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靈心口一陣震撼,呆愣在原地,眼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四周很陌生但又很熟悉,陌生的感覺是因為她覺得那些東西,她都沒有看到過,最起碼在自己的記憶里,是沒有在這里生活過的。
但又很熟悉的感覺,是因為她腦海里總是出現一種熟悉的場景,就好像自己在里面生活了很久,一草一木都感到非常熟悉……
夢境的畫面很快就發生扭轉,從剛才的庭院,突然轉到一間房間里,那房間裝飾豪華,床上躺著一個鬢間早已出現白發的老人,那老人歲數不算非常大,正常來說,這種歲數的人身體應該是很好的,可是他不同,他臉上布滿滄桑,面容憔悴,仿佛下秒就沒了聲息……
床頭有一位婦人正緊張地看著他,緊緊抓住對方的手,滿臉淚水:“南,你一定要撐住,你還有我們呢,你不能拋下我們不管啊……你看看我們的女兒,她也剛及笄,你不是想看她成親給我們生下外孫嗎?你要堅持住啊!”
婦人淚眼縱橫,“前幾天李大人的大兒子很中意我們家凝兒,說是過兩天就過來提親。你跟李大人關系較好,他家的大兒子也看過,也知道他的為人,是一個風流倜儻、謙恭知禮的人,聽說他第一次看見凝兒的時候,他就喜歡上我們家凝兒了,喜歡才會懂得珍惜,如果我們凝兒嫁過去,想必會很幸福的。”
婦人還在說著什么,床上的那老人嗯嗯哼哼地回應著,似想要說話,但又沒有力氣說出來,只能這樣回應了。
不知道怎么的,正在目睹到的這一切含香靈都感覺到那么的熟悉,仿佛這些場景都是她記憶深處埋藏的場景,只是她自己身上是不是發生過什么,才會忘記那段記憶,也忘記兩位鬢間白發的垂暮老人……
凝兒……
好熟悉的名字……
含香靈心里默念這個名字的時候,總感覺自己的耳邊總是響起那熟悉的名字--凝兒,凝兒……
那是一個讓很多人都叫的名字,那是一個很親切的稱呼,就感覺記憶里的人是她的親人,比如說是她的--親爹,親娘……
這時,夢中畫面的情景再次發生轉變,剛剛還在床頭痛哭訴說、兩人的手還緊緊相握的夫妻,在這一瞬間,在圣旨頒下的瞬間,像一陣洪雷,狠狠砸下。兩人、那一家子的人都徹底毀滅……
那是多大的家族啊,起碼有三百號人,都死在追殺、斬頭的行刑下,死尸遍野。
哀嚎聲、哭泣聲、嘶吼聲、奔跑的腳步聲,噠噠噠的……
含香靈看到跟自己長得很像的那個女孩兒被一個年長男人拉著從后門跑著,那女孩兒邊跑邊哭,哭得很是撕心裂肺,還不忘回頭看看那些一個個倒在血泊里的人,想回去救救父母親,可自己的身體太瘦弱了,力氣太小,根本就抵抗不了拉她逃走的中年男人……
“方叔,你放開我,放開我好不好!我爹我娘還在里面呢,我不能走,我要去救他們!”那女孩兒淚眼模糊地說著。
可她知道,憑她,是不可能救他們的。
是皇帝下旨對她滿門抄斬的,她一介女流根本就反抗不了。她不知道爹到底犯了什么罪,但她知道,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那中年男子根本就沒有聽她的話,依舊拉著她,往后門跑去:“小姐,您就跟我逃走吧,老爺很早就預計到今天,他知道自己逃不掉的,更知道自己這個家里也逃不掉的了,只是他希望自己的血脈能夠傳承下去,他不能斷了黃家的香火,所以老爺早就安排我在出事那天安排你逃出他們的魔爪,不管怎么樣,就算我死,我也要保護好你的安全。小姐,我們快逃吧,來不了!”
