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楚隔遠處看到,龍王似乎無心與葉天嬌爭端,在連連飛退。
他手中金黃色的劍在劇烈的顫栗要脫鞘而出,似乎不愿受此壓迫。
“我不愿與你動手,為何要如此相迫?”龍王在氣場正中心大喊著,哪像個決戰(zhàn)的人。
葉天嬌沒有說話,以冷相對,龍王的任何話語都改變不了她動手的結局。
她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登,竟至引起了天空之中的異象。
無窮無盡的陰云自四面八方云集而來,掛在兩人上方高空,可怕的勁風席卷天地。
“好厲害。”白在戒指內(nèi)顫聲開口,“她的實力,比起巔峰時期的我,已然弱不了多少。”
身為九天銀龍,白只有八重天的實力卻足以硬抗九重天的一流強者,乃至于半主級別的絕頂強者。
“鏘!”迫于無奈,龍王的劍抖地出鞘,熾烈的金色光芒照耀長空。
無盡金光揮灑以龍王為中心輻射而開,將葉天嬌壓潰而來的氣勢迫了回去。
“大地之力,絕人一劍。”葉天嬌嬌喝一聲,整個人斜飛而起,帶動無盡灰色光暈,獨見一道寒光。
同一時間自龍王四周無數(shù)的葉天嬌,斜飛而去能看見的是無數(shù)灰塵。
絕人之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飛龍騰野,一嘯九天。”就在這刻龍王終于出手,抬手一揮金黃色的長劍。
“嗷!”轟隆隆地是一聲龍吟,虛擬的金龍在長劍上流淌發(fā)出震天般的聲音。
那些低階的神級強者當即被震得神魂不清,降落下去。
燕楚亦覺一道恐怖的聲音自心口處炸起,驚得他氣血蕩漾,差點就要掉落,不過關鍵時刻一道暗黑奇光罩住了他,擋住了那道音波。
是魔淵在暗處出手!
似乎感覺到了黑暗力量的波動,那幾名黑袍人看了過來,皺了皺眉。
燕楚沒有理會他們依然關注著戰(zhàn)斗,站在遠處的人都被震落,那么首當其沖的葉天嬌承受的肯怕要更多。
果然那圍攏著龍王的身影紛紛涌退,卻又折返回來寒光更甚。
“嗷!”一道金黃色的龍形虛影自龍王手中長劍撲騰而起,他亦是旋轉著沖飛欲要脫困而去。
那條龍形虛影嗷嗷大叫,恐怖的聲音震顫天地。
“鏘鏘鏘鏘!”煙塵滾滾,金光爆裂,眾人都無法看清,只是劍交接的聲音響徹這天空。
龍王越飛飛高,想要奔出可是始終被葉天嬌纏住脫不了身。
“我真不想傷你,不要逼我。”龍王在能量中心大聲叫著。
“告訴我真相,否則,死。”葉天嬌冷漠無情,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相比一年多前,那語氣明顯有了極大變化,那冰冷的話語都讓燕楚暗暗心悶。
“飛龍在天,五爪裂地。”龍王長嘯連連,熾烈的金光大蹙瞬間將周圍葉天嬌的身影迫開,匯聚成一體,姍姍落下。
“嗷!”龍王拖動長劍在空中倒飛撲來,長劍劃過一道熾烈金弧。
那金黃色的長劍突然化開,居然衍生出了一條龍爪在閃耀著可怕的厲芒,當空罩下。
那恐怖的力量直接將那方天空都給壓塌了。
“不好,葉天嬌估計要死了。”那叫律長川的男子臉色大變,驚聲呼道。
“不錯,五爪裂地,傳言龍王的龍王劍是海中瑰寶能溝通黃金五爪神龍的力量,這五爪根本無法抵抗。”有人不忍看著葉天嬌化為肉泥,別過頭去。
那幾名黑袍人亦是對視一眼傳達諸多眼神,似乎在打著什么主意。
“天驕?”燕楚前移一步,心中暗急,那心臟都萎縮了下,難受至極。
“絕天,絕地,絕人,不如絕我,大地之力,絕我之劍。”
這是怎樣的一劍?
