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一聽楊恩的解釋,就知道蘇定方肯定自己在后院刻苦用功呢,忙給王德解釋,“王公公請先稍等,蘇烈馬上就來。”
王德也聽到了楊恩的話,知道蘇定方是在演練兵陣,心里對他的不滿也隨之消失,“殿下請。”
一拱手將李恪讓在主位。
李恪坐定之后跟王德聊了片刻,就見蘇定方一身軍服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看到李恪,立馬給他施禮道,“末將蘇定方不知道圣旨到來,延誤接旨,漢王殿下恕罪。”
“恕什么罪?
你為了組建新軍自己一個人后院勤練兵陣,本王有什么權利治你的罪?”
他如此說,就是讓王德知道,蘇定方不是故意延誤接旨。
隨即,看了王德一眼,“王公公請吧。”
王德也不客氣,上前幾步,拿出圣旨,讀了起來,“昔大唐煌煌、威名遠揚;功臣名將,威震四方。”
李恪對前面的內容不感興趣,直到王德念道,“今有漢王府校尉蘇烈,忠勇可嘉,謀略超群,朕深以為然,特賜蘇烈千牛備身,準其入職千牛衛都尉之職。”
王德念完,李恪心里高興不已,蘇定方從校尉升為都尉。
如果,讓他入新軍的話,給他一個中郎將的職務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的心里就樂開了花,如果真如自己所想讓蘇定方組建重騎兵,那將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李世民還真大方,圣旨下的如此之快。
此時,蘇定方已經謝過恩,從王德的手中接過圣旨。
王德見事情辦完,對李恪說道,“殿下,宮里還有事情,老奴就不打擾你了。”
李恪被王德一喊,才從剛才的興奮中醒悟過來,連忙謝過王德,讓楊恩將他送出王府。
王德離開之后,李恪才對蘇定方道,“定方,明天你就要去千牛衛報道。
但是,千牛衛都尉只是你暫時的職務,等到組建新軍的事情定下來之后,你就要去組建新軍。
所以,你的壓力也不少,希望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謝殿下,末將一定不會辜負殿下的期望。”
然后,又補充道,“不會讓皇上失望。”
李恪聽完,這才點點頭,表示滿意。
李世民在寫完任命蘇定方的詔書,交給王德之后想了片刻就后悔自己的決定有點草率。
但是圣旨已經發出去了,王德已經離開了皇宮,他也只是微微了搖頭了搖頭,嘆息一聲,也就不再糾結此事。
而李世民下旨讓蘇定方入主千牛衛的消息當天晚上就傳到李承乾和李泰還有李佑的耳朵里。
李承乾自然是在東宮發脾氣,跟李剛和張玄素等人過不去。
相對于李承乾的暴躁,李泰表現的很沉穩,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
而李佑將手握的緊緊的,心中對李恪的恨意有多了幾分。
......蘇定方調到千牛衛后狼衛就暫時交給了劉仁軌,李恪知道劉仁軌也是一員宿將,所以把狼衛交給他很放心。
而狼衛因為劉仁軌的接手,在蘇定方走后也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這日李恪回到前廳,就聽到蘭兒跟一個侍女說關于元宵節燈會的事情。
“要是元宵節燈謎會能讓我們出去逛逛該多好啊!”
“蘭兒姐,殿下對你很好滴,只要你求殿下,他一定會同意我們去玩的。”
“死丫頭,你說什么呢?
什么叫對我很好滴?”
蘭兒說到這里,露出了嬌羞的模樣。
“難道不好嗎?
噢?
蘭兒姐難道喜歡殿下?
呵呵,看,蘭兒姐臉紅啦。”
兩個人聊的很起勁,突然看到李恪走出來,一時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恪也不理會他們,微微一笑,之后徑自來到書房。
讓兩個女孩子虛驚一場,在他走后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元宵節?
三天之后就是元宵節,”他回到書房后暗自思付道,“冰凝,你現在好嗎?
你知道我在思念你嗎?”
自從長孫冰凝離開之后,李恪忙于新軍的事情,所以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可是在他清閑的時候,思念就如同一壺陳年佳釀一樣來了勁道,讓他深深的想念那個在遠方的姑娘。
自己來到大唐已經快半年了,現在再回想起來,一切就像一個夢一樣。
自己離開了家人,離開了最愛的女人,被莫名其妙的搞到李恪的身上。
而且,他和李恪兩個人的靈魂之間根本沒怎么排斥,很快的融合讓他在接受楊妃是自己的母親和李世民是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不怎么糾結。
這樣的結果連他自己都奇怪。
更加難以接受的是,那么愛以諾的自己還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那個清純的眼神中充滿了冰一樣圣潔的感情的女子。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如同一塊圣潔的磨刀石,將自己刀鋒上的血腥之氣化為了浩然正氣。
她身上那份獨有的沉靜,會讓自己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可以暫時的忘記自己的身份,可以放下自己心中的包袱,可以像一個平常人那樣的思考,那樣去生活。
可是,自己終究是注定不能過太平日子的,不能在閑暇的時候調戲良家婦女,不能在興致所至的時候勾引隔壁的寡婦。
因為,自己是李世民的兒子,是大唐皇帝的兒子。
帝王之家無親情,放在自己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條,那就是“刀鋒入骨不得不戰,背水爭雄不勝則亡。”
李恪想到這里,又暗自搖頭,不該想的還是不再想吧!自己如今的身份,注定是一生不能平淡的生活的,何必再去奢望什么愛情呢?
前世的以諾就不屬于自己,不是自己能夠得到的。
二世為人的自己為了不讓命運愚弄而與天斗,與人斗。
也不可能再有,也不想再有愛情了,何必對看似眼前,實際遙不可及的愛情徒增煩惱呢?
李恪苦笑一聲,“時也,命也!既然自己躲不過,那就勇于面對吧!”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已經絲毫沒有剛才的傷感和憂郁,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殺伐之氣,“人不犯我,我敬他數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