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催眠之后的楊燕茹困頓到了極點,昏昏沉沉的瞇著眼睛,提不起一點精神。
岳清辰按了錄音,很快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審訊室。
那是她的聲音,她怎么可能自投羅網?
當承認她唆使盛超加害葉雨桐的那一刻,楊燕茹知道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完了。
她喉頭發苦,心里哽咽得難受。
忽然凌厲的目光瞪著他們,努力搖頭,似乎要晃斷了脖子。
“不,那不是我,一定是你們故意陷害我的,我不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
她賣力的否認。
但看到他們的冷笑,她知道自己的解釋成了枉然。
“楊燕茹你自己承認了,難道還要繼續隱瞞下去?”岳清辰怒目直瞪,后背熱汗四起,只想得到結果。
“我沒做過。”
她依然咬牙,要堅持到最后一刻。
“呵呵。”岳清辰諷刺,“楊燕茹,你真的壞到了骨子里,虧我以前還把你當做妹妹,我們岳家還對你這么好。”
當初張媽領著楊燕茹到岳家,岳家的人沒少關照。
就連學校、出國這些費用,岳家也一并承包了,沒想到卻是養了一頭白眼狼。
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只盼著她乖乖承認。
“你們出去,我要單獨跟清辰說話。”
即使這是最后的機會,她也要想方設法跟他在一起。
“行,你們出去。”
岳清辰爽快的答應,他倒要看看楊燕茹能鬧出什么水花。
兩人面對面坐著。
不算空曠的審訊室內,卻顯得異常安靜。
楊燕茹的心跳聲很快,她抬眸,緩緩的移步到面前清雋的男人身上,他的一點一滴都攫取了她的眼球。
帥氣俊朗,遺世獨立,造物主對他是厚待的,不僅僅給了他一副好皮囊,而且還給了他完美的家世的,這是其他男人都遙不可及的。
“看夠了?”岳清辰冷冷的問。
楊燕茹搖頭,她在心中吶喊,不,一輩子都不夠,她這輩子、下下輩子還要接著看。
她愛他,這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擁有他,即使只是露水情緣。
但他連這個愿望都沒有給她。
“能不能幫我去買一身衣服,我喜歡白體恤和牛仔褲。”
楊燕茹哽咽著,干巴巴的開口,為了在岳清辰面前引起注意,她很久之前就沒有穿過這種衣服了,而是換上了窄裙,勾勒出身材,每次從他身邊走過時,她都極力搔首弄姿,想取得他的注意。
但可惜的是,他一眼都沒有施舍給她。
岳清辰要原地爆炸。
給她買衣服?想得美!
見岳清辰杵著不動,楊燕茹蒼白的笑笑,“你看我像現在這樣子,我都嫌棄自己,清辰,能幫幫我嗎?”
“不可以!”
他的拒絕很干脆很果斷,沒有給她一點幻想的余地。
“你真狠。”
她興沖沖的問,卻敗興而歸,她無助的垂眸,聲音低落到了極點。
她好羨慕葉雨桐,能讓這軟硬不吃的男人成為繞指柔。
岳清辰一字一句嚴肅而不耐煩的催促:“楊燕茹,我現在給你說話的機會,你最好乖乖承認。”
“哦?原來你們設計我了,那段錄音,我是被催眠了吧。”
聰明反被聰明誤,掉進了自己曾經設計的坑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楊燕茹,你怪不了其他人。”他舌尖抵著后槽牙,狠狠的道。
“好,我承認,我都承認,你滿意了嗎?”
楊燕茹像個躁狂的母獅子,躁動不安的站起來,她的臉變得猙獰,在絕望的嘶吼著。
“你把張媽推下樓,唆使盛超去害雨桐,你好狠。”
盛超已經悔改,可還被楊燕茹拖下水。
楊燕茹得意,至少在犯罪這條路上,盛超還給她墊背,她興奮的道:“是啊,我承認。”
“為什么?”他不明白,他自認為沒有給過她幻想。
“因為我愛你啊,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楊燕茹嗤笑。
因為愛。
她居然能說出口是因為愛。
一個愛字,不是作孽的根源,歸根結底,是她心底的自私。
以愛為名義,她不配!
“你會有報應的。”岳清辰頭上冒煙,臉和脖子都呈現了紅色。
“呵呵,你知道你多優秀嗎?怪就只怪你自己,為什么吸引了我。”
岳清辰不想聽她胡言亂語,她已經承認,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不過這下,躺在醫院里的盛超也連帶著有責任。
岳清辰聽著審訊室里他們在詢問具體細節,楊燕茹都一一回答了。
她又故意大聲的宣泄:“清辰,我幫你殺了霍謹安,我的遺憾是沒能幫你殺了祁馨,哈哈哈,你應該會記得我的好吧。”
她的本事這么大。
“瘋子。”
審訊結束,葉雨桐等辦完手續,終于能出來了。
岳墨安扭扭捏捏的牽扯著爸爸的衣服,不好意思的說:“爸爸,你別怪我了,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怪你。”他是怪他自己。
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不僅如此,他還成為了別人傷害他家人的借口。
身邊的人都如是說,岳清辰也該考慮考慮他該何去何從了。
的確,回顧過去,他帶給葉雨桐的只有傷害。
岳墨安說,葉雨桐不跟他在一起,會有好多好男人追,的確不假。
她應該值得更好的人生。
一個決定已經在心中悄然萌生。
“爸爸,你趕緊整理一下,你是不是跟媽媽約會的時候也經常這樣?”
岳墨安很嫌棄的看了岳清辰一眼,現在的他,襯衫皺巴巴的,站姿也沒有平日里的那般傲氣,下巴上胡子拉碴,看起來十分糟糕。
岳墨安問了警花姐姐,說需要半個小時才能等媽媽出來。
他牽著爸爸的手,“爸爸,我們去洗澡,至少給媽媽一個好印象。”
他打量了自己一眼,也嫌棄自己。
“好。”
兒子的話很對。
父子倆到了附近一家旅館洗了一個戰斗澡,整理完出來,帥氣逼人。
他們都癡癡的等在拘留所門口,聽到了腳步聲,他們下意識的抬頭。
那腳步聲很輕盈,似乎帶著雀躍。
兩父子亦步亦趨的上前,準備靠近時,岳清辰卻猛然停住了腳步。
“爸爸,你干什么?趕緊行動啊。”岳墨安操心死了,可他的爸爸好像一根木頭,不解風情。
“爸爸!”
他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發現岳清辰在顫抖,他翻著白眼,“爸爸,你是不是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