這時,場景又變了,在一座高高的懸崖上,她與方叔被追到懸崖邊,方叔為了救他,犧牲了……
而她,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女孩子,在轉頭的瞬間,腳下踏空,摔下了懸崖……
“靈兒,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睡,不要睡著!”
她的耳邊連聲響起男人的呼喚聲,她真的心里真的好痛,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那么地讓她心痛……
她想醒過來,但她太累了,累到想睜開眼皮子都覺得沒有力氣了……
溫以陽找到柳絮的時候,看到她面前站著四五個身強體壯的男人,那群男人發出猥瑣的淫笑,伸出魔爪撫摸正撫摸著柳絮的身體。
她面紅耳赤,緊閉著雙眼,想要掙脫那些男人的魔爪,可她全身都沒有力氣,拍打在男人的手背上的力道更像是撓癢癢,更加刺激那些男人的獸性。
為首的男人舔了舔嘴唇,眼里發出熊熊欲火:“嘿嘿嘿,搶奪這么多女人,還真是第一次搶到這個漂亮的女人,你看看她這皮膚,這臉蛋……”
“嘿嘿,頭兒,記得享用完了分給我們這些弟兄玩玩啊,可不能浪費這漂亮的身材和肌膚啊!”那稱叫頭兒左邊的男人眼里散發出精亮的光。
“是啊是啊,那自稱是太子的人一看就不好惹,他似乎對那個叫做含香靈的女人很是看重,而眼前這個,那人似乎非常不看重,就這么扔給我們享用,想來這女人也是沒有什么利用價值的!”另外一人道。
那頭兒頻頻點頭:“說的沒錯,反正面前這女人沒有利用價值觀,又比那個叫做含香靈的女人更好看,這真的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最美好的禮物啊!”
“是是是,那頭兒,您先享用,我等先出去等著哈。”
那頭兒擺手:“去去,快走!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耽誤了好時機。”
說罷,那些人就笑呵呵地轉身退下了。
可還沒等他們走出那扇門,就突然被人一腳踢回了洞里里,三四個男人“咚”一聲,同時摔在地上,抱著被踢成內傷的胸口吐血的吐血,打滾的打滾。
那頭兒也聽到聲響了,停下動作,在他拔出大刀轉身怒聲問:“誰……”啊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身后的人用劍架在脖子上了。
頭兒立馬就慫了,跪地求饒:“大、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要玷污那位姑娘的……不是故意……”他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溫以陽轉頭看向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柳絮,登時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洶涌而來的怒火充斥著他整個眼睛,那頭兒仿佛看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溫以陽的臉色驟降至冰點,熱乎乎的四周頓時感覺到一陣陣冷風襲入,讓他們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冷顫。
“說!”溫以陽的劍在那頭兒的脖子上更深了一寸,血液在正汩汩而流。
“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溫以陽的聲音冷如墜入冰窖,緊抿的唇線隱忍著怒氣。
那頭兒嚇得顫顫發抖,連忙擺手:“不不不,大俠,我什么都對那姑娘做,你喲啊相信我,求大俠饒命啊!”
“沒有對她做什么,那她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還衣衫不整的!說,你要是是對本座說一句假話,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溫以陽氣得眼前都看不清是什么了,只知道自己心里很難受很難受,如千萬頭螞蟻在心頭咬著一樣,疼的他要差點落下淚來了。
“我我我……我們還沒對她做什么,你就已經進來了……只不過她食用了我們雄人骨特制的催情藥,要是不快些給她解,她就會……”
“就會什么?!說!”他顫抖的劍鋒已經要割斷他的喉嚨了。
“她就會血脈膨脹得不到紓解,就會暴斃而亡……呃……”那頭兒還沒說完,溫以陽劍鋒一轉,就這么割斷了那頭兒的脖子,那頭兒應聲倒地,眼睛瞪大圓大,血潺潺而流出來。
倒在門口的那些男人見此,害怕地紛紛逃跑,一下子就躥得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