一下,按下辦公桌上的座機道:“保安室嗎,把今天早上的那個人帶到我辦公室!
沒多久,兩個身軀高大,穿著安保制服的男人,將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推了進來。
“董事長,人帶到了!眱蓚保安恭敬的對江岳說道。
“好,你們先出去吧!苯罃[了擺手,兩個保安走出了辦公室,順便將門輕輕關了起來。
“江...江總.....”尖嘴猴腮的瘦子,低微的走到江岳跟前,諂媚的笑了笑。
“他叫猴子,專門幫人打探各種小道消息的,被不少人稱為寧江市的百事通!苯老驐钜闾旖榻B起了猴子的身份。
“江總您過獎了,百事通我不敢當,不過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得不到的,畢竟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墻!焙镒幽羌庾旌锶哪樜⑽⒙N了起來,語氣看似謙虛,但混雜著濃濃的驕傲。
然而他的話剛剛說完,衣領猛地給一股強勁扯住,整個人像拎小雞一樣,被一只手粗暴的提了起來。
“綁架我妹妹的幕后人,是龍盛地產的陳百忠?”楊毅天那張極度冷寒的臉,把猴子嚇得一個哆嗦,特別是聽到妹妹那兩個字,更是心臟一緊,脊梁骨充滿了涼意。
“是.....是啊,爺您能先放我下來嗎,我慢慢給你解釋......”看著楊毅天漆黑的瞳孔,猴子面色驚恐,戰戰兢兢的說道,他可是聽說周豹死的極其慘烈,胸口有一個很大的窟窿,很害怕這個男人是個血腥的魔鬼,把怒火牽到自己身上。
“把話都給我說清楚,要敢錯過一個字,你會知道后果!睏钜闾炖淅涞乃砷_手,猴子臉色慘白,雙腿發軟站不穩,...坐在了地毯上。
“我...我認識個朋友是周豹團伙里的,他說在周豹死的前一晚,曾和龍盛地產的陳百忠見過一面。最后好像是出二十萬元,讓周豹在醫院綁架一個女孩,為陳百忠昏迷不醒的兒子報仇!焙镒硬桓矣兴[瞞,把他了解的全部,一字不差都說了出來。
“龍盛地產,陳百忠。”楊毅天眼睛暗紅,狠狠的咬了咬牙,絲絲鮮血從牙縫里溢了出來。
“爺...我知道的就...就這些了.....”猴子心驚膽戰,汗流浹背,要不是為了江岳那五萬塊錢,打死他都不想面楊毅天。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周豹死的樣子,但猴子通過當時那些在場的小混混嘴里得知,那一幕可謂是非常血腥恐怖,更何況一共死了兩個人,除了慘死的周豹,另一個小弟直接被一腳踢碎臉骨,這種滲人的手段可謂是殘忍到了極致。
最主要的是,周豹和他的小弟死了,而這位爺還好好的站在這里屁事沒有,不用想肯定是大有來頭。
“行了,你先走吧,晚點我叫人把錢送過去給你。”江岳的話,讓情緒緊繃的猴子如獲大赦,腳底像抹了油連忙跑出了辦公室。
“毅天,你準備要怎么做?”江岳問出了心里的話,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各種事情,他已經猜到了楊毅天的身份,絕對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楊毅天沒有講話,拿出根煙點煙吸了一口,江岳暗暗的嘆了嘆氣,他知道陳白忠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要栽了。
“你現在就要報復他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的忙,這些年他不僅逃稅漏稅,建樓用的材料全都是最劣質的,只要撕破臉皮,叫人深入去調查一下,送他坐個十幾年牢,我還是有把握的!苯莱谅暤馈
江天集團在寧江市排名前五,而龍盛地產卻還入不了前十,但要是真的這樣做了,必定會惹到上面的某些人不高興,說不定還會掀起一陣強烈的動蕩。
“不用!睏钜闾彀礈绲魺燁^,新仇舊恨一起算,他發誓要讓陳百忠淪落成一條喪家之犬,整日活在恐懼的籠罩當中。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毅天你盡管開口,我一定會幫你!
江岳心底偷偷松了口氣,畢竟他剛剛就是客套一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誰私底下沒點見不得人的事呢,要真跟龍盛地產撕破臉,對江天集團絕對是有害無益。況且還有一頭兇殘的豺狼在暗中虎視眈眈,等著自己漏出馬腳。
楊毅天漠然的看了一眼江岳,隨即留下一個冷峻的背影,沒有誰會真心為一個不相干的人掏心掏肺,有些事看破不必說。
總裁辦公室,在楊毅天進來的那一刻,江馨瑤柳眉緊蹙,不悅的說道:“你抽煙了?”
“是!”楊毅天沒有否認,江馨瑤雖擰了擰秀額,但心里卻不像之前那般厭惡,只是纖眉稍稍沉下的道:“以后少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