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子此時已經在另一邊的亭子里坐了下來,他雖然只是那樣坐著,可莫名讓孫老爺感覺到十分有壓力,孫老爺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這人究竟是誰?
可他絞盡了腦汁兒,也無法將大虎子和桃花鎮里任何一位有權有勢的人家對上眼。
看著兒子拼命在水里摸索的樣子,孫老爺有些按捺不住了,可看著徐捕頭絲毫沒有行動的樣子,孫老爺心里難免有些沒底,他悄悄的靠過去,問徐捕頭:“徐捕頭,這人究竟是什么來歷?”
“沒來歷!”徐捕頭瞪了一眼孫老爺,頗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后又去看池塘里不斷沉浮的孫祥去了。
“既然沒來歷,您怎么這么怕他?”孫老爺有些蒙了,這么個沒來歷的人,卻叫徐捕頭這么忌憚,開玩笑呢吧!
“這小孩是沒來歷,可他二叔二嬸有來歷啊!”徐捕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孫老爺一眼,到底是給了一個解釋:“他二叔是前驃騎將軍魏銘軒,二嬸是前紀大將軍的女兒,兩位雖然已經沒在朝中了,可朝中哪位敢輕慢了他們,還有那聚賢樓少東家朱文淵,可是他們家的座上之賓,就連咱方大人對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
頓了頓,徐捕頭又接著說道:“他二叔二嬸可是護短的很,你們這會兒可踢在鐵板上了,你就指望著你兒子沒鬧出什么大事兒來吧,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罷了,有這么嚴重嗎?”孫老爺一聽徐捕頭的話,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若不是徐捕頭說,他還真不知道桃花鎮居然是這么臥虎藏龍的地方。
“我又不是魏銘軒,我怎么知道!”徐捕頭又瞪了一眼孫老爺,而后便不再說話了。
孫老爺這會兒是什么都不敢做了,只能揪心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祈禱著他能快些將那勞什子的玉佩撈上來,然后將人打發了出去。
此時孫祥已經在水里打擺子了,此時還只是四月下旬,水還有些涼,根本不容許人在水里待太久。
孫祥想要從水里爬上來,就被阿七一腳踹進了池塘里,那邊大虎子幽幽的聲音傳過來:“什么時候找到了,你什么時候上來!”
孫祥看了一眼自家父親,見他也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只能認命的又沉到池塘里面去了。
孫玲看著孫祥那面色發白的樣子,有些心疼,她走到大虎子的身邊,說道:“你要找什么東西,讓別人幫你找就是了,你就讓我表哥上來吧,就算是看在我面子上。”
“我跟你很熟嗎?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大虎子神色冰冷的看了孫玲一眼,嗤笑道。
大虎子的話讓孫玲面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他哆哆嗦嗦的指著大虎子,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后竟是抬起頭來,朝著大虎子打來。
在快要接觸到大虎子面頰的時候,手就被大虎子緊緊握住了,大虎子冷冷看著孫玲:“你要我說幾次,離我遠一點!”
“你!”孫玲的眼睛忽然就變得通紅,她甩開大虎子的手,飛快的跑了開去。
孫孫祥最終將大虎子的玉佩找到了,他將那玉佩送到阿七的面前,就徹底沉到池塘里面去了。
整個人冒了幾個泡泡之后,就徹底消失在了水面上,孫老爺看著一下子沉了下去的兒子,哭天搶地的喊道:“救人啊!快救人啊!”
家丁們聽到孫老爺的話,紛紛跳到了水里,去救人去了,孫老爺則是看著大虎子手中的玉佩,暗暗震驚了一下,就這一塊玉佩,竟是價值千兩黃金。
兒子啊,兒子!你這次真是把老子頭上的天都捅破了!孫老爺腹誹了一句,終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大虎子面前:“那個小公子,之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千萬莫要往心里去。”
“管好你兒子,下次就不會這個客氣了。”大虎子冷冷的說了一聲,將玉佩收好之后,便決定走了。
孫祥這一次在池塘里跑了這么長時間,幾乎折騰掉了半條命,如此也算和上次將他搭上的賬抵消了,而且大虎子也向來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和徐捕頭說了一聲,便和阿七離開了。
至于孫家究竟亂成什么樣子,就和他無關了,阿七就跟在大虎子身后,兩個人就這么出了孫家。
孟若卿見大虎子和阿七回來了,也只是打了一個招呼,也根本沒問大虎子任何事情。
倒是大虎子,在進門之后,又退了出來,望向孟若卿:“二嬸,你就沒什么要問我的?”
“沒有啊,你不是叫我不要管你的事情嗎?”孟若卿挑了挑眉,有些奇怪的望著大虎子。
大虎子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想了想,這才應了一聲:“奧,那沒事兒了,二嬸,我先回去了,謝謝你讓阿七跟著我。”
“咱是一家人,說什么謝。”孟若卿沖著大虎子笑了笑,又去忙手頭上航的事情去了。
她正在魏家庭院的角落里,開辟了一批花圃,種的正是當初在正陽宮里種過的牡丹花,倒不是孟若卿對那邊的生活還有所懷念,只是她覺得這花還挺好看的。
魏銘軒在一邊幫孟若卿的忙,他望著孟若卿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怎么說:“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問就是了,干嘛吞吞吐吐的。”
就這么被看了幾回時候,孟若卿終于忍不住了,她瞪了魏銘軒一眼,然后說道。
“沒,沒有。”魏銘軒呵呵笑了一下,然后便不再去和孟若卿對視,專注開墾眼前的花圃。
“你這人!”孟若卿被魏銘軒噎了一下,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即便魏銘軒什么都沒說,魏銘軒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到魏銘軒到底要問什么的,她瞪了一眼魏銘軒的背脊,然后又開始做手頭的事情。
晚上孟若卿第一次主動將魏銘軒壓在了身下,在魏銘軒錯愕的目光之中,孟若卿勾起了一個魅惑的微笑:“我之一生,唯你而已。”