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匆洗完,岳清辰的腦袋依然有點暈眩。
他走到了衣柜邊,雙手扶著額頭。
“是不是不舒服?”
葉雨桐關(guān)切的問,拉著他的手,滿臉擔(dān)憂。
岳清辰逞強的笑笑,“我說過什么就是什么。”
“不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再說了,俞芳也沒在你身上討到便宜不是嗎?”葉雨桐不是吃素的,俞芳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不,我忍不了。”
他是男人,可卻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若是今晚葉雨桐沒有回來,恐怕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會支離破碎,想想都后怕。
他捧著葉雨桐的臉,“這是我該做的。”
葉雨桐嗔笑:“我知道,但你還是要休息。”
她的語氣很堅決,不由分說把岳清辰拉到了床上,霸氣的拉著他到被子里,千叮萬囑:“你有很多機(jī)會給我討回公道,不急于一時,現(xiàn)在,你好好休息。”
岳清辰眼眶微紅,他何德何能擁有這么美好的女人。
“別太感動,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俞芳的,希望到時候你可別顧及到你們的舊情。”
“不會,我發(fā)誓。”
他只會支持她。
酣睡中,手機(jī)在不厭其煩的叫囂著,兩人誰都不想起來接電話,可電話一直叫個不停。
“有電話,起來接。”
葉雨桐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睡著,打電話也不分時間的嗎?她有點氣。
“你接,萬一是有女人找我,你正好給我回絕。”
“你好煩啊。”
葉雨桐正好嘟嘟噥噥的起來,拿起柜子上的電話,便聽到了那頭文森特焦急的聲音:“岳少,你的手機(jī)怎么聯(lián)系不上?季家少爺出事了。”
“什么?”
葉雨桐愣住,今晚季宇澤分明生龍活虎的,怎么可能出事?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
可接下來,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反復(fù)追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你跟岳少最近注意點,據(jù)說季家的人要找你們算賬,要把賬全都算在你們身上。”
什么跟什么?
季宇澤出事了,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可大腦傷勢過重,這輩子,可能都會成為植物人了。
葉雨桐難以置信,她顫抖的把電話遞給了岳清辰,聲音哆哆嗦嗦的:“你快接,季宇澤出事了。”
他們整理好趕到醫(yī)院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的事了。
季家的父母以及親戚一大堆都在,守著病房,把病房外面的走廊圍得水泄不通。
季父季洪見到兩個不速之客,惱怒一臉,冷冷的問道:“你們還有臉來,若不是因為你們,我兒子會躺在里面嗎?”
別說葉雨桐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連岳清辰也無從知道。
他鎮(zhèn)定自若,不怒自威,“伯父,請你說話客氣點,季宇澤受傷,我也感到很遺憾。”
但季宇澤今晚,確實是設(shè)計他了。
他沒有當(dāng)場追究,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葉雨桐也加入了解釋的陣營,“伯父,確實是跟我們無關(guān),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jù)。”
口說無憑,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今晚的賬,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跟季宇澤算,誰能想到他轉(zhuǎn)眼就躺在病房內(nèi),被宣布成為植物人。
“證據(jù)?”
季洪拍了拍手。
安迪和俞芳走了出來,他們紛紛指著葉雨桐,“是她,今晚她走了之后,是她命令人對我們不利的,想要追殺我們,伯父,你看看我們身上的傷。”
安迪和俞芳,臉上、以及露出的手上布滿了傷痕,看起來像是被人毒打過一樣。
葉雨桐指著自己,半天不敢相信,她命令人去追殺他們?
還有更離譜的事嗎?
矛頭全都指向她,她終于明白文森特的那句話的意思了,擺明是要對她屈打成招。
岳清辰要為她出頭,她卻漫不經(jīng)心的說:“不用,我自己來。”
她不動聲色的走到了俞芳面前,仔細(xì)打量她身上的傷痕,很淺,她忽而狂笑,“季先生,我最想針對的是這個女人,不過你看看她身上的傷,你不覺得有點假嗎?”
淺得不能再淺,還敢說派人追殺。
追殺,也不至于對他們手下留情。
“正好趁著這個機(jī)會,我好好教訓(xùn)一下。”
兩巴掌落下,葉雨桐揉了揉手,安迪把俞芳護(hù)在懷里。
安迪本來是心虛的,但眼下,看到俞芳被欺負(fù)成這樣子,一旦事情敗露,葉雨桐肯定第一個要針對的人是俞芳。
他變得有底氣起來,他兇神惡煞的瞪著猩紅的眼睛,“就是你,你還要狡辯。”
葉雨桐笑得無害,“你們說是我,所以我要坐實我的罪名,我可不會白白被你們冤枉。”
“哦,對了,你這么護(hù)著俞芳也沒受什么傷,為什么季宇澤傷得這么嚴(yán)重?”
她說話的時候看向一臉深思的季洪。
岳清辰主動說:“伯父,有很多疑點,希望你不要聽信別人的話,畢竟我也才被人設(shè)計。”
這句話明顯是針對俞芳的。
俞芳一把用力推開了安迪,她悲痛的跑過來,手伸了出來,卻無法夠到他,這么近,卻又這么遠(yuǎn)。
“清辰,我沒有設(shè)計你,我只是”
只是想滿足她的愿望。
她說得連自己都感動了,她默默喜歡了他這么多年,為了得到他,她的心里早已變得扭曲。
每次看到鏡子中那張陌生的臉,她都要反復(fù)問自己好幾次,鏡子中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岳清辰阻止她的話,“我們是來看季宇澤的情況,不是來看你的,請你自重。”
安迪搖頭,滿臉痛苦,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本該被寵愛的女人,可是卻被岳清辰這樣無情的對待。
“清辰,你跟俞芳是多年的朋友,你怎么能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
“什么口氣?你們?nèi)齻人今晚設(shè)計我,我會保留追究法律責(zé)任,安迪,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兄弟。”
告辭之前,岳清辰把葉雨桐擁入懷中,對季家的人說:“今晚的事情,我們回調(diào)查清楚,洗清我們的清白。”
他們沒走幾步,季家的人在背后叫住了他們:“你們還狡辯,是霍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