只見一道寒光不知是從她手中亮起還是從遙遠的天際劃來,帶動了紫荊巔洶涌著沖了上去。
這是一種錯覺,其他人的錯覺。
葉天嬌就站在那里從未移動過,然而他們卻看到紫荊巔伴隨著她,已然飛起。
一劍帶動紫荊巔,直擊五爪中心瞬間刺穿,冥冥之中達到很遠。
“嗯?”死亡海無窮遠處,一處大海深處鋪灑著萬丈浪花滾滾傳動。
大海之底一條巨大的長形妖獸自海底隆隆般的升起金燦燦的光芒照亮了海域數(shù)百里處。
這是一條龍,真正的神龍,五爪黃金神龍,然而此時的他卻看著自己的一只爪子,爪子在滴出金血。
“大地神兵居然出世了,那丫頭好像是大地母體,難怪能勾動紫荊巔的力量?”他喃喃自語又倒了下去浸入地底之中。
紫荊山巔風平浪靜,龍王看著手中斷劍臉色難看至極。
“你為什么不殺我?”他看著葉天嬌,神情有點凄迷。
“我要知道真相。”葉天嬌依然是這句話。
她現(xiàn)在似乎就只知道這句話,不論龍王問什么,她只要真相。
“龍王劍,隨我千年零三十余載,未想今日會斷。”龍王的眼角居然流淚了。
“斷了也好。”他看著葉天嬌,神色卻是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他越回憶眼神就越是凄迷,他突然笑了。
然后卻是一聲悶哼,生機立馬斷絕,嘴角在溢出鮮血。
“嗯?”葉天嬌臉色一變,連忙走過去,看著龍王那逐步灰暗的眼神,心神大震。
“為什么,為什么你寧可死也不告訴我真相?”她大叫一聲,沖天而起眨眼便不見了。
“劍在人在,劍斷人亡。”律長川看著在那的龍王不由嘆息一聲,“龍王在修界是赫赫有名的強者,未想會戰(zhàn)死紫荊巔。”
“是啊!”亦有人感嘆著,“龍王在千年前風靡一時,一把龍王劍罕逢敵手,可是自從妖獸森林回來后就一蹶不振,消失在世人的視線中。”
“那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妖獸森林是圣神大陸的禁地,龍王,葉飛,西門天羅進去后就變成了這般模樣,真是令人嘆惋。”有人接著道也是一臉遺憾。
“不管怎么樣?月圓夜,紫荊巔,一劍破飛龍,葉天嬌這女子肯定會震驚整片大陸。”有人神情一震。
“對,對!”不少人跟著附和,淡笑著飛離而去。
只一片刻紫荊巔的周圍人越來越少了。
燕楚沉沉眸也欲離開,視線卻突然定格在一名身著綠色翎衣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著綠色翎衣,帶著斗篷,踏立虛空,神采飛揚,顯得獨樹一幟。
“為什么,我對她?”燕楚心里一顫,從那女子身上感到一種濃濃的熟悉感。
那綠色翎衣女子側眸一看就看到了燕楚,身軀立馬定住了。
“嘩。”她撲飛而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燕楚剛一動她就到了,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
“雪兒!”這種熟悉感覺,令燕楚的心口亦是一震。
“燕楚,燕楚。”柳煙雪抱著燕楚,腦袋直往他身上蹭,恨不得要融入他的身體之中永不分開。
或許沒有誰清楚,柳煙雪死了一次之后那種感覺。
雖然時間只有半年之多,可是對于她來說卻是恍若一生,一世,簡直以為再也無法和燕楚相見。
燕楚緩緩將手放在她腰間之上深深的呼吸著,無法從震驚中醒過來。
她果然沒有死,好好的活著。
“燕楚,我想你,我好想你。”柳煙雪磨蹭著自己的臉頰,緊靠在燕楚的胸膛之上,激顫的無以復加。
“雪兒。”燕楚應著,輕輕的抱著她,心里亦是有點激動。
失而復得,總是會令人無比珍惜。
周圍還有不少修者投以注目,卻無人覺得奇怪,男歡女愛實屬平常,修界中的情侶自是不少。
“雪兒,有很多人看著呢?”燕楚深呼吸,平靜下自己的心情,覺得周圍氣氛不對縱目四望,不由怔了怔。
“嗯。”柳煙雪從燕楚懷中仰起頭來,玉手輕輕拂過他的臉頰,輕輕一笑,“走,我們離開這里。”
她拉著燕楚,向大東城急速飛去。
月圓夜,紫荊巔,一劍破飛龍,三絕羅剎葉天嬌的名聲傳揚了出去一下子大震。
此時的葉天嬌卻站在一處山峰高坡,凝目遠望,神情有些痛楚。
葉無病不知何時來到了她后面,咳嗽了聲。
“小叔,我?”葉天嬌覺得有點難受,神情愈發(fā)凄迷。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有點太過分?”葉無病神色淡漠,哼了一聲。
“不是。”葉天嬌連忙搖頭,“我只是覺得,龍王絕不會害死父親。”
“的確。”葉無病居然不否定,他淡淡一笑,“但是他一定會死,不死在這里也會死在其他地方。”
“為什么?”葉天嬌愣然不解,不知葉無病此話是什么意思?
