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葉雨桐要胡思亂想,是俞芳跟岳清辰的關系太好,比她了解岳清辰的還要多。
她懊惱的想,是個女人心里都會忐忑吧。
俞芳是鼎鼎有名的精神科專家,受人追捧,而她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拍的戲積壓至今,只有零星的幾個粉絲。
她拿什么去跟俞芳比?
葉雨桐見男人意味深長的咧開唇角,她不依不饒的抓著他襯衫的衣角,急急的追問答案。
“到底是誰?你說嘛,急死我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岳清辰故弄玄虛的挑眉,卻悠長而興奮的呼了口氣。
這一天,終于等到了。
他盼了五年,她終于回到他身邊,他緊握著她的手,如同握住一件世界上最珍貴的珍寶,不肯放手。
接到了岳墨安,葉雨桐發現岳墨安煞有介事的把書包抱得緊緊的,看起來很寶貝的樣子。
“媽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帥?從我上車到現在,你已經看了我很久了。”岳墨安眉開眼笑,眼睛亮閃閃的綻放著光芒。
“當然了,我的小寶貝是最帥的。”葉雨桐柔聲道。
“媽媽,你也很漂亮!”岳墨安豎起了大拇指。
岳墨安坐在安全座椅上,不能隨意移動,只能興奮的沖葉雨桐招招手。
葉雨桐剛靠近,岳墨安便輕輕吻了葉雨桐的臉頰,紅著臉縮著頭,“媽媽,你真香!”
正在開車的岳清辰一口老血要噴出來,挖墻腳的竟然是他的兒子。
岳清辰故意把車停下來,冷不丁扭過頭對葉雨桐說:“過來坐在副駕駛。”
“爸爸壞蛋!”
岳墨安不滿的小聲嘀咕著,他鼓著小嘴巴,他就知道,每次媽媽對他好一點,他的爸爸就會吃醋,一吃醋就想把他的媽媽搶走。
岳墨安到底年紀小,是懼怕岳清辰的。
說完之后,岳墨安便識相的伸出了柔軟的手指捂著小嘴巴,腦袋東晃晃西晃晃,企圖毀尸滅跡。
岳清辰黑著臉,眼皮一挑,“你敢不敢說大聲一點?”
岳墨安耳根處微微泛紅,在媽媽面前,被媽媽教訓好沒面子啊。
岳墨安認真皺著眉頭,思考了下,搖頭弱弱的答:“我不敢。”
葉雨桐啞然失笑,坐到了副駕駛,從車里拿出了岳墨安的一瓶牛奶,她插了吸管之后,遞給岳清辰。
“辰哥,你開車辛苦了。”
岳墨安很有底氣的糾正道:“爸爸一點都不辛苦,爸爸很喜歡賽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小人精,誰給他的權利胡說八道?
岳清辰穩穩的握著方向盤,側頭望著葉雨桐失神的臉,為難的解釋:“這五年,沒有女人,有些無聊。”
“嗯,我知道。”葉雨桐側過去親了他的臉頰,又馬上把臉縮回來,佯裝氣定神閑。
他這五年沒有女人。
這沙啞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嘴里說出口,仿佛奏響了全世界最美妙的歌。
她情不自禁的想再親他一口。
葉雨桐還沒親,便被岳墨安氣鼓鼓的聲音打斷。
“媽媽,你不能偷偷跟爸爸玩親親,你也要跟我玩親親,我今天也給你準備了禮物。”
禮物?葉雨桐疑惑不解。
所以說,岳墨安也知道
葉雨桐扭頭,認真的打量岳墨安鼓鼓的小書包,里面裝的應該就是禮物吧。
“媽媽親你一下,你能不能告訴媽媽去見誰?”
好奇心化作螞蟻,在她心口撓癢癢,她快被折磨死了。
岳墨安很有骨氣的拒絕:“媽媽,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行吧,我的兩個寶貝都欺負我。”
葉雨桐自怨自艾,卻掩飾不住興奮,一家人在一起真好,希望能盡快找到適合葉成浩的骨髓。
葉成浩在忍受病魔的折磨,而她卻在享受家庭的歡樂,兩相比較,她覺得自己是十惡不赦的人。
這條路葉雨桐有些印象,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里是岳清辰母親的墓地。
對岳清辰來說很重要的人
葉雨桐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她吃的哪門子的醋?
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岳清辰親自幫她打開車門,他輕輕敲敲她的腦袋,“丑媳婦,也要見婆婆的。”
“我什么都沒有準備。”她低垂著眸子,羞愧不已。
岳清辰母親去世,是因為葉家人見死不救延誤治療而殞命。
雖然她跟葉家沒有血緣關系,但只要想到她前半生都把葉家當做家人,她也很愧疚。
“傻瓜,別自責,不關你的事。”
厲承風一手擁著心愛的女人,一手握著岳墨安的小手。
當看到岳墨安小心翼翼擺出來的禮物,葉雨桐才意識到今天是岳清辰母親的生日。
墓碑上的那個女人很美,笑容仿佛近在咫尺。
岳墨安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一幅畫,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圖畫。
孩子雖然年紀小,但畫畫也是有模有樣的。
另外一份是一個小蛋糕,很小,但上面也有他們一家四口的涂鴉。
岳墨安有模有樣的鞠躬,“奶奶,生日快樂,我要給你介紹我的媽媽,你的兒媳婦”
孩子奶聲奶氣的話,讓兩個大人都無地自容。
岳清辰湊到了葉雨桐身邊,“我媽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們也同樣重要,都是我最愛的家人。”
“對不起。”葉雨桐哽咽的趴在他的肩頭,是她誤會了,糾結了。
只要想到她吃莫名飛醋,她都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她太沒良心了。
他們還沒走,便看到岳華帶著一束香檳玫瑰走過來,但他又停下了腳步,舉步維艱。
岳清辰冷冷的喝道:“你走,我媽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清辰”岳華愧疚的發出蒼老的聲音。
“你知道后悔了?當年你怎么氣得我媽出車禍?你都忘記了嗎?有本事你就去跟你的小三和她兒子過一輩子啊,你干嘛要來這里?”
岳清辰越說越氣憤,積壓了二十多年的憤怒,此刻全都傾瀉而出。
他抓著葉雨桐的手,一手抱著孩子,跟他母親深深鞠了一躬,走得干脆。
岳華跪在發妻面前,看著躺在地上的一家四口圖畫。
岳華心虛的捧著畫,老淚縱橫,他賞了自己兩巴掌,他是個混賬東西。
“我錯得離譜。”
岳華一遍遍的懺悔,卻不知道身后一個得意洋洋的人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