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辰的咒罵聲一下來,正在車里陪同去警局的文森特打了一個噴嚏,心想一定是有人在罵他。
正在開車的陸旻佑瞥了一眼后座,楊燕茹不知道是真睡著還是裝睡,他唉聲嘆氣的提醒:“楊燕茹,何必呢?”
“可不是嗎?追了這么多年都沒追到,自己有幾斤幾兩也清楚。”文森特才知道楊燕茹這么可惡。
虧他以前還為她說過話,他識人不清,好想打自己幾巴掌。
“啞巴了?”
陸旻佑拿出了當警察的氣勢,怒意凜凜的問。
“估計真啞巴了,畢竟我們都不是岳少,人家只想在岳少面前搔首弄姿。”文森特斜睨了旁邊的女人一眼,眼底充滿鄙夷和嫌棄。
兩人一唱一和,鬧了很久,楊燕茹跟死人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文森特仔細打量閉著眼睛的楊燕茹,拍了她一下,發現她睡著了。
“這女人,還真是”他無言以對。
楊燕茹歪歪扭扭的的倒在后座,他加大力道又拍了幾下,又掐了一下她的人中,她了無生氣,似乎暈死過去了。
“楊燕茹不會是真暈了吧?”
陸旻佑刷的一下停車,他趕緊去后座進行簡單檢查,垂眸道:“被你這烏鴉嘴說中了,她真的暈過去了。”
急診室。
楊燕茹被送急診已經很久了,醫生出來后,摘下了口罩。
“病人長期失眠頭痛,服用的藥物有毒素,身體弄垮了,需要調理”
“行,我們只是好奇她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這才是重中之重。
“已經醒了。”
陸旻佑和文森特都沖了進去,醫生還沒說楊燕茹這病需要調養呢。
剛進去,他們便看到了蒼白無比卻笑盈盈的女人。
楊燕茹笑道:“能被兩位大帥哥服務,我很榮幸。”
“老實交代,盛超是怎么回事?”
“呵呵!”楊燕茹強詞奪理的冷笑,“我不過是跟他說燕茹死得很冤枉,他相信了,至于他做什么,他是個成年人,我也管不了,我也沒有權利管。”
“楊燕茹啊楊燕茹,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你現在只是在拖延時間而已,你以為你能逃出去?這里里里外外都是警方和清辰的人。”
她想逃出去,難如登天。
她的演技,讓睿智的陸旻佑發覺被眼前這個女人鄙視了。
在他們面前還敢繼續撒謊?反正dna已經送去比對,至于她承不承認,那是遲早的事。
“算了,我也不說了,我有點累,要休息了,你們想繼續待著就留下來吧。”
楊燕茹的手悄悄的抓緊了床單,憤憤的咬牙。
一旦dna對比一出來,她就算怎么辯解也無濟于事。
怎么辦?
她很焦灼,只要用力思考,腦袋便突突的疼,她討厭自己這具身體,關鍵時候掉了鏈子。
她輕撫著額頭,這回,她沒有裝,疲倦加上頭痛欲裂,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試圖入睡,可見他們還在這里杵著,她的**空間變得透明。
楊燕茹難受的低吟:“你們出去吧,你們在這里我睡不著,等我睡醒之后,你們想知道更多燕茹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們。”
陸旻佑和文森特兩個人都束手無策。
他們都無奈的走了出去,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難懂。
陸旻佑打電話給岳清辰,一接通便聽到岳清辰問:“問出結果了?”
“大哥,你都問不出來,更別提我們了,楊燕茹暈倒,我們送來醫院。”
“你們胡鬧!”
不帶她到警局,無異于放虎歸山。
“放心,已經安排很多人看守,她絕對不會逃得出去,要是能逃出生天,我摘下腦袋給你當皮球踢。”
陸旻佑信誓旦旦的保證,在他一個人民警察面前,如果楊燕茹還能逃脫,也是能耐。
“算了,我還是親自走一趟吧。”
掛掉電話,岳清辰發現,糾結完要不要跟岳清辰一同洗澡的岳墨安,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他笑嘻嘻的問:“爸爸,你要去找媽媽嗎?我也去。”
連澡都不洗了,可見去見的那個人是很重要。
對岳清辰來說,最重要的人當然是他的媽媽了。
人小鬼大的他,可不愿意被拋下,他要跟著,能見到媽媽更好。
見不到媽媽,也能順便幫媽媽監督爸爸。
爸爸今天跟一個阿姨走得很近,那個阿姨還穿得那么少,現在天氣還是好冷的,他看著都冷。
岳墨安凄楚的抓著岳清辰的襯衫,用不容拒絕的小奶音懇求:“爸爸,你就答應讓我去嘛。”
“算了,你來就來吧,到時候你別嫌棄煩。”
這孩子,一旦黏上人,不會輕易跑開。
“不會不會,只要有爸爸的地方,一定會是天堂。”岳墨安拍著胸膛的保證,樣子別提多真誠了。
兩人出發到醫院,他們剛到病房門外,便看到一身白大褂的俞芳匆匆過來。
見到岳墨安,她趕緊伸出手,卻被孩子機靈的躲了過去。
她懸在半空中的手有點尷尬,“墨安,是不是不喜歡阿姨了?”
“沒有。”
他是不喜歡,但不想說。
眼前的這個女人欺負過媽媽,他記得。
他靠在岳清辰身邊,用力的抓住了大人的衣服,像個無尾熊貼得緊緊的。
岳清辰感覺都孩子對他的依賴,也就只有在很棘手的情況下兒子才會這般,他欣慰著輕撫了一下他的頭發。
被人依賴,其實挺好的。
“俞芳,你別介意,小孩子不懂事。”
“沒事,我不會介意。”俞芳艱難的擠出了笑容,卻是笑比哭還難看。
岳墨安急急的問:“爸爸,我們要去找媽媽,怎么來醫院了?我記得媽媽不喜歡醫院的。”
“墨安,你媽媽這就不對了,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是很神圣的地方”
俞芳慷慨激昂,試圖擺正岳墨安的想法。
可孩子絲毫不買賬,氣呼呼的說:“可是人都有喜歡和不喜歡的權利,我不喜歡這里,對全人類的幸福又沒有造成影響。”
說是這么說,俞芳還不是想創造多一點機會跟他的爸爸在一起,別以為他什么都不懂。
他機靈著呢。
“這孩子,好可愛。”俞芳笑容僵硬,依然要硬著頭皮討好這位小少爺。
岳墨安懟回去:“討厭我就直說,不要遮遮掩掩,對了,忘記告訴你,我爸爸最討厭虛偽的人。”
這話一下來,俞芳語塞,已經組織不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