“他氣數(shù)已盡,無法逆轉。”葉無病只是淡淡說了聲,隨即沉眸,“這些東西對于現(xiàn)在的你太過深奧,等你榮登主宰業(yè)位就會明白。”
“那?”葉天嬌張嘴,總覺心悶至極。
“不但他,西門天羅也會死也在今晚。”葉無病笑了笑,笑的很冷。
“刷!”他話一落音,葉天嬌便是飛天而起,朝著大東城方向而去。
“他們,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何如此厲害?”葉無病遠望葉天嬌背影,卻是喃喃自語,眉宇間滿是惆悵。
夜風飄揚,燕楚和柳煙雪攜手走在大東城街邊,紛紛訴說這半年多的遭遇。
“我在渡口之時曾經(jīng)模模糊糊感應到,你傳喃著一種危機之感,那是?”燕楚不理解,問了出來,非常好奇。
“我父親,要妖里天對付你。”柳煙雪眸子一顫,“楚哥,你知道,妖里天非常厲害,我找不到你沒有辦法只好耗盡心血,利用青龍秘技將危機傳給你,讓你有所準備。”
“小妖王,妖里天?”燕楚皺了皺眉。
“對,他修煉覆雨翻云劍術,一動即顫九天,風云色變,威勢驚人,現(xiàn)在的你必須避其鋒芒。”柳煙雪有些擔憂的看著燕楚,生怕他會意氣用事。
男人向來喜好面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柳煙雪可謂是非常為難。
她卻不知燕楚十八歲前所有的面子都沒了。
他點點頭,微笑著,“我知道,我還在成長中,妖里天成名多年,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跟他硬碰。”
他看著柳煙雪,看到了她的憂郁,笑了笑,“你放心,他殺不了我,你可知道當初在渡口,天魔宮魔恨天來殺我都沒有殺死我。”
“真的?”柳煙雪臉色微變,“就是那修煉無極魔道的魔恨天,他在魔州之名可不在妖里天之下,居然不能殺死你。”
“那是。”燕楚呵呵一笑,刮了下她鼻子,“所以你啊,別苦著臉,多笑笑。”
“討厭。”柳煙雪嬌哼一聲,突地想起了什么,臉色一抖,“哦,對了,楚哥,趕緊和我去西門府,我覺得西門天羅有危險?”
“什么什么?”燕楚尚未反應被她拉著本能跟著走。
西門府,西門天羅的房間,有一盞淡淡的燈,忽明忽暗。
身為神級強者,夜能視物,根本無需點燈,但是西門天羅點了盞燈。
他握著佩劍,淡紅的佩劍,坐在凳子上,他在等人,卻等到了不該等到的人。
一縷狂風撲面而來,擊開了窗子,進來了一個黑袍人。
“是你,居然是你?”西門天羅一看到他,就變了臉色,比見到了鬼還難看。
“讓你多活了一千年,也是該收回的時候了。”那黑袍人淡淡笑著,站在屋中卻能給人恐怖的壓力。
西門天羅坐在凳子上,卻如坐鉆釘,想站起來卻是站不起來。
他覺得雙腿有點無力,又是什么樣的人讓一個九重天的神級強者,雙腿無力?
那黑袍人取下了斗篷,露出了一張極為恐怖的臉,不,應該說沒有臉。
那張臉是無形的,已然與黑暗融為了一體,他就是個鬼。
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西門天羅突然笑了起來,不住喃語,“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不錯,你沒想到。”黑袍人也笑了,無形的臉似乎在嘲笑,“當初被困在斷魂崖,若是你們?nèi)撕狭Γ軘[脫我的,只可惜,只可惜了。”
“什么,你說什么?”西門天羅有點激動,激動的站了起來。
黑袍人有點意外后者還能站起來,他搖搖頭,“只可惜,那傻子居然為了救你們,主動把靈魂獻祭了出來,哎,真可惜。”
“怎么,怎么可能?”西門天羅覺得嗓子有點啞,難以說話。
“我的話,太多了,你是自殺,還是我來。”黑袍人不耐煩起來,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意欲離去。
“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西門天羅深呼口氣。
“勾魂的人。”黑袍人笑了笑,一條粗大的鐵鏈脫袖而出,直擊而來。
西門天羅瞬間感到自己被禁錮,那恐怖的力量貫入了他所立空間,將他釘在了空間里。
“嗤。”粗大的鐵鏈穿入了他咽喉之中,一股股黝黑的異力自鐵鏈之身,自西門天羅身上冒出,居然被黑袍人吞噬了。
西門天羅的身體,一下子鐵青起來。
“刷。”黑袍人望了望遠方,竟是徒手撕裂空間,鉆了進去,一下子便消失了。
“嘩。”葉天嬌的身體,自天降落,出現(xiàn)在西門天羅